病房外抽烟区

王妃不在，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一大一小，站在阳台上，迎着阳光而立。

已经略向西斜的阳光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在洁白的地板上投下两道掀长的影子。

据“你们相认了？”莫止的指间夹着一支烟，手垂在身侧，袅袅的烟雾从闪烁着的红光处冒出，腾到半空处，消散地几乎没有了。

这样的语气，不似在和一个孩子对话。

男人与男人间的。

扒“嗯。”艾墨墨扬起甜甜的笑，像满足的小猫。面似候语北，神情性格似艾小透，他身上融合了两人的基因。

举手投足之间，莫止所见，皆是两人的影子。

他有些烦闷，把烟含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凌乱的没有秩序的烟雾从他的嘴里鼻子里冒出来，模糊了他的容颜。

他低头看身侧趴在拦杆上的艾墨墨，嗤笑，摇摇头。

两个男人的对决，最终的选择是在女人的手里。

更何况这个人是艾小透，她把艾墨墨看作是她生命的全部，艾墨墨为她着想，她心心念念的是艾墨墨。

没有人能左右这个看似无害无能无脾气的女人的决定，她的世界极少有人能够步入。

而候语北，轻易地做到了。

他屡屡看到艾小透的情绪为候语北所破。

一家人！

呵！

又狠狠抽了一口，艾墨墨对他的亲近，和对候语北的亲近似乎并无不同，不同的只是称呼而已。

可爱、撒娇……

但，感觉为何就是不同？

“我喜欢你妈妈。”莫止微微地笑，弹了弹烟，烟的余灰似雪，扬扬洒洒地飘落。

“墨墨知道。”小小的胸膛一挺，以此为荣。

从艾墨墨地角度望过去，看到的是莫止欣长的身体，弧度优美的下巴，尖挺的鼻子。沐在阳光里的他一尘不染，干净地不似人间的凡夫俗子，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淡雅无形中散

发出来。

他本该是和候语北一样被女人众星捧月地捧着的，他孤傲，和女人保持距离，却对艾小透动了心。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三秒钟，而接下来的时月，便是两人彼此去发现双方的爱意。

也许莫止早已爱上，只是发现的，略晚了。

人说，爱情不分早晚。

艾墨墨保持怀疑，若六年前妈妈和候语北没有先相遇，而是先遇上莫止，一切，也许会不同。

可惜的是，莫止晚到了五年。

他想他真是个坏孩子，明明已经把筹码压在候语北身上，却还是要扯着莫止代表妈妈给他希望。

罪过。

“可以告诉我你妈妈为什么中枪么？”莫止忽然开口问道。

他直觉，这次的意外，和这孩子脱不了干系。

“你可以去问问我妈妈。”艾墨墨甜笑着。

莫止终于从他的表情里发现了什么，是的，这孩子对于他的疏离。

大概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这孩子和候语北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显出的距离。

他叫候语北爸爸，怕，他早已经猜到候语北和他的关系吧。

莫止失落地笑着，俯身揉了揉艾墨墨的小脑袋，“人小鬼大。”

他随手把烟丢到垃圾桶里，往外走，“我先走了，告诉你妈妈，我先走了。”

莫止从阳光里缓缓走入医院的走道里，浑白一体的走廊远不见尽头，虽是放轻了脚步，还是能够听见他的皮鞋踏在地砖上发出的嗒嗒嗒的低响。

沉闷的，伴随着他寂寥的身影渐行渐远。

艾墨墨耸了耸鼻子，阳光照的他的脸粉嘟嘟的，像只小粉猪。他歪着脑袋望着候语北远去的背影，粉嫩的面上露出几分疑惑来，止叔叔会这么放弃么？

经过艾小透的病房时，莫止的脚步略顿了顿，头微低下来，嘴角含着一抹不明的浅笑。

似落漠、似阴冷、似苦涩……

莫娜娜正坐在病房的外头，见莫止要走，忙迎上去，“哥哥，就走了？不看小透了？”

“嗯，走吧，公司还有事。”清淡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素日里总吱吱喳喳的莫娜娜难得的安静下来，跟在莫止的后头。

“哥，你是不是……喜欢小透啊？”终是忍不住，莫娜娜开口问道。

莫止猛地止住脚步，似笑非笑，“很明显？”

莫娜娜也跟着刹住脚步，惊魂未定地看着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俊美的容颜，清冷的目光，温柔浅淡的笑容，合该看着都是一幅悦人耳目的图，为嘛她就是忍不住哆嗦。

“走吧。”他揉揉自个妹妹的头。

***

艾墨墨一直看着莫止和莫娜娜的背影消失了，才走回病房前。

不知道爸爸妈妈谈完了没有。

敲了下门，他推门而入。

两个人正僵持着，两个人皆是淡定无比，可素，他的亲亲妈妈的脸……又粉粉的了。

唔哈哈……自从爸爸来了以后，老妈经常破功。

看来两人有戏。

艾墨墨乐的直眯眼，门推开了几秒，病床边的两人才反应过来。

把注意转到艾墨墨身上。

艾小透的心脏还在砰砰地乱跳，连耳膜也随着这过大的心跳声一震一震，昭示着她对候语北那句话的在意。

他说，他对她动心了……

一想到这句话，艾小透的脸又扑扑的红了。这样白皙的脸蛋，绕是那红再淡，也被在场的人抓了个现形。

对上艾墨墨戏谑促暇的眼，艾小透一记眼瞪过去。

艾墨墨笑地更灿烂，把目光转回候语北身上，“爸爸。”叫一声，看一眼艾小透的神色。

唔，不介意，一喜，“墨墨要上学，要爸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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