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瞠目骗局
作者:wang19730723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688

山林沟壑中,一条白影绕着荆棘艰难地穿行。白衣被划得破烂不堪,面容写满了倦意。这还是潇洒的飞剑吗?如此狼藉是因为他已苦苦搜寻神秘女子五天了。

飞剑暗自苦笑:“看来今天又没有奇迹出现!”不过这丝毫动摇不了他继续找下去的决心,是出于责任?也许还有自己说不清的东西。

忽然一缕似有似无的箫声穿过重山飘来,飞剑好奇地寻音而行。

寻到荒草丛生处,箫声已断。飞剑不甘心地拨草觅路。忽然拨开高草处,露出一个阴森森的洞口,飞剑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脚下溪水潺潺刺骨的冷,前面黑漆漆不见五指。只得摸索而行,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传来一片类似婴儿啼哭声。“嗖!嗖!”许多蓝眼睛向飞剑窜过来,速度奇快,飞剑急忙闪身躲过。这才发现,只是几只受惊的狸猫掠过,虚惊一场。

洞口处豁然开朗,飞剑揉揉被强光刺痛的眼,一下子惊呆了。

眼前空旷无垠,开满无边无尽的鲜花。简直是花的海洋,飘香的世界!野花浪漫无边,桃花娇艳含羞,梨花无暇似冰,一阵阵暖暖的春风袭来,空中花瓣如雪翩翩洒落。

一缕箫声清晰如在耳畔,飞剑拨开花枝一看,前方湖面似碧玉流动,它应是仙女落下的一滴泪,不然怎会有这如此一汪温柔?

湖边两棵盛开的樱花树之间,一个秋千悠悠荡荡,秋千上一女子朱唇含箫,曲声悠扬,引得百鸟停止嬉闹,驻足聆听。此女子长发流动如瀑布,衣衫落满花瓣,宛若万花仙子。白衣随风飘动,真是春风如水衣如波!不敢高声语,怕惊得她飞天而去。

细看她长睫毛下一双会笑的眼睛紧紧闭着。面容憔悴,青丝挂于嘴角。蛾眉微蹙,万花含春也难博美人一笑,箫声中透着一丝抹不去的哀怨,感染得鸟儿时而哑啼。

箫声突止:“是路过?”

飞剑暗道:“这女子耳朵真灵!”忙答话:“不是,为你而来?”

女子没有表情:“为何?”

飞剑道:“我就是被你赠眼之人!”

女子略微点头:“你能看到了?”

飞剑一笑:“能!”

女子道:“好!你可以走了。”

飞剑摇摇头:“我要帮你医好病!”

女子厌烦道:“走!”

飞剑无奈,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女子的哭泣,忙折返回来。

在看女子面容如雨打梨花:“我真的很孤独!能陪我说说话吗?”

淡淡的月光下,山野的风异常的柔和。飞剑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此刻却侃侃而谈,诙谐幽默妙语连珠,时而逗得女子忍俊一笑。飞剑都为自己如此健谈感到意外。

慢慢地二人敞开心扉,谈人生、谈奇闻异事、谈生死。不由得彼此觉得在万花谷度过的每一刻都是那么甜蜜,再也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山谷里依然会响起悠扬的箫声,却没有了半丝的哀愁,有的只是快乐和温情!

飞剑带着从山外购来的物品,急匆匆往回赶,他觉得离开女子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不禁提气疾行。

突然,飞剑止住了脚步。但见绝壁下,散落一地的碎石,一个老人衣衫道道划破,血痕累累表情痛苦,倚着崖壁不住地喘息。看到飞剑走过,却冷漠得视而不见。

飞剑暗道:“老人定是从山崖上滚落下来的!”赶紧上前:“老人家,伤势如何?”

老人依然没有正眼看自己,却无意间看到了飞剑的剑,不由得眼漏光芒,喝道:“东方覆水的剑!你是独孤飞剑?”

飞剑诧异道:“您怎知?”

老人哪容他分说,抄起地上半截枯枝,挂风刺向飞剑。

飞剑心中一动:“难道他是伪装的杀手?刀光剑影中我都视为儿戏!何况半截枯枝?”

“仓啷!”长剑如虹,穿过枯枝直取老人咽喉!

突然,“呼——”老人枯枝在半空中划了半个圆,飞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奥妙的半个圆封杀飞剑的进攻。刺中老人之前,自己必被枯枝刺中手腕!

飞剑随机应变,飘到老人背后,“倒打紫金冠”反削老人后脑。突然“扑啦啦”老人的枯木棍瞬间变成无数棍影组成的翅膀,横扫过来。“嗤!嗤!”飞剑连中数十棍!即使是根枯枝,竟然打得自己衣服爆碎,连连后退,飞剑瞠目结舌地看着老人。

老人却狂喷鲜血,已耗尽最后的真气。惨笑道:“记住,‘天杀剑’第一式能伤你,却是你唯一逃生的机会!除非你学会《无助枯叶》的武功!”老人直挺挺向后倒下去,不甘心的眼光里流露出多少无奈。

“老人是谁?‘天杀剑’第一式封杀了我所有的进攻,怎么会是逃生的机会?”随着老人的倒下,留下一个个谜团。

夕阳余晖下,飞剑掩埋了老人,疾步赶回万花谷,赶到那孤独女子身边。

离很远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飞剑心不禁一动:“此地怎么会有外人?”

一挑帘,飞剑笑了。居然是柳如烟大咧咧坐在那,眉飞色舞地和女子说着话,不时喝着自己备的美酒。看到飞剑进来,抢着说:“二哥,你可真能躲,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周折才找到这儿?”

飞剑一笑,一指女子:“多亏这位姑娘使我复明,我时刻铭记是在用她的眼睛看世界!”

柳如烟本是个直性子:“姑娘心地善良,若不是得了绝症,当我二嫂再合适不过了!”

飞剑甚感尴尬,摸了摸鼻子:“天色已晚,姑娘休息吧!老三跟我来。”

飞剑早就搭好了两个茅舍,领柳如烟来到自己的茅舍。两兄弟本就是无话不谈,多日不见,更是有说不完的话,好不热闹。

飞剑问道:“你这次匆匆而来,像是有事找我?”

柳如烟笑道:“二哥就是二哥!你没听说‘双王君山会,三剑灭武林’吗?”

飞剑摇摇头:“自从我失明后,早就看淡了江湖的是是非非!”

柳如烟急道:“这次江湖传得沸沸扬扬。康厉王、小梁王在君山摆下英雄大会,并得到天、地、人三把天下最锐利的剑!交予三个最厉害的角色使用,狂言杀尽武林英雄!”

柳如烟没有注意到飞剑的心不在焉,越说越激动:“真是气炸江湖英雄心肺!我和大哥已经准备前往,特来找你。到那时,我们三兄弟三剑对决三才剑,不仅杀掉他们的锐气,并可名扬天下!”

飞剑听到大哥的消息一下子提起精神来:“大哥?你见到大哥了?”

柳如烟点点头:“我也是前不久仓促见了大哥一面,他约我明日老虎山商议对剑的事。大哥现在可了不得了,新公布的落花英雄榜仅次于武林神话——武皇帝之后,一举超越各派掌门,何等荣耀!不过不知怎么得罪了落花楼主——洛飞花,到处追杀他!”

飞剑叹了口气:“算来我们与大哥已经快二十年没见了。当年我们三个孤儿,流浪乞讨,相依为命。大哥就是咱们的天!谁敢欺负咱们,挡在前面的一定是大哥M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他也绝不退缩半步!”

柳如烟受到感染,点点头:“你记得大哥第一次卖苦力,买回来的烤羊腿吗?”

飞剑一笑:“当然记得。当时大哥还让咱俩一人吃一口呢!我直到现在都认为,那只烤羊腿是世上最香的美味!”

柳如烟苦笑:“知道剩下的烤羊腿哪去了吗?”

飞剑不解道:“大哥吃了呗?”

柳如烟摇摇头:“剩下的烤羊腿大哥没吃一口,偷偷藏起来,给咱俩留着。不想遭恶霸戏弄,将羊腿扔给了他家的狗!大哥怒急,与恶霸厮打,寡不敌众逃至荒野,恶霸骑马紧追。大哥被迫点燃了给咱们买的炮竹,猛扔向马头,惊得马前蹄一扬,恶霸滚崖而亡。大哥没有逃过张班头的搜捕,但张班头痛恨恶霸为非作歹,同情大哥的遭遇,暗暗放他一条生路。直至张班头弥留之际才向我告知实情!”

天蒙蒙亮,飞剑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踏上山野崎岖小路。远远的就听见老虎崖上,“嘶嘶!”锐器破空,衣袂疾行声。飞剑心一沉,立即发力奔过去。

但见山崖上七条黑袍汉子围着一个斗笠客狠命厮杀。七人各挥动齐眉高的大镰刀,寒光烁烁,上下翻飞。专割斗笠客手腕、脚腕、脖颈,招式毒辣之极!

飞剑暗惊:“这不是落花楼主门下的‘北斗七星’?江湖上能让他们连手的人真不多。”

奇怪的是遇到如此凶险,斗笠客竟然没有拔出背后长剑。如一条鱿鱼般穿梭在镰影之中。

飞剑忽然看到斗笠客一双忧郁而深邃的眼睛,暗叫:“是大哥——刘星泪!虽隔多年,这双眼依然那么熟悉!”刚要上去帮忙。

但听得“仓啷!”刘星泪如大鸟般直扑向“北斗七星”,手中长剑扎眼的亮!

哪料正中“北斗七星”的圈套。七人突然七柄大镰刀钩在一起,“砰!砰!”竟然崩出七颗蓝汪汪的星星,剧毒的星星!

刘星泪冷哼一声,前冲之势不减,剑光如怒放的菊花,“啵!啵!”击得七点蓝星爆碎。突然破碎的七点蓝星里面急速窜出七点红星,成圆弧形“呼——”割向刘星泪咽喉!

刘星泪一甩头,斗笠飞旋正罩住七点红星。“嗖—”竹斗笠硬生生嵌在大树里,而斗笠上赫然嵌着微微颤动的七颗红星!

此刻一抹惊虹划过七道寒光,“当啷啷!”七个大镰刀头尽折乱飞。七人捂着脑袋急退,手缝里不断渗出血来。原来刘星泪竟然一剑削掉了七人的左耳!

“北斗七星”确实是硬汉,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刘星泪冷笑道:“消掉你们的耳朵,让你知道该听谁的话。我才是‘落花楼’真正的主人!回去转告那个‘落花楼主’,她若苦苦相逼,我必血洗落花楼!”七人更不停留,顿足而去。

飞剑笑着迎上去:“大哥!小弟算是开眼了!”

刘星泪一愣道:“你是何人?”

飞剑忙道:“是我!老二——飞剑!”

刘星泪立刻笑了:“当年弱不禁风的老二,如今出落得如此风流倜傥,我都认不出了。”接着叹口气道:“造化弄人!转眼二十年了,二十年真的改变很多事。看来你再不需要大哥的保护了!”

飞剑由衷地说:“在大哥面前,我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飞剑!”

刘星泪点了点头:“转告老三,双王君山会我一定去!此刻我有急事,你我兄弟就此别过。”说着一转身,瞬间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中。

飞剑有一肚子话要和大哥说,不想就这么匆匆别过。

悻悻然回到万花谷,突然茅舍中传来女子的声声嘶叫,紧接着“嗵!”窗子破碎声响起。飞剑一惊,迅速奔过去。

但见屋里狼藉一片。少女衣服被撕破,衣不裹体,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飞剑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少女断断续续地说:“是你那个好兄弟!他说要把‘玲珑蟾蜍’献给小梁王,带我去享受荣华富贵。我不肯,你就要强行玷污我,你回来才把他惊走!”

飞剑打死也不相信柳如烟会做出如此事来,剑眉倒立。突然惊雷从头上空劈下,伴着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扎眼的亮!“仓啷——!”长剑刺向少女脖颈,剑身反射的强光照着少女惨白的脸:“你敢挑拨我们兄弟感情!”

少女一阵惊愕,点点头,惨笑道:“张天师居然说的是真的,你果然在闪电划过夜空之际杀我!”

飞剑激灵灵打个冷战,如一个魔咒般的预言竟然变为现实。难道这真是冥冥中的天意?不由得倒退几步。“哗啦!”脚碰到地上几个破碎的空酒坛子。暗道:“定是柳如烟酒后乱性,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飞剑满脸通红:“你等着,我这就让他回来给你道歉!”说着急追而下。

飞剑一路风驰电掣,心中暗骂柳如烟无礼,盘算着如何让他回来道歉。

转眼间已来到藏云洞,一矮身进入洞内。虽然微光暗淡,飞剑依然辨认出洞中的柳如烟,见他手中拎一物正急匆匆往外赶。

飞剑怒道:“老三,放下‘玲珑蟾蜍’,跟我回去道歉!”

柳如烟却无耻地一笑:“二哥,这东西能让我得到一生的荣华富贵,我焉肯放弃?”说着,身形一纵,狸猫般从飞剑头上掠过,飞剑长剑似惊鸿直扫头上的柳如烟,激起洞内一溜火星。只是想阻住柳如烟的去路。

哪知头上的柳如烟“仓啷!”利剑自上而下钉向飞剑咽喉,好不毒辣!飞剑侧身避过。柳如烟趁机向洞外疾驰。飞剑长剑倒卷,剑光眼看就透过柳如烟后心,不禁心一软,只削掉柳如烟手中的包袱。柳如烟仓皇而去。

飞剑颇感凄凉,摇摇头,拎起包袱往外走去。

刚出洞口,就见一对黑白人晃着大脑袋朝自己笑。

一个黑衣黑帽,黑皮肤带有高贵的非洲血统,两个黑多白少的眼珠子偶尔动一下,活脱一个煤球精。

另一个白衣白帽,脸像被霜打过,惨白!脸上贴张纸可以哭了。

飞剑不禁脱口而出:“黑白无常!”

白无常阴阴地笑道:“小子有些眼力,放下手中的小东东,逃生去吧!”

飞剑怒道:“死人,闭嘴!你不配。”转身就走。

突然背后“嗡嗡”作响,十二柄十字镖飞旋从脑后袭来,宛若十二片雪花。飞剑暗忖:“早听说这‘雪中一点红’厉害,我倒要见识见识!”

只听“叮!叮!叮!”飞剑剑舞如风,将十字镖尽数磕飞。不料十二把镖却突然折返回来,更快地从四面八方射向飞剑,寒光刺得睁不开眼。

飞剑剑化白光“啪!啪!”力碎十二镖,崩得碎钢片乱飞。

飞剑正在得意之时,一缕红光,极快的红光,冷森森已触及到自己太阳穴!电光火石间,惊得飞剑一甩发髻,头发丝竟然像触手般“扑楞楞”缠在红镖之上。“啾!”一声锐响带着红镖的发丝像鞭子般甩向黑无常。黑无常吓得一招“乌龟缩脖”,“噗”擦着头皮射过去,将黑帽子打飞,吓得五官直跳舞。

飞剑身形一晃,已经飘远。

白无常冷喝道:“你再走一步,我宰了她!”

飞剑回头一看,不禁愣在当场!

只见涌上来众多黑衣人,各持短刀,粗暴地撕扯着少女。少女面容憔悴,身上伤痕道道,百般无助!

白无常瞳孔收缩:“交出‘玲珑蟾蜍’,保你二人活命!”

飞剑心如刀绞,强作镇静:“我如何信你?”

白无常:“我用人格担保!”

飞剑道:“阁下未列人级,怎有人格?”

白无常嘿嘿一笑,并不生气:“我数到三,我放人,你交东西。”

当白无常的“三”字刚一出口,飞剑无奈地把包袱递过去,黑白无常突然从怀中掏出明晃晃的牛耳尖刀,猛刺飞剑的心脏,他们不但要东西,也要命!

飞剑悠然一弹,包袱已飞到半空。黑白无常一愣神,剑光一闪,眼见两个断裂的刀尖似寒星刺向二人双眼,二人金刚指“嘣!嘣!”弹开刀尖。

飞剑早已飞身一揽少女的腰,纵身刚要飞驰而去。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死死锁住自己的咽喉!一只女人的手!

飞剑惊讶地看着少女,女人睁开明亮清澈的眼睛,充满得意地看着飞剑。

飞剑苦涩地一笑:“你是‘一滴血’?”

女人清脆的笑声绕空不绝,如同一个凯旋的将军:“一切都是骗局!”

飞剑喃喃道:“我的眼睛?”

女人道:“薛神医不但缝合了你的眼角膜,还对气象颇为精通,才有了这个咒语!钱会教薛神医如何说话!”

飞剑苦笑:“我失明后,你们很容易杀死我,何必费这么多心机?”

“一滴血”道:“因为‘玲珑蟾蜍’是无价之宝,不能有半点闪失!而你藏匿之处必然隐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自己交出来!”“一滴血”很有耐心地揭开谜底,越是这样,越有一种胜利感!

“一滴血”意犹未尽:“在这场骗局中,你像傻瓜一样被呼来唤去,你现在想起来,后悔死了吧?”

飞剑摇摇头,淡淡一笑:“我只是很可怜你!不错!这只是一场骗局,却让我真真切切为爱激动、心跳,感受到爱一个人是如此的幸福!爱情依然美丽,只是爱错了人而已I你永远也感受不到这种的幸福!”

“一滴血”恼羞成怒,柳眉倒竖,“锁龙爪”一用力。飞剑顿感天旋地转,瞬间眼前漆黑一片……

滂沱的大雨使竹林土路泥泞不堪,浑身湿透的“一滴血”疯狂地挥剑乱砍着竹子,周围一片一片的青竹倒下,她却不敢停手。

因为她感觉周围都是飞剑的影子,都是飞剑轻蔑的冷笑!她一定要劈碎他,自己依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金牌杀手——“一滴血”!怎容得别人如此嘲笑?

孤独飞剑被小梁王所擒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江湖。

江湖英雄无不悲痛惋惜,却不是惋惜飞剑的死活。只是惋惜小梁王夺回的“玲珑蟾蜍”是个假货,而宝物的下落只有飞剑知道,却马上要带进棺材里去了。

竟然有人为探知下落,冒奇险入牢营救。当城头挂出第三颗营救者的人头,再没人敢涉足天牢半步!

今天却来了第四个,第四个营救者——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她的办法和头几个一样老套——去找天牢里的疯子!只有这个疯子是唯一可以随便出入天牢的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人晓得她为什么疯?更没有人知道她为何有如此特权!

有人甚至怀疑她是装疯,却都无功而返。这个蒙面人也想碰碰运气。

但见疯子手里拿着甘蔗被人追打,卖甘蔗的边追边骂:“死疯子,放下甘蔗!”

“扑通!”卖甘蔗的脚下一绊,摔个嘴啃泥,刚要骂。突然看见鼻子尖顶着一锭亮闪闪的银子,愤怒的表情立刻笑成了开花豆。

卖甘蔗的望着蒙面人领走疯子,一个强烈的愿望涌上心头——疯子天天偷自己的甘蔗!

转过僻静的胡同,“独孤飞剑关在哪里?”蒙面人直接了当地问。

疯子忽然全神贯注地盯着蒙面人脸上的黑布:“你是拉磨的蒙眼驴,我要骑驴!”

“噗通!”蒙面人真的趴在地上,疯子兴高采烈地骑上,边吃甘蔗,便用甘蔗抽打蒙面人。蒙面人任其鞭打,像狗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

多时,疯子腻了,“呼”地跳起来就跑。含糊不清地说:“最后一节甘蔗真甜,水多!”

蒙面人无奈地摇摇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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