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恨还是爱

伸手推开大门，萧昊旭先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呆呆的站在门口的凌槿涵，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怎么？后悔了？”他的语气并不好，对于这个女人，他想温柔的对待，但是却又觉得这样会让自己失了面子，恶声恶气的话语，成了他掩饰的最好的东西。

凌槿涵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萧昊旭，似乎对于他带她到这里，有些奇怪。

她这个送上门的暖床，去的地方不是应该是萧昊旭那幢专门用来收藏女人的别墅吗？怎么会来了这里？

“为什么？”凌槿涵也不犹豫，把自己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只要想到这里曾经有过萧昊旭和陌研生活的痕迹，凌槿涵莫名就有一些排斥，比起这里，她宁愿去那个别墅中，最起码，陌研是绝对没有去过那个别墅的。

“为什么？”萧昊旭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涌起了一阵怒火，他为了她，把这个房子保留了三年，甚至不允许任何进来，包括陌研，一切都只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现在这个站在门口不肯进门的女人竟然问为什么。

“刚才不是把情人守则背的很顺吗？啊？不该你问的事情，就不要问……”萧昊旭冷笑一声，想到凌槿涵在傲博集团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心中的怒火又是旺盛了几分。

“知道了……”听见萧昊旭的话，凌槿涵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几分，这个男人，就真的那么不想放过她吗？为什么要把那些屈辱一而再而三的提出来。

见凌槿涵的脸色苍白了几分，萧昊旭原本满是怒火的情绪，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心疼。

“算了，进来吧……”忍不住把语气放温柔了几分，萧昊旭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侧身让了一个足够的大小的地方，让凌槿涵进去。

凌槿涵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只是在走进去的那一瞬间，眉头微微皱起了。

可是，很快，凌槿涵那皱起的眉头在进到房子里面的时候，就慢慢的松开了，对于屋内的一切，也是有些震惊。

房子里并没有陌研身上的香水味，房子里的东西和三年前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就算床单，也还是三年前的那个。

一时间，凌槿涵有一种错觉，这一切，就仿佛是她三年前没有离开过一样。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凌槿涵并没有察觉到萧昊旭的目光一直看着她，似乎想要把她对于这个房子的一切情绪都收入眼中。

凌槿涵眼中出现微微的震惊的时候，萧昊旭的心里是有些窃喜的，看来凌槿涵对他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么无情，也许，她还是爱上他的。

萧昊旭心里出现的这种情绪，不过才持续了几秒钟，因为很快，凌槿涵眼中的震惊就尽数消失了，不仅如此，眼中的淡漠更是浓重了几分，脸上也依旧是面无表情。

萧昊旭本来以为凌槿涵会说些什么，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和三年前是相似的，虽然在萧昊旭的心里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凌槿涵却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而是拿着自己的小包，走到了沙发上，自顾的坐下了。

“你应该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玩具……”萧昊旭终于忍不住了，冷冷的说了一句。

四年前的凌槿涵，虽然满是羞涩，但是最起码，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是有她的情绪在里面的，但是现在呢，凌槿涵一直像个木偶一样，这算什么？

他知道凌槿涵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来的，但是竟然做好了当他的暖床的准备，就不应该一直是这样的表情。

“哦……”凌槿涵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到了最后，却只能说出一个呆呆的“哦”字，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面无表情。

凌槿涵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个单音节的“哦”字，直接就点燃了萧昊旭的怒火。

这个女人是想怎么样，从下午他出电梯见到她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这样面无表情的状态，开始的时候，他还可以理解凌槿涵的心情，但是已经那么久了，现在凌槿涵已经坐在了他家的沙发上，但是还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萧昊旭的心里本来就因为凌槿涵为了那个叫陆风的男人而做他的“暖床”很是不满，但是现在凌槿涵的表现，却让他的不满到了顶峰。

“女人，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对着一个木偶，我可不保证，什么时候会对那需要靠女人来保护的陆家动手……”萧昊旭大步走到凌槿涵的身旁。

伸手捏住凌槿涵的下巴，在萧昊旭的力道下，凌槿涵只能抬起头和萧昊旭的目光对视。

萧昊旭的话成功的让凌槿涵那一成不变的脸上多了几分情绪，只是那种情绪却让萧昊旭的怒火加重了几分。

因为凌槿涵的脸上在出现了一瞬间的担忧之后，随后出现的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

担忧是为了陆家，视死如归则是因为他，想必任何人看见这种眼神心情都不会好，何况是骄傲的萧昊旭。

“到了现在你还想着那个男人？想啊，我看你能想多久……”萧昊旭实在是忍不住了，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如果得不到宣泄的话，萧昊旭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自己活活憋死。

“嘶……”萧昊旭的话刚落，布料被撕碎的声音也在空旷的房间里响了起来，一阵凉意袭来，凌槿涵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已经裸露了出来。

看着那正准备下一个动作的萧昊旭，凌槿涵的嘴角突然扬了起来，嘴角的笑容竟在那一瞬间显得如此的千娇百媚。

萧昊旭的手正抵在凌槿涵的胸前，原本邪魅的桃花眼中，也已经是通红，他现在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大。

看见凌槿涵突然扬起的嘴角，萧昊旭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个女人，在笑什么？

在萧昊旭还没有想清楚凌槿涵笑的原因的时候，凌槿涵却做了一件，让他更加吃惊的事情。

伸出自己修长的手臂，凌槿涵嘴角含笑的环上了萧昊旭的脖颈，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顺着萧昊旭的性感的双唇，凌槿涵用自己的唇在萧昊旭的脸上慢慢游走，终于到了萧昊旭的耳边，在萧昊旭的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在萧昊旭的手摸到了凌槿涵背后的拉链的时候，凌槿涵的双唇微微了动了一下，在萧昊旭的耳边留下了一句话。

……

看了一眼那刚刚被人用很大的力道关上的大门，凌槿涵原本笑着的嘴角一下子就低了下来，咬咬唇，本想让自己忍住，但是在咬唇的一瞬间，却发现眼泪已经在脸上疯流。

努力把自己身上已经有些破碎的衣服拉了一下，虽然还能勉强遮掩住她的胸前，但是看着这破碎的衣服，凌槿涵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我恨你……”

她在萧昊旭情动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说了这句话，虽然成功的让萧昊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是她也被萧昊旭眼中受伤的神色所吓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凌槿涵咬着唇，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努力的说着。

不是这样的，她怎么会恨他，就算知道了，当年他并非故意帮助凌氏集团，就算知道，当年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骗局，她居然也恨不起来。

她多想恨，但奈何，却丝毫也恨不起来，或许，她还是爱他的，可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再发生。

四年前，她可以爱上一个有无数情人的萧昊旭，但是四年后，却不能爱上只有一个妻子的萧昊旭。

“我恨你……”凌槿涵喃喃的说出了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似乎那是多好听的一句话，一次有一次。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的声音，一直自言自语的说“我恨你……”

一个人说，一个人听。我恨你……

“哈哈……哈哈哈……我恨你……”凌槿涵莫名的笑了起来，先是低笑，然后是大声的笑，状若疯癫，变笑还是念念不忘那句“我恨你……”

“我爱你啊……”到了最后，凌槿涵终于由原来的大笑慢慢的哭了出来，哭声中却夹杂着这样的一句话。

“旭，我是该笑着恨你，还是该哭着爱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槿涵只记得整个房子都变黑了，外面的灯光照了进来，虽然不亮，但是还是能隐约看到屋内的摆设。

抹黑在房内走了一圈，用手抚摸过每一样东西，凌槿涵甚至觉得，那些冷冰冰的家具，还有着当年的温度。

凌槿涵是被开门声惊醒的，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用一个手撑着身子起来后，凌槿涵有些错愕。

“床上？”

她怎么会在床上睡着了？她明明记得，昨晚她是坐在沙发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可是，为什么一大早，她会在床上？

掀开被子，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被萧昊旭撕破了的裙子，难道昨晚萧昊旭回来过？

“不，不可能……”这个想法刚出来，凌槿涵自己就先否决了，以萧昊旭的骄傲，她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他怎么还可能回来。

那难道是她自己梦游过来的？

“卡擦……”原来那警醒凌槿涵的开门声，终于大了一些，那是门被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