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磨难见真性 暗定心中愿
作者:宝洲兄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63

探马来报,南祁城失守,凤翔大军正分兵进军龙都。

数日来,越云得到精心照料,伤势大有好转,基本上可以行走,他依然担心前线的战况。

他急切问探子道:“你可知邓蓉的下落。”

探子道:“据说,南祁城失守前,邓校尉护送越将军家人往涠洲方向退,如今,下落不明。”

公主看到越云对邓蓉的安危如此紧张,吃醋道:“邓蓉是谁?”

越云坦然道:“我的部下。”

公主道:“一个部下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越云沉默道片刻道:“跟你说不清楚。”说完走开了。

公主跺脚道:“越云!我好心当驴肝肺,我敢这样对我,我要回龙都去,懒得理你。”

公主在房里见东西就砸。玉兰进来劝阻道:“公主,又怎么了。”

公主生气道:“越云过河拆桥,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他心里还装着个邓蓉。我要回去,早知道这样,才不管他死活呢!”

玉兰道:“公主,你要是回去,那真的就成全邓蓉了。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一点都不假,非常有实战性。”

公主顿悟道:“说得是,不能便宜了她。玉兰,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男女之间的事情。说,这都跟谁学的。”

玉兰道:“这不是人生感悟嘛!公主救了越将军,我想他一定铭记在心的,公主,你就放心吧!”

越云此次中了陆鸣的计后,对事情的考虑多了几个心眼,他总结了以往的过错,都是因为自己疏忽大意,都是缺心眼造成的,往后的路还长着,必须更小心行事。

他现在的兵力只够守城,不易攻城,这让他非常郁闷,原本统领数十万兵力,边防固若金汤,而今却如丧家之犬,在涠洲苟延残喘,比缩头乌龟还窝囊。

越云心情烦到怎么能一个闷字了得。城里也乱作一团,人心惶惶。他买了两壶酒,想起了城外10里处涠山上的铁神医,想必老前辈一定在游山玩水,饮酒作乐,好不自在,不如出城找他一叙。

公主见越云出城,以为他去找邓蓉,立刻找马追。

公主在后面喊道:“越云,城内一片混乱,你还有心思去找你的小妖精,太不负责了!”

越云心烦意乱,听不进任何声音,只快马加鞭。公主只好无趣的跟着。

来到涠山山脚下,越云拴好马,两人走进丛林里。这里空气清新,越云感到体透心凉。涠山高耸而挺拔,山上松柏苍劲,雄鹰翱翔,一座座青山相连,山道崎岖,杂草密林,万花齐放。傍晚时分,烟雾萦绕,斜阳西下,染红浮云,夕阳无限好,百鸟归林,溪流潺潺,犹如蓬莱仙境一般。

公主情不自禁赞叹道:“这地方好美!”

越云终于说话道:“嘘!小声点,吓到那些鸟了,瞧他们唱得多欢。”

公主没想到越云还是个有爱心的人,一个铮铮铁汉还有爱护生灵的柔心,她心里泛起一阵阵喜欢越云的涟漪,把邓蓉忘得一干二净,眼神里含带款款深情,一波一波的传送,只可惜越云走在前面,背部像盾牌一样把公主的秋波给挡回去了。

公主贴耳轻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被打笨了来听鸟叫吧!”

越云小声道:“还记得铁神医吗?”

“记得,我得找他回去治太后的病。”

“想找他,就跟着我走。”

越云回忆起走过的地方,转来转去,始终找不到去铁神医的路,最后宣告迷路了。

公主埋怨道:“你怎么回事,跟你走,路都找不着,你是猪啊!”

夜幕很快降临,树上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在山谷里荡漾,吓得公主抓紧越云的手臂直叫唤。

越云安慰道:“公主莫怕,不用鬼叫鬼叫的,天色已晚,路太难走,先在这住一晚吧!”

公主摇摇越云的手臂道:“这里全是落叶,荒山野岭的,你当是路人常走的小路,野兽不敢出没啊!”公主说完,浑身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

“你也是习武之人,以前你不也是与玉兰行走夜路吗?”

“那是行夜路,不是睡夜路,两回事。”

深山里时不时传来狼嚎声。公主环视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有些担心道:“要是睡这,半夜会不会被狼叼了去。”

越云见她很烦,吓唬道:“你再说话,那狼就来叼你,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这话吓得公主紧闭嘴巴不敢作声,生怕被狼群大卸八块。

越云找来一些干柴,堆了一堆的枯叶,倒点酒在上面,拿两块石头相互敲打许久,火就着了。

公主乐道:“你真行,这样安全多了。”

夜里,公主睡着了。越云一夜没睡,担心真有豺狼虎豹出现,另外,他也在思考着下一步如何守住涠洲城,涠洲城经陆鸣这一折腾,百姓思想混乱,军心涣散,逃离南祁地界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原来实施的新法可以让涠洲城焕然一新的,然而朝廷却不肯这样做,要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比登天还难。

越云越想越找不着北,索性拿酒壶就喝。夜深了,公主睡了一会后,感觉地面寒冷,起来揉揉眼睛道:“你没睡啊!”

“我要是也睡了,咱俩的肉都不够野狼塞牙缝。”

公主双手裹紧自己道:“山里挺冷的。”

“喝点酒,那样会暖和点。”

公主平时不喝酒,头一次喝下去,先是辣,而后感觉有一股炙热的气流从喉咙慢慢伸进胸膛,呛了几下,脸蛋立刻红得像苹果。她喝到第四口时,开始头晕目眩,说话拉长着音。越云把一壶酒喝完后,也是摇头晃脑起来,平日里喝多少都没醉,今个喝闷酒,这酒精叛变似的涌上头。

公主道:“越将军,你……你跟……跟跟那邓蓉是……是什么关系。”

越云躺在地上道:“我……和她是……是发小。”

公主伏在越云身上道:“你不许……不许喜欢她!”

越云醉熏熏道:“为什么?”

公主道:“因为……因为……我不许你……喜欢她。”

公主双手拍打越云的胸膛娇声道:“你……听到没有,本公主……本公主的话你敢不听,就……杀了你。”

越云抓住公主的小手,迷蒙中,他想起了迎春的娇媚,顿时抱住公主,亲吻她……

清晨,火堆已熄灭,只剩下几块炭,时不时升起几缕青烟。

越云醒来时,看到公主衣不遮体,自己也是一丝不挂。越云吓了一跳,后悔莫及,急忙拿衣裳给公主盖上。与此同时,公主公主也醒了过来,头还有点疼,看到自己赤条条的,双手抓起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尖叫起来,惊飞了一群在欢叫的鸟。

公主哭道:“这可怎么办。”

越云捧起玄武剑跪道:“末将玷污公主,罪大恶极,请公主赐我一死。”

公主穿好衣裳,转念想了想,冷静下来道:“你死了倒是轻巧,我可怎么办。”

“任凭公主处置。”

“事已至此,我也没说怪你,但是你要对天发誓,一定要娶我。”

“这个我可以办到,只是如今国难当头,百姓颠沛流离,末将不敢独乐。另外——”

“另外什么?难道你想反悔,你敢反悔,我禀太后,将你全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越家永世都不能翻身。”

“我飘泊不定,居无定所,怕连累了公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愿意。”

“谢公主怜爱,我向苍天发誓,赶走西赢军后,我一定迎娶公主,否则,以玄武剑自刎。”

公主满眼柔情的扶起越云道:“以后你我就没有君臣之礼了,相公。”

越云一听相公这词,脚底板冷了半截。心想本来娶得公主这样的绝世佳人也不错,但是早早被绳索捆着,不自在,也杜绝了其他艳遇的到来。再说了,也还没有成家的心理准备,这公主性情不定,脾气难以琢磨,以后可有得受了。

公主见越云又在发呆,拍了他肩膀道:“你又在琢磨什么呢?快去找铁神医吧!”

越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自己曾经刻下的记号,找到正午,才找到铁神医的住处。

这是一间茅草屋,周围竹子弯曲成阴,屋前小溪流淌,溪水潺潺,坐北朝南,风景如画。

铁神医在屋里正与客人品茶聊天,听到家犬在吠,起身出去看,原来是越将军来访,铁神医喜出望外,忙打招呼。

铁神医乐道:“越将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铁前辈,久违了,近来事烦,特来找前辈痛饮几杯。这位是静灵公主。”

“草民拜见公主。”

公主道:“铁神医快快请起。”

铁神医起身道:“屋里请。”

越云进屋后,看到有一个人,这个人长得高额面瘦,细眉长须,两眼显忠义,一身儒服飘然而立。

越云道:“这位是……”

铁神医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公羊玄,公羊贤弟,这位是征西将军越云将军,这位是静灵公主。”

几位互相作揖后,都坐下饮酒。

越云道:“铁前辈,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我是打算请你出山的,如今西赢屡屡犯境,南祁不慎失守,涠洲刚遭动乱,一片狼藉,还请铁前辈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铁神医道:“我一个老道人,年事已高,过惯闲云野鹤的生活,哪里还经得起行军打仗的折腾哦。再说了,我本无攻城略计,治国之才,万万使不得。越将军求才似渴,我想起我师弟老乞丐曾为你举荐的一个人,今日,他就在你眼前。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越云看着公羊玄,兴奋道:“莫非就是公羊玄先生。”

铁神医道:“正是。”

公羊玄道:“铁公,我何德何能让您如此推荐。”

铁神医道:“公羊玄三岁能背诗,五岁便作诗,七岁熟读兵书,对文字有过目不忘之能,文韬武略,是攻城布阵、治国安邦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越云听了,喜上眉头,起身跪道:“公羊先生,还请出山助我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公羊玄赶紧扶道:“越将军快快请起。”

铁神医又道:“越将军为人忠厚仁义,一心为民,精忠报国,是世人为之传送。公羊贤侄,良鸟择木而栖,贤者择君而侍,你寒窗苦读,学富五车,该是择明主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公羊玄听了铁公的一席话,跪下道:“在下愿意为越将军效犬马之劳。”

越云扶起公羊玄道:“公羊先生快快请起,都是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造福。”

越云道:“公羊先生,你对现今涠洲城的局面有什么看法?”

公羊玄道:“南祁失守,生灵涂炭,西赢军生性凶残,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必遭万人唾骂。我想,难民将会从南祁一带向东逃亡,涠洲城处于东南偏安,是各大城的汇集地,来往人口繁杂,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整顿治安,接纳难民,征服民心。”

越云道:“公羊先生所言,令我茅塞顿开,回去还望先生详细指导我走出困境。”

公羊玄道:“越将军言重了,将军才智过人,只是一时被云雾遮住罢了。其实越将军静心思考,一定能想得比在下更深入。”

越云心想:公羊玄一定是担心我对他有妒忌之心,才如此应对。

越云为了消除公羊先生的疑虑,道:“公羊先生,你我以后以兄弟相称,恭维之话,我们不必多说,那样就见外了。”

公羊玄举杯领会。

正当大家高兴的一同饮酒时,公主起身跪向铁神医道:“铁神医,我有一事相求。”

铁神医道:“公主快快请起,有事请讲,老夫受不起公主一跪啊!”

公主将太后病重一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铁神医。

铁神医捋捋长胡子道:“公主,宫中无数的御医都无法救治太后,我一个江湖郎中,管什么用?弄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个忙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