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的我？”

某人还是点头，点完后突然间意识到：“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有栾？！”

皇甫睿学有栾蹲着，还咬着衣角：“呜呜，你真的不记得人家了？亏人家那晚还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有栾一脸黑线，但还是听出了关键点：“你之前见过我？还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是男的……”

皇甫睿满眼期待地：“你是不是想起我来了？”

有栾：“没。”

皇甫睿的眼神瞬间从期待变成了失望，提示道：“七夕夜……黄公子……”

有栾歪着脑袋想了好久，在皇甫睿越来越哀怨的目光注视下，终于隐约想起来了：“(⊙o⊙)啊！原来你就是那个金色面具男！难怪我觉得你的声音和气质好像有点熟悉呢。不过那晚我又没看到你的脸，我怎么会知道是你啊。如果我看过你的脸，我一定会记得。”和风风九成像的脸孔，怎么可能不记得。

但是粗线条的有栾却忽略了，那晚他自己也带着面具，皇甫睿是怎么看到他真面目的，并且，那晚他的身份，一直都是一个“姑娘”……

听了这话，皇甫睿则更加断定，有栾一定见过和自己十分相像的人，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会是那个“他”么？正欲开口问，有栾却指着水池叫嚷开了，“哇，你看，那边有一条好大的鱼！先抓鱼！我要吃烤鱼！我肚子快饿死了！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有栾的肚子很配合地适时“咕咕”叫了几声。

对哦，他到底是怎么救自己的，还有，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狐妖么？难怪自己和无双派出的探子，怎么也查不出他的任何来历。皇甫睿倒也没觉得多么的匪夷所思，自家有个那么不正常的皇姑姑皇甫安宁在……他已经练就了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甚至觉得，有栾很有意思很好玩。跟有栾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很愉快，因为在有栾面前，他不是帝王，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再加上这个山谷里完全没有外人，他摆起自己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架子给谁看啊？他的本性本来就是爱玩爱闹的，当然了解他这一点的人并不多……难怪无双表弟那么宝贝他，自己以后也要把他拐回皇宫一起玩。好兄弟之间，好玩的东西，怎么可以独享呢？当然要共享啦！

“你还在磨磨蹭蹭个什么劲？快点去抓鱼！”有栾的语气好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冷酷的风倾城服服帖帖，但对待喜欢耍点无赖的皇甫睿，他就只想狠狠打击！

皇甫睿扑向有栾，抓住有栾的衣袖，蹭蹭~撒娇：“人家……不会抓鱼嘛！”他可是皇帝啊，平时最多是钓鱼，还是纯消遣的……

这个死家伙，居然敢顶着风风酷帅的脸跟他撒娇？那是他对风风才做的事好不好？怎么角色一百八十度扭转了？有栾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突然阴笑道：“你会游泳吧？”

“嗯，啊？会！我还会骑马、射击……”他可是一国之君，全面发展型的人才，正常范围内的项目，他都会。

“很好。”伴随着有栾的这两个字的是皇甫睿凄厉的惨叫声，“啊——小栾栾你好狠的心！！！”以及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噗通！”

有栾盘坐在水池边的大石头上，睁大着眼睛，凑近着看自己的裸足，皱起了眉头，“哧！都红了，这家伙真皮粗肉厚！下次不踹他了，叫他自己滚！”

*****

溪水旁的林子里。一个火堆旁，一个只穿了中衣的墨发男子席地而坐，旁边还蹲着一个披着一件破破烂烂墨紫外衫的银发少年。

仔细近看，那墨发男子居然长得十分的，漂亮。有着如刀削般坚毅的线条的脸孔，斜长入鬓的剑眉，深邃却又璨若繁星的眸子，又高又挺的鼻梁，更重要的是，那似笑非笑的性感薄唇。严肃时雍容高贵，言笑时邪魅勾人。

而再看男子身边的银发少年，却更是令人惊艳绝伦，看那银丝如瀑，瞧那肤白若雪，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天最精心的打造，堪称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段……几乎只需要看上一眼，就叫人沉醉在他的绝美容颜的诱惑里，再不舍得移开眼，生怕看不够，忘记身在凡尘误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仙……前提是如果此刻银发少年的动作不是正在围着烤鱼堆跳脚，嘴里不时念叨着“鱼儿鱼儿快点熟，有栾肚子饿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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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睿睿，鱼儿熟了没有？”有栾流着口水问道。

皇甫睿满脸黑线道：“你这话已经是第十八次问了！”

“要不你先告诉我，你昨晚是怎么救我的吧？还有，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说完了，鱼就熟了。”皇甫睿丢出诱饵。

有栾挣扎地看着开始散发着香气的烤鱼，想想有些事迟早也是要说的——这个山谷目前看来只有他和皇甫睿两个人在，要是皇甫睿不高兴了不给他做饭怎么办？自己又不会烤东西，他可没忘上次和云云他们烤鱼，自己烤出来的是黑炭的悲惨经历……还得仰仗皇甫睿才有得熟肉吃呢！衡量完得失之后，有栾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不过待会我要多吃一条烤鱼！”

皇甫睿满口答应，“好，五条鱼，先让你选三条！”反正不够吃的话，再去抓就有了。他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至少烤出来的东西能吃，比某只只会吃的强多了。

“嗯，简单来说，就是你昨晚吃的红色果子是某种传说中千年开花千年结果的灵果……修仙的人吃了可以加快修炼是进程、或者突破修炼的瓶颈等，凡人吃了能够助长功力和增强身体素质……”

“那我开始时怎么会全身痛苦不堪？？”皇甫睿讶然，没想到这么好的事居然给自己碰上了。难怪他觉得自己内力提高了。

“你是凡躯肉身，哪能直接吃这么珍贵的灵果？灵力太大，凡人的身体无法消受，下场将会是暴体而亡……还好有我在。嗯，我给你喝了一点我的血。我的血压制住你体内那紊乱的灵力，使得灵果的灵力只能慢慢释放出来，让你的身体一点一点吸收，这样才能保证你身体能够承受得住。估计那一颗灵果的灵力，你要一年后才能吸收完。以后你的身体基本是百毒不侵了。还有，伤口愈合也会比寻常人快。”

有栾没说的是，他腿上的伤口能好得这么快，其实更多的是自己的唾液的功效……因为皇甫睿现在所获得的灵力还很少。

“你的血？”皇甫睿抓住了关键词，难怪他醒来时觉得嘴巴里有血腥味。“还有，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可以不答……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之前的白狐之身，还有你现在的这幅样子……”

“我是落难的仙狐——随你爱信不信！我之前之所以是白狐身，是因为那时我灵力不够，没法变成*人形。我知道了那是千年灵果，就把剩下的果子都吃掉了。灵力涨回了许多，但是我的法力被下了限制，靠外力不能完全恢复，所以只可以变成现在的半人半狐的样子。”

有栾知道自己不该说出自己的来历的，但是形势所迫，他不想再骗人……在皇甫睿的面前说成这个，没有关系的吧？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不管怎么说，是自己救了他，不管自己是人是狐，他都应该感恩戴德~

在云云和风风他们面前，其实他也很想说出事实，但是因为太在乎，害怕他们知道了事实后，自己会被嫌弃，反而不敢说。

有栾突然间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时看到过的一句话——因为有爱，所以有所期待，所以才害怕失望。自己会这样患得患失，是爱上云云和风风了么？还是只爱其中一个？他眷恋云云的温柔，可又心疼风风的冷寂，两边都舍不下……真是个花心大萝卜Ｍ算云云和风风不嫌弃自己的真实身份，至少在感情付出这一点上，自己的摇摆不定，配不上他们的任何一个。

“小栾栾，鱼熟了。尝尝看我的手艺~这绝对是天下最好吃的烤鱼！”烤得最漂亮的那条鱼，用竹签叉着，送到自己面前。

有栾抬头，只见皇甫睿灿烂的笑容还是很无赖很欠扁，但话语却意外地温暖贴心：“不管小栾栾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我都喜欢。”

有栾难得地脸红了：“谁、谁要你喜欢了？！……吃鱼！”然后大大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鱼……

皇甫睿连忙叫道：“小心烫……”

“哇~~……好烫！……”某只已经被烫到了，但到嘴的鱼肉又不舍得吐出来，就这么半张着嘴巴半含着，好一会鱼肉不那么热了才咽了下去。然后朝皇甫睿一瞪眼：“都怪你！”

皇甫睿无辜道：“啊？我错哪了？……”

有栾一个劲只顾着朝手里的烤鱼吹着气，没空再理他。

皇甫睿：“烤鱼好不好吃啊？”

有栾：“难吃死了。再来一条！”

皇甫睿：“……”

某人只好自我安慰：我是英明伟大睿智的一国之君，不跟你区区一只狐狸计较！嗯，当下，填饱肚子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