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感情,谁动谁死
作者:葵花小子      更新:2019-10-11 05:24      字数:21652

他抬头看了我下,又用一种很有力的话说:“小童,叔叔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管她有过怎样的经历,她都是我的女儿,如果她受了什么委屈,我不会放过你!”,这应该算是威胁吧!

我被吓到了。

眉姐听了这个,立刻笑笑说:“爸,你瞎说,我怎么会被他欺负呢,都是我欺负他呢,他很听话的,我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很乖的!”,眉姐似乎一时激动,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地说,也许在她爸爸面前,她容易流露出心中最纯洁的地方。

“小眉,你少替他说话,我一看这小子,就来气,开始还感觉不错的,现在看他,不开心!”,他似乎是故意用那种气愤的语调在说一个自己感觉还不错的孩子。

我道歉说:“叔叔,对不起,我会争取做的好的。”

“叔叔像你这么大的岁数的时候,已经开始跟剧团去世界巡回演出了,你说你呢,你会什么?”

眉姐又是赶紧说:“爸爸,他很厉害的,他会画画,会设计,对色彩很有感觉,如果他有一定的艺术氛围,有一个给他去外国深造的机会,他会很棒的,我能感觉的出来。”

我听了,自惭形秽,也许,我是有点感觉,可是没这么厉害,我就一普通的人,做不了资本家,也做不了艺术家。

她爸爸似乎冷笑地说:“好,如果你有天赋,我带你去美国,让你去深造,你愿意吗?”

我想我是愿意的,如果我能走,能跟他去美国,眉姐也跟我们走,我想我会考虑走。

但我放掉了那次的机会,当时眉姐也不想我去。

她说:“爸爸,等等再说吧!”,她又问我:“你愿意去吗?去那边也不错,最起码回来后,有更多的出路!”。

我摇了摇头,我想我不想这样离开眉姐,我问她,“你会跟我一起去吗?”,她笑笑说:“傻瓜,我在这边还要办学校呢?不过我有很多机会去那边啊!”。

我最后没答应她的父亲。

他的父亲在第二天离开了,他不想管我们,妮儿也被带走了,他像个老顽童一样,带着一个小孩子。

我们去机场送了他,在分手的时候,眉姐抱着她的爸爸和妮儿开始哭,我站在旁边不知该怎么办。

她爸爸转过来对我喊道:“年轻人,你听着,我希望你能成一个让叔叔看的起的男人!”。

我点了点头。

回来的路上,我开着车,眉姐趴在我身边,一直不说话。

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要自己去面对。

我们相差九岁,她九岁的时候,开始练舞蹈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她十九岁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我还是个玩泥巴的孩子,想想真是可爱,两个不同地方的人,年龄相差九岁的两个人,会在滨江相遇,也许开始谁也没认真,只是为了那点激情,彼此的需要,可是玩出了爱来,玩出了激情来。

我开着车,眉姐突然坐起来说:“老公,我刚才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感觉像是在做梦,我突然回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感觉我们的经历是经历过的,就是我当时似乎就感觉到,我会认识一个比我小的人,一切都好熟悉,真的,太熟悉了!”,她激动地拉着我的胳膊,我望着她笑,她可爱死了,失去她,怎么办呢?

一个少妇,一个美丽的少妇,一个像孩子一样的少妇,身上散发着让男人疯狂的魔力,并且她爱我,哭了那么多次,想想,我真想能把车这样一直开下去,没有尽头,我们不要吃饭,不要睡觉,只是聊天。

这是多么离奇的想法,我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父辈从文化大革命中走来,我们长在红旗下,所有的传统道德都与我们有关。

可恨的环境,接下来,我跟家人坦白了。

等待的是什么呢?是一种我永远无法想象到的灾难。

我永远无法知道,在我开心的时候,在我和眉姐放荡的时候,我的母亲已经被病魔折磨了很久。

这是我不知道。

用一生去忏悔,我所经历的罪恶。

我跟家里人坦白了,没想到因为我,因为这件事,我伤害到了我的母亲。那是让人永远无法承受的现实,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去想象,母亲的生病是怎么回事。无法想清楚,它来的太突然了。或者说为什么是那个时候,无法想象。

那天,我回到家,当着爸妈的面,我低着头说:“我喜欢她,很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想我要跟她……”,我犹豫了很久,说出了那两个字,“结婚”。

我妈当时"哦"了声,我爸突然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瞬间爆发了,接下来是小小的沉默。

再接下来是母亲对父亲的央求,“他爸,你不要这样,你别吓唬他!”,我当时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我没被吓坏,我慢慢地抬起头,望着那双恶狠狠的眼睛。

我妈怕我爸打我,于是跑过来,抱住我,然后回头去望我爸。

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的暴躁,似乎天都要塌了,而我不过是要娶眉姐,娶她而已。

“我知道,我不可能被你们理解,你们无法想象到我的内心世界,你们以你们的眼光来看问题,可那些根本不适合我,不适合我们,我们是不同的一代,我们不一样!”,我说了这些话,似乎是宣泄,也在乞求他的理解。

“你知道吗?”,他冲我喊道。我见到了爸爸最可怕的面孔,他痛苦地弯下腰,对我抖着手,我这次被吓着了。

我像个受伤的可怜的小兽一样,不再说话,他的面孔实在可怕,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妈妈着急了,她哭了,对我爸喊道:“你能不能不说,我求你,能不能不说!”。

我想如果不是眉姐,不是因为这事,他们还要隐瞒我,就在我还没认识眉姐的时候,母亲已经患上了病,他们一直瞒着我。

我当时无法知道,就在我站起来要走的时候,我爸抽了我一巴掌,我妈跑过来护我,结果摔到了地上。

母亲晕倒的。

我们都被吓坏了。

父亲不再咆哮,慌着喊我母亲的名字,我跑去打120,然后抱起母亲往楼下跑。

不多会,车来了,我们去了医院,母亲在那昏迷了两个小时。

在那两个小时之间,父亲跟我一起抽烟,他讲了所有的事。

我妈妈得上了一种慢性病,很难治疗,病情随着时间一点点恶化,母亲怕我知道影响工作,已经隐瞒了半年了,她一直强忍着,其实很久以来,饭都是父亲做的。她对父亲说一定不要告诉我,如果是离开,让她悄悄地走。

我在那里抖着手,父亲一边说一边流泪。

最后,我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头哭了起来,只为了母亲。

我永远无法想到,在我和眉姐在一起的日子里,在一起疯狂的日子里,母亲正在遭受着病魔的侵袭。

我很残忍,想想,内心十分不安。

母亲终于醒了过来,我趴在她的床边,她脸色苍白,我再也不多说什么了。

母亲看了看我,突然哭了,她在怨恨父亲,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我她的病情。

我握着她的手,一声声地骂自己,泪就出来了。

一切都远去了,都过去了。想想那些白色笼罩的日子,心里就会发冷,一切都来的突然,生活其实比故事更加离奇。它会在我们开心快乐的时候,给我们最沉重的灾难。

也许就在我们最开心的时候,最放荡的时候,灾难就发生了,也许你的亲人就在忍受着痛苦。

但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管开心的,不开心的,高兴的,悲伤的,年轻的,衰老的,一切都会过去,活在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会过去,不管有多大的悲伤,时间都会来磨平。

我是个不孝的儿子,永远不可能改变什么,我曾经无比的麻木,也曾经为了自己的经历在母亲的面前无声地忏悔,但一切都没有办法改变。

我活到现在,只有一件事让我对上帝想不明白,就是这件事,怎么会认识了眉姐并且在要去向父母"挑战"的时候,母亲已得了病。

感觉像是梦,一个上帝安排的梦,似乎在告戒我什么,难道所谓的道德真的有吗?

但后来,我又想,也许这是母亲的安排,她让我遇到了眉姐,让我可以从另一个女人那里得到安慰,或者是去用诱惑来让我不至于悲伤。

我的事情,我内心的这些感受,我永远都不会向亲人讲述,如果有人看到了,就当作是个意外,这十分的隐私,不是完全的真实,写在这个故事里,全当是为了纪念,忏悔!

那一夜,我在医院守着母亲,十一点钟的时候,眉姐打来了电话,她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小童,你说给我好消息,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知道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我不给她电话,她憋了那么久,才给我打来。我想哭,但压抑着说:“宝贝,没事的,很快就会好了!”。她听出了我在欺骗她的口气,急忙问道:“你告诉我吧,没事的,我没事,什么都不怕,我想的开的!”。我犹豫了很久,说了句:“姐,我妈病了!”,在我脆弱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叫她姐。她听了急忙问道:“很严重吗?”,从她的话语中,我听出了她的紧张。“不太严重,不严重!”,我哆嗦着说。

“不,你骗我对吧,很严重吗?需要钱吗?”,她急促地问。我说不要,她继续问:“你们在什么医院,快告诉我?”,我告诉了她,我需要她。

她在十分钟后感到了,没有化妆,头发有些乱,穿着一件风衣从过道那边跑来,我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她在拐弯口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又跑了过来,我站了起来。

我看着她,想哭,她抿了下嘴,把我搂到了怀里,她不再害怕别人看到,抱着我说:“宝贝,别哭,听话,别哭,有姐在,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乖!”,我想我真的还是个孩子,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我给了眉姐什么呢,她这个无私的女人,让我想去抓,却又让我感觉无力的女人。

她帮我擦了下眼泪,然后低头看着我说:“妈妈呢?”,我控制了下情绪说:“在屋里!”。“我可以去看她吗?”,她问我,是在征求的口气。

我点了点头,我爸当时回家拿东西。准备我妈住院的事。

她跟我走进了屋里,我妈当时睡着了,眉姐轻轻地走到里面,她突然转过来对我小声地说:“我来的急,没买东西,过会去给咱妈妈买点东西!”,我一听就又想哭了。

她皱着眉头说:“不许哭,听话!”,她慢慢地坐下,然后拉了拉被子,轻轻地把我妈的胳膊盖上。

然后望了一会,我再仔细去看事,发现她哭了,泪水流了下来,但她立刻捂住了嘴,然后拿出面纸擦了擦。她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人,她容不得看见一点悲伤的事,尽管也许这没什么,她那刻还不知道我母亲的病多严重。

眉姐跟我出来说:“小童,很严重是吧,别骗姐,我都能看的出来!”。

我点了点头。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然后塞我手里说:“拿着,我来的及,身上就这么多!”,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然后对我说:“密码是我的生日,你拿着,里面的钱应该够!”。

我摇了摇头。

“傻啊你……”,她皱着眉头说:“你想让姐哭吗?你听着,有姐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在这时,我爸回来了,他平静了很多,手里抱着我母亲换洗的衣服。看到眉姐,他很是痛苦地笑了笑。

眉姐像个受到惊吓的孩子,立刻笑着,说:“叔叔,你好!”,我爸说:你也好!于是就进屋了。他没有看我。

剩下我和眉姐的时候,她很是痛苦,皱着眉头说:“小童,听姐的,不要再给家里添麻烦了好吗?”。

我没有回答她,静静地说:“没事的,你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不要改变,没事的!”,我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要逃离了,要放弃了,而我也在安慰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可怕的。

我们都是感情的动物,谁都不能伤害。

“宝贝,你回去吧,钱你拿着,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乖!”。

我让她不要去,她笑笑说没事,过了不久,她回来了,买了些吃的,我说我不饿,她劝我一定要吃,不然哪来精力呢?

她又走进屋去,小心翼翼地说:“叔叔,我买了饭,你也吃点吧!”。

爸爸说:“谢谢你,叔叔吃过了,你跟小童玩吧!”,爸爸把她当成了孩子,似乎也被她的表现感动了不少。

我有些安慰,眉姐也有些开心,我能感觉到,她走了出来,跟我说:“爸爸其实也不是故意为难我的,我能够理解,比你能够理解!”,她也说爸爸,我听了又是很开心,想想多美好啊,如果母亲没病,我们四个人生活在一起,多好。

那些让人心碎的日子啊,你不要逃离我,当我年近三十岁的时候,我请求你,再让我见到眉姐,见到我的母亲,也许永远再见不到的女人,可还有来生吗?

我愿意尽快走开的这个世界,再回到那些温暖的夜晚。

眉姐在那段日子,做了她能够感动我们的所有事。她给母亲买了好多营养品和衣服,一直在医院陪着我,她很少跟爸爸说话,一直都看爸爸的脸色,只是一个人站在我们的周围,我的亲戚来的时候,她就有意去医院外面散步,在医院外面的那颗树下发呆,等我一个人的时候,她就进来。

她是个好女人,而我是个还不太懂事的孩子,活在懵懂中!

我想,她经历了这些,如果再看不到希望,她再也不想坚守了。她后来的离开,那么突然,我并不怪她,是命运的缘故。

你们也许会骂我懦弱,但我只能说一点,如果我生来就是一个人,我愿意跟眉姐去任何地方,过任何生活,只希望有这个女人。

从性到爱,爱浓到了极点。

让人无法想象,有些事情,你是永远无法知道的,所谓的爱情,也许并没有来过人世,而它又无处不在,只有当你身临其境,闭上眼睛的时候,才能慢慢地感受。

在眉姐的帮助下,我们带母亲去上海做了一次复查,在那几天里,全是眉姐一人张罗,跑东跑西,找上海的朋友,来不及吃饭,睡觉,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检查的结果让我们绝望了,母亲的病无法治愈。但眉姐并不甘心,她说要带母亲去美国治疗,母亲没有同意,她是个接受过教育的人,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去了也只会添麻烦,父亲大概是想尝试下的,但他也不大愿意接受,毕竟他不想接受眉姐太多的帮助。这其中的意思,男人都会明白,他想必认为这样也是拿儿子做一种无形的交换。

眉姐和我们度过了平静,默默无闻的一段时间,一直陪在我们的左右,她想用她的行动感化父母。其实母亲在那个时候,心里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她接受了我们,并且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她似乎看的比较长远。

那天,母亲当着我和眉姐的面说:“小眉,小童,你们结婚吧,我会说服他爸的,万一我走了,就……”,眉姐听到这话,就哭了,呜呜的。她虽然活到了三十多岁,但毕竟也是个没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她害怕见到那一幕,她怕我无法去面对那痛苦,或者她知道,若是母亲离开了,她更是没有多少希望跟我在一起。

“阿姨,你别这样说,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养病,别的什么都不要想!”,眉姐拉着母亲的手,贴在胸口说。

我妈又说:“乖,这些日子,谢谢你陪着小童,你做的一切,阿姨都看在心里,谢谢你,以后帮我照顾小童吧!”,我听了这话,鼻子发酸,再也控制不了,泪流了出来,叫了声:“妈,你别这样说,不会有事的!”。

眉姐点了点头,抿着嘴巴说:“阿姨,咱们不说那个,小童很好的,是个好男人,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但我也要照顾阿姨,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她没有说是儿媳妇,我看的出来,她没有底气。

我妈看出来了,她微微地笑了,夹杂着痛苦,但还是笑了,她平静地说:“不,是儿媳妇!妈是过来人,知道什么是好闺女!”,我妈摸了下她的手说:“小眉,叫我声妈来!”。

眉姐喜极而泣,犹豫了下,很是珍惜地喊了声:“妈!”,我妈笑了,开心地笑了,可爱让人怜爱的小眉扑到她的怀里。

瞬间感觉自己是男人了,无比的男人,一个成熟女人可以让一个男孩变成男人,母亲的离去更是可以,两样都经历了,以后应该是男人了。有人说,有母亲在,男人都是孩子,失去了母亲,就是男人了。这话真的那么有道理,让人感觉到淡淡的苍凉。

但是若想结婚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阻力来自父亲,几个叔叔,以及姑姑,外婆家的人。他们反对,并且说母亲其实心里并不愿意我们结婚,她是因为疼爱我,没办法的事。

那天晚上,我和眉姐出去到医院外面,母亲要跟我爸他们说这事,我和眉姐在外面等待。

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最近都忽视了这个女人,她同样憔悴了不少,也许我应该把她抱在怀里,但竟然有些尴尬,很久没靠在一起了。

两个人走着,走着,眉姐突然转过身来说:“小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遇到你,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上天牵连到了你的母亲!”,她说的痛苦,似乎在指她比我大那么多,竟然玩弄一个小她九岁的男人,她认为那是不道德的,是罪孽吗?

“不要瞎说,母亲的病已经半年多了,跟你没关系!”,我走到她跟前,周围没人。

“别这样!”,她见到抱她,突然皱着眉头说:“都是人!”,我竟然放开了。放开后,发现,其实她很想我的拥抱,但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

“最近学校怎么样?”,我问她。

“没事,很好,这个你不要操心!”,眉姐转过来说:“你工作早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低头,然后抬起头来说:“那也许是我太过孩子气了,不能怪你,你让人上瘾的,没法再去工作!”。

“傻瓜,以后不许这样,你给我听着啊,以后不管怎样,你都不要放弃自己的事业,要明白才是重要的,一个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不是为了什么钱,而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责任,你要拼搏,要奋斗,我要看你成为一个堂堂的男人,知道吗?”,她的话似乎在暗示什么,也许以后没有她的日子,我要把所有的悲伤都投入到事业上去。

后来,我的确也做了回有钱人,但那些经历让我再不愿去回忆,如果讲述只讲述一次。

她又说:“小童,不管妈妈怎样,你都要振作,也许那悲痛不是此刻可以理解,明白的,但要振作,我知道你心里所有的痛苦,恐惧,可是,人活着都逃不过,该怎么面对就要怎么面对!”。

我想如果没有眉姐,不是她的陪伴,不是她的迷惑让我麻木,我会痛苦的要死,可奇怪的是,在我以前的假设中,如果母亲离去,我肯定会活不下去,可在认识了眉姐后,我麻木了很多,我感觉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我真的认为,认识眉姐又是上天的安排,或者母亲的安排,她想让我在知道她要离去的时候的安排,找一个女人来麻木我,让我不要太难过。

“小童,你相信命运吗?”,她说:“你相信人活着是受到某种力量的支配吗?”

“我信,生活太离奇了,让人想去愤怒,可总也找不到出口!”

“有一天,你会对别人讲述我们的故事吗?”,她问我,微微地笑。

“不会,如果讲述,只讲给将来我们的孩子听!”,她听了不说话,叹了口气:“小童,我跟你说,我离不开你,是对你那种感觉的迷恋,依赖,不是别的,我也曾好奇过,因为刺激什么的,接近你,但那些都远去!”

“恩”,我点了点头。

她又说:“知道吗?生活永远比电影里,电视里,小说里写的故事离奇,因为它没有任何逻辑可寻,它没有前因后果,它在你最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了最离奇的事情,可以说是前后都不搭调的,因此它永远不会圆满,连电影里那些伤感的圆满都没有!”,眉姐说的伤感,她是个偶尔诗意的人。

她的意思我能理解,我和眉姐的故事跟母亲的病重也许没有任何逻辑,不在正常的故事范畴里面,但它们却发生了,这就是我想要重复眉姐当初说的话。

生活比故事离奇,没有任何逻辑。

她在别人面前从不脆弱,在心爱的人面前孤独的像个孩子,外刚内柔的女人,也许注定了她的孤独,她很难找到能理解她,贴近她心灵的人。

如果当初不是母亲的生病,我是不是可以跟她流浪天涯呢?

我想我会,可是所有的假设最后的结果也许只有一个,我们的分开与母亲无关,母亲是慈祥,善良的。

是一种世俗的力量,如果说可以容纳下年龄相差的两个人,母亲不管怎样,我和眉姐都会走到一起。

人害怕的不是自己活的如何痛苦,而是别人的目光,这不怪人,就怪一种无形的力量,它慢幔在人们的心里形成了一种错误的观念。

那晚眉姐的话似乎是在作最后的告别。

最后,她突然转身,扑在我怀里,死死地抱住我,什么话也不说。

她比我懂事,正是因为她的懂事,我的年少,世俗的逼迫,上帝的玩笑,造成了后来的一切。

我不知道的是,她早已做了决定,她留下来陪我,更多的原因,只是要离开时的报答,她那个时候并不指望跟我在一起了。

她突然消失了,因为外婆家亲戚的话,她瞒着我和母亲,突然消失了。

她知道也许我们会成功,但那很苦难,伤害了很多人。她如此的美好,而她却要离开了,当母亲说服家人,父亲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结婚了。

亲戚们走后,我们慢慢地走回病房,眉姐在外面等我。我进去后,看到父亲冷冰冰的眼神,以及我妈那凄苦无力的面容。

我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几个外婆家的姨妈出去跟眉姐说了什么。那些话也许再一次让眉姐绝望了,或者是眉姐很是明白那些世俗的道理,她妥协了。

我爸爸把我叫了出去。

“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已经够容忍你了,你还要怎样?”,他怒吼着。

我低头不语,我是有错,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无法明白,直到今日,我都无法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爱上了一个人,很巧的是,她比我大九岁。

我爸又说:“如果家里没出事,还好,天都快塌下来,你知道吗?知道吗?”,我爸是愤怒,是心痛,是对我的仇恨,如果我不是他的儿子,以他的脾气,我肯定要吃他的拳头。

我牙齿咬着嘴唇。

“爸,我们先不说这个,只是我妈希望我们,我没想气她,我不知道会这样!”,我跟他解释着。

“你少来,你妈那是疼你,她什么都不顾了,我们呢?你让我们以后把脸往哪放啊,不是我不通情达理,是现实,你明白吗?”,他抖了抖手说:“你若再提这事,再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事,我跟你断绝关系,你给我滚,永远不要来这个家,谁跟你都没关系,不孝,不懂事,作孽,不知好歹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他被气坏了。

突然眉姐跑了上来,她见到爸爸那样对我,愁苦着脸,赶紧说:“叔叔,对不起,全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我对不起你们,我不好,请你别骂他,我答应你所有事,什么都答应,叔叔,别责怪小童!”。

我爸阴冷地看了看她,然后说了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还不懂事呢?你到底要我们家怎样呢?他妈妈那样,你看不到吗?他不懂事,你不懂事吗?”。

“爸爸,你别说了!”,我抬起头喊道,这是对眉姐最大的伤害。

一个巴掌落到了我的脸上。

我没有感到痛,也没有怨恨父亲。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所有的罪过全是我。

“滚,你们都给我滚!”,我第一次见我爸发那么大的脾气,也许天真的塌了,我真的麻木了,母亲快要离开了,而我还要这样放纵。我是不是真的被爱情,被性迷惑了呢?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眉姐看了看我,眼里是同情,是怜惜,是嫉恨,是无奈,全写在那张说不出话,而又有很多话要解释的脸上。

她转身慢慢地走开了。

我想我应该去拉她,但我没有,我不想找什么借口,是我懦弱,是我没骨气,是我狠心,是我什么都可以,如果是今日,我仍旧无法选择,在母亲要离开人世的时候,我选择了做一个孝子。谁都没有错,命运错过了我们。

眉姐走了。

那晚,我一人坐在走道里,午夜的时候,母亲趁父亲睡觉的时候把我叫了进去。

她摸到我,抱着我就哭了,她说:“小童,乖,妈妈对不起你,你别怪妈,我说服不了他们,他们不明白,别怪妈,妈反正就这样了,不在意什么,可他们在意,你也不要怪你爸爸,以后他一个人,也不好过!”,我妈哭的越来越厉害,我又哭了。

我擦了擦我妈的眼泪,她平静了下说:“乖,不哭,你几日在过道里哭,妈都知道,可是既然摊上了,没办法的事!”,我妈又说:“以后啊,这事过去了,若是你能有能力了,把你爸照顾好,你跟小眉就在一起吧,妈知道这次伤了她的心,妈对不住她!”。

我哭着说:“妈,你别说了,我长大了,我能处理好这事,以后都不要操心了,好好养病,医生说了,没事的,只要坚持治疗,会好起来的!”。

“小童,你的几个姨说想让你早点成家,在这之前,你给妈听着,妈不是要脸面的人,妈到今天才知道,活着干嘛给别人看啊,你自己让自己活的好就行了,不要听他们的,你要过你喜欢的生活,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抿着嘴。

我生命中的两个最疼爱的女人都是如此的好,对我都是那么好,我想我应该感谢上苍,他带来了疼爱我的女人,至少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让我感动过,明白了,活着的道理。

后来我的姨妈们果然说了这件事,让我早点成家,趁在我母亲之前,让我妈开心,我当时动摇过,但我爸也没答应,他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最理解我妈,他也不想让儿子这样做。

眉姐那晚走后,就没联系我,我也跟她失去了联系,她走了,我问了她舞蹈学校的老师,她们说她去了美国。

那段日子,我活的像个被掏空的木偶,没有方向,不知该怎么办,我并不抱怨什么,只有太多的自责,在这个故事里,除我之外,都是受伤的人,我能理解。

我妈那段日子,发现眉姐走了,老是问我,不停地自责说是她的错,她说她真的不该在那个时候生病,是她对不起小眉。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眉姐从美国打来的电话。

我抱着电话急切地问她在哪,为什么要这样。

“小童,我给那卡里又打了十万,如果你们想来这边看病,我帮你们联系,我问过了不少这边的医生,虽说希望不大,但可以试试!”。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一直追问:“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很是任性,不讲道理地问她。

“没有原因!”,她的口气让我很难受,变了,像个朋友,一个陌生人。

“难道一定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吗?”,我咬着牙齿问她。

她听了这话,哭了,又回到了从前,用那种柔弱,无奈的口气问道:“妈还好吧,没事吧?”,她哭的厉害。

“她很想你,一直问我你在哪,她说是她的错,她……”。

“让我跟妈妈说话好吗?”,她问我,我点了点头,走到房间把电话给了我妈,我妈急忙接过电话,很是明白地强装欢笑,然后问了声:“是小眉吗?”,我妈很快急忙地说:“宝贝,乖,别哭,妈在这呢,很好,妈想你!”,我听到眉姐很是深切地喊了声:“妈!”,就哇哇地哭了。

“妈也想你,我很好,你回来吧,妈想看看你!”,那边说"恩!”。

她们没通多久,电话转到了我的手上。

眉姐说:“小童,你好好照顾妈,别多想了,别老担心我,你是大人了,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明白吗?姐想你,不会不要你的,不要担心!”。

我"哦"了声,然后问她:“你回来吗?”。

“过几天说吧!”,她没有松口。

那段日子,她一直陪我,陪了我很久,时常打电话来。就在我妈一遍遍地请求父亲,父亲终于答应我们可以在一起,但不能结婚的时候,她没有答应回来。

我打电话给她,很开心地要她回来,她说她有事,来不了,说的是一些搞不明白的话,而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后来,我又知道,她是明白的,即使我们可以在一起,很多人也要承受痛苦,也要受伤,不会开心地看到我们在一起。

也似乎,她离开后,想的开了。

我没有怪她,无声地挂了电话,谁也不怪,这是没有道理去追问的事。上天不讲任何道理地带走我们想要的,不给我们原因。

今夜,当我讲述这些事的时候,我只想为自己的活着找寻借口,能够在黑夜里,无声地睡去。

故事在继续,所有的悲伤,快乐,都在无声的梦境里蔓延。

我突然一下子联系不到眉姐,她的电话换了,我去问她在舞蹈学校的小姐妹们,她们说她们也不知道,我能感觉到这是眉姐故意的。我也猜想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但舞蹈班的老师说她一直跟她们电话联系,但都不显示她那边的号码。

那段日子,我经历了无法宣泄的痛苦,感觉整个人被放进了封闭容器中,也许并非是想念她,有更多的是愤怒,是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到底什么原因,我要反问她,质问她,即使是背叛,我也要当面宣泄。我知道我没道理这样对她,可她的突然消失让我难以理解,我想她也无法解释,爱情是折磨人的东西,有爱就有痛苦,若是一个对你那么好的女人,突然就这样逃避开你,在你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那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不管怎么说,我都无法给她找理由,我承认我有错,是我先错,可她的后续让我绝望到了极点。

母亲的病越来越重,我的精神在母亲和眉姐的压力下,变的越来越低落,成了活死人。整天提不起精神,但我不想让母亲看到我的低落有眉姐的原因,可我没法掩饰,如果母亲没病,我还可以强作欢笑,可母亲病了那么重,我无法开心起来,为母亲的悲痛要多些。

我妈有天大概是精神突然好点,望着窗外叹了口气说:“小童,老家恐怕都下雪了吧?”,我妈是北方人,那个时候是十一月多,北方应该很冷了。我听到这句话,就难受了,围到母亲跟前,隐忍着痛苦和眼泪,握着母亲的手,从眼泪中挤出一丝笑说:“恩,应该了,昨天看天气预报说有冷空气南下!”,我妈听了我的话,把脸从窗口吃力地转过来,然后望着我,皱了下眉头,母亲病后,时常因为疼痛皱眉,但她愣是没说一声疼。她说:“小童,在北方几乎年年都要下雪,雪花飘!”,说着母亲轻轻地唱着:“雪花飘,雪花飘,娃儿年年长的高,北风吹,树儿摇,娃儿没妈四处飘!”,我妈突然哭了。

我没有哭,在那之前,我很久都不再哭了,握着我妈的手,明白她的悲痛,她不想离开我,可是不想离开,不得不离开,她知道自己的病情。

那天,我妈跟我说了一些交代的话,也算是遗嘱吧,她说:“小童啊,你听妈说几句啊,一是啊,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你爸爸,如果结婚了,有了孩子,最好能让他带着玩,他最喜欢孩子,如果可以带去给妈看看;第二啊,以后找媳妇,别找太漂亮的,身体要健康,人要对你好;第三啊,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该放的就放了吧,听妈的,妈虽然不了解详情,但妈是女人,知道女人要什么,有的时候你给不了,你还小明白吗?”,我眼泪不停地流,再也控制不住,那由不得人,当你身处那种情景的时候,眼泪自然就落了,拉着我妈的手说:“妈,别说了,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听你的!”。

我妈不再说什么,以后都没再叮嘱我什么,也开始慢慢不愿意跟我说话,有亲戚来看望,她硬撑着笑笑,只是不再多跟我说话了,但我能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我过多的想她,她最疼爱的就是她的儿子。

那年的冬天,滨江竟然下雪了,那是五六年来滨江第一次下雪,下的很大,很是寒冷,似乎预兆了什么。

我没有等到眉姐,我慢慢地变的沉静了不少,把所有的事都埋在了心里。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都穿起了棉衣,亲戚来的频率越来越多,母亲越来越憔悴,我的烟抽的越来越厉害,时间在慢慢地流逝,亲戚们彼此碰头都说:“哎,今年真是冷,难得见到这样的天气!”,有的说:“大概,哎……”,我很少同他们说话。没人能有我痛苦,我最清楚,许多人活着都是为了面子,说的话也不过是面子罢了。

有时突然想,我妈,五十多岁的女人,她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上,又要走了,孤独一人,她的父母……我的外婆当时都被隐瞒着,这是她要求的,怕外婆外公伤心。我妈实在可怜,一个人,一个人,内心是孤独的,没人能够理解,可却要孤独地走了。

想到这些,就会心里很凉,悲从心来,呛到额头,钻入大脑,酸楚的厉害。

雪花飘,雪花飘,娃儿年年长的高!五十年代人的歌谣,多么的陌生,又多么的熟悉,闭上眼睛,一切都走了。

母亲没能熬过冬季,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走了,从此我不再喜欢笑,不再流泪,有的只是冷漠,怜悯之心,我要活的像个男人。把世界看淡了,你就站在世界的脊梁上,笑看天下,上帝也拿你没办法。

我并没有太多的眼泪,开始都流光了,只有傻傻的眼神,那刻,我感受到了人世界最凄凉的悲意,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葬礼在春节前举行,在万家团员,欢声笑语中,雪花飘了。

你要记住,这世界不会为你停留半步,不管你是这世界多么伟大的人,在上帝眼里不过是一个尘埃,不管这世界上的谁走了,时间都照样流失,日子该过还要过。

时间是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把任何东西磨平,把悲伤带走。

一切都会过去!

送走母亲后,我们家就剩下了我和父亲,我们如同木偶一样生活了一个多月,慢慢的开始从悲伤中稍微缓和出来。

我开始出去找新的工作,眉姐留下的钱我们没有用,父亲让我有机会还给她,十五万,那对我来说挺多的,但那钱跟我无关。

我没有再做设计,我想跟高中时的朋友做点生意,在一翻考虑后,我拿了那钱来做了本钱,我们做起了服装生意。倒卖服装,做的还不错。

我变样了,微微留了胡须,更成熟了,稳重了。

我有想起她,但只是留在心里,我那时不知道,我今生还能不能见到她。

三个月后,那天,我坐着朋友的那辆破吉利从眉姐的舞蹈学校经过,他要去附近办事,我站在车边晃悠,点根烟,四处望望。

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去,是那个丫头兰菲菲。我拿下了烟笑了笑。

“哎,帅哥,怎么在这呢?很久没去我们那骚扰我们了啊!”,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等朋友,没事!”。

“你今天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件事!”,她撒娇地说。

“什么事啊?”,我把烟从嘴上拿下。

“眉姐回来了!”,她说了这句,我的烟掉到了地上。

“哎,你怎么了?”,兰菲菲问我。

“没,没事!”,我笑笑说:“哎,她回来多久了啊?”。

“有半个月了吧!”,她一笑说:“你还真不知道她回来啊,我以为你知道了呢,故意想卖个官子,让你请我吃饭呢!”。

我笑笑说:“好的,改天吧!”,这时,我的高中同学,一起合伙做生意的大壮回来了,他见到我笑笑,又看了看蓝菲菲,两眼放光,这人比较大胆,算是个勇敢甚至有些不要意思的胖男人,他主动找人家握手。

我转过脸去,望了望远处的大楼,也许她就在里面。她回来半个月了,可她没有找我,没有,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从没改变对她的思念,我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可她回来了,她没来找我。

蓝菲菲走了,走的时候,望了望大壮,喊了声:“于童,记得欠我一顿饭啊!”,我点了点头,一脸的苦相。

前面的故事只是我和眉姐私人的,别的人谁都不参与,接下来的故事,也许就不一样了,因为我们都变了,成了社会人,不再私秘。

大壮说了句:“这妞真他妈的正点,呵!”。

我一转头说:“想干就去泡吧!”。

我们上了车,他边开车边问我,“哎,小童,你怎么不开心啊!”,他笑笑说:“不会是因为我跟那妞多说了两句,你心里不舒服吧?”。

“不是!”,我望向床外,回头望那座大楼,仍旧想着心事。

大壮笑笑说:“哎,我问你件事啊,可不可以?”。

“说吧,什么都可以问!”

“我前不久听我姑妈说,她也是听你的一个亲戚说的,你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好上了,还闹的怪厉害!”。我从未向别人说过这事,包括我的那些哥们,我们大多住在一条街,有些事也瞒不住,七传八传,大概都知道了。

“对!”,我又拿出了根烟,点上,一笑说:“是有这事,不错,特棒,呵呵!”,我深深地呼了口气。

“是吗?床上?”,他鬼笑着问我。

“都还好,比较有感觉,不过,呵呵!”,我低下头,隐隐一笑,突然鼻子就发酸,然后抬头又笑说:“哪有什么爱情?”。

“呵呵!”,他笑着说:“被人家涮了吧,这事太正常,我也遇到过,没什么爱,就是玩玩,何必当真,我跟你说啊,我经常去酒吧,夜店,ktv或者聊天室去找女人,都一货色,玩玩可以,就是别动感情,谁动谁死!”。

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管别人怎么活着,可为什么就没有真的呢?那些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

大壮又说:“刚那小妞有没有被你上过,如果上过了,我可就不玩了!”,他还挺有他妈的原则,这小子跟我上学的时候,就天天谈恋爱,在老师眼里是坏学生,但人还不错,光在高中的时候就搞过了两三个女生。

“没,对她没兴趣!”,我说。

“少他妈的爱情,解决下,何况那还真是美,你要不想要,我可就上了!”。

“上吧,去狠狠地玩,她单位还有好多这样的女孩子,只要你他妈的有实力,一个个过好了!”。

“什么单位?”,他问:“对了,把她号码给我!”。

“眉羽舞蹈学校,电话……”,我把号码翻了出来,递给了她,我什么都不想多去说,心里老想着那个女人。

我突然叫大壮把车停下,他问我你去干嘛?我说不干嘛。接着就往回跑。

跑到眉羽学校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又不想上去了,站在那愣了半天,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阳光,已经又到了春天,一切真的还算美,不知她怎样了,想质问她吗?还是看看她变样了没有呢!

我慢慢地走进了电梯,到了眉羽舞蹈学校那层。

电梯开了,里面似乎还是老样子,看到一些学员在那里跳舞,似乎技术都还不错。几个女老师我认识,我有一个多月没来了,没来打听眉姐的消息了,我想她是知道我来找过她的,可她还是没联系我。

我有些绝望。

我正了正身子,往里面走了走,心里十分的紧张,似乎害羞,怕见到她,怎么说话呢?人家都不联系你了,你还来干嘛,自找没趣吗?

我远远地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的声音,用标准的普通话,老师般地说道……"对,是这样,把胳膊在抬高些,对,好,腿弯弯下垂,很棒!”。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慢慢清晰,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在一个窗口看到了她,她穿着健美衣,头发被扎的很整齐,盘成一个界在脑后,额头很是光洁,活力四射,比走之前,健康多了,漂亮多了,又如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我想没有我的日子,她真的过的很好,跟我在一起的她很是憔悴,我的出现并没给她带来什么。

也许是不开心的,和我在一起,总有那么多事情要考虑,我的任性,我们的差距,世俗的看法,这些都让她苦恼,而现在她摆脱了这些,活的还不错。

我想,我不应该去打扰她。

她没有发现我,仍旧给一个小丫头指点,手放在那丫头身上,教的很认真。

是她的学生发现我的,有人鬼眼机灵地对她说:“哎,眉老师!”,她抬起头来,刚想落下,突然明白了,慢慢的,她不敢抬头,在那里愣了下,然后又抬起头来,面无表情,有微微的恐慌。

我没有怨恨,没有开心,一脸平静。

她没动,学生也都望过来,有的看她,有的看我,都很不明白。

我们都愣住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我突然感到害羞,不安,我突然想要走,真的要走,不要去打扰她了,她的表情告诉了我一切,是她的逃避,她有些恐慌。

我转过身去,慢慢地往回走,一步步,步伐都乱了,我以为她会上来追我,可是没有,我尽量放的慢,可还是没有。

在拐弯口,我转过头去,没见她出来,我的心冷到了极点,从电梯上落下,像进入时光隧道,回到了过去,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说了。

出来的时候,阳光无比的刺眼,春天的阳光竟然让我有些激动,可再不会有眼泪了,都没了,一个微微留着胡须,外形硬朗的小男人,他二十四岁了。

我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往哪走,到处都是我熟悉的景物,我们有过的点滴,可是爱情,爱情这东西真的不该骄傲,有的时候不要骄傲,因为有快乐就有痛苦,有爱就有痛,当你正沉浸在爱情里的时候,你要清醒,要明白,这爱不过就是一回事,没有长久。

不要对爱情太自信,我曾经这样过,可有天,你会知道,爱情并不纯粹,夹杂的东西太多,即使很美,也不纯粹。

我很难去明白一个女人的心思,她的离开,又回来,以及后来的事都很难清楚地明白,只能模糊地猜想一些事。

更大的打击是,她结婚了,跟一个在美国认识的博士生,一个滨江大学的中文老师,一个比她大五岁的男人。

那晚,我在滨江人民路的一家小酒馆喝到半夜,一人独自回家睡觉,父亲已经明显苍老了许多,见到我,没说什么,叹了口气,我回屋趴到床上就睡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拿起电话,那熟悉的声音飘来,“你还好吗?”,她有些犹豫地问。

我半天没说上话,回过神来说了声:“恩,还好,你呢?”。她的声音十分轻,像是偷偷摸摸的,她说:“明天晚上七点,我在滨江大饭店三楼等你,先不说了,好吗?”,她很是急促地说。

“恩,好的!”,我似乎故意装出绅士地说,为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变的小心翼翼。

她要挂电话的时候,我想说什么,爱她或者问她为什么这样急促挂电话的话,但她已经挂了。

后半夜,我几乎没睡,一直在抽烟。

第二天白天又是神情恍惚,终于熬到了晚上七点,我剃了胡须,穿了一件西装,很体面的去见她。

这次比任何时候见他都紧张。

在三楼,我远远见到了她。

她坐在那里,在喝一杯饮料,吸管还在嘴里,正向旁边看,似乎是有意的吧,不愿与我正面相对。

我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她慌忙转过头来,我想她是知道我到了,这不过是故意的,她想必也紧张了。

她微微笑了下,我也微微点头。

我不敢去看她,眼睛左右漂移,偶尔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确又漂亮了,容光焕发,她问我要点什么。

我说随便。她叫过服务生,点了两份牛排。一瓶红酒。

接着,两人就开始发愣,我不想给她脸色看,尽量装的还算大方,平静。

是她先入正题的,“家里还好吗?”。

“恩”,我点了点头,我不敢确定她知不知道我家里的事,但很明显,她不会再有以前的那种关切了,似乎这已与她无关了。

“恩,你好好的,打起精神来,好好照顾你爸爸!”,她稍微降了下口气。她原来已经知道了,似乎有打听过我的事情。

“恩”,我又是了点头。

她被我那简短的回答弄的有些不舒服了,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于她为什么离开,如此突然,我们都不想去说。

吃饭的时候,她突然说:“你更帅了,也成熟了!”。

“你也是,学校里的事还顺利吧?”,我问她。

“恩,还好,基本稳定,下阶段准备多开几个课程!”,她说,抬起头来,理了下额前的头发。

她喝了点后酒,脸就红了,似乎很久没喝了,酒量下降了不少。

我开始没有多少胆怯地看她,她像朵幽深的茉莉一样的迷人,在眼前浮现,这是我当初可以抱在怀里,做任何事情,说任何情话的女人,而如今,时间把我们带到了不同的地方,再次相遇,任何亲密的言语都消散了。想去找回,无从下手。

“别这样看我!”,她妩媚地一笑说:“有女朋友了吗?”,我真没想到,她会问这句话。

我顿了下,开始有些怨恨地看她,自知这样没道理,由不得自己。

她又是一笑说:“对了,蓝菲菲昨天跟我谈起你了,说了很多关于你的,特开心,那小丫头似乎对你有意思呢,要不要,我给你们牵线?”,她跟我说话的语气完全成了朋友,连我们当初约定的最低做姐弟的关系都没了。

我仍旧没说话,喝了口酒冷冷地看着她。

她突然发愣了。为自己挑起的话题感觉不应该。

我打破僵局说:“还没有,姑妈什么的想介绍!”。

“哦!”,她说:“那很好的,不错!”

“恩!还好!”,我们的话慢慢地冷冷地交锋了,不知道是谁在为难谁。

吃饭的时候,基本说的都是废话,我最想知道的,她没说,她也没说她为什么离开,以及这三个月都干了什么。

我拿出根烟,有个服务生走过来说不可以抽,她一笑,塞了一些小费,然后又对我笑了笑,“抽吧,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不过以后少抽!“。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当初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后来不回来?”。

她被问的六神无主,抿抿嘴,低下头,手互相掐着,然后抬起头,很是痛苦地说:“请你原谅我!”,她就回答了这句话。

“我没有怪你,我一直在怪我自己,没能想出办法留住你!”,我说。

“你别这样,听姐……”,她突然感觉叫"姐"也别扭了,于是说:“听我说,没有谁怪谁的,这是必然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不是又到春天了吗?有个新气象,活的开心点,你以后的路还长呢!”。

我说:“如果我以前做的不对的,我跟你道歉吧,现在想想,自己做错了好多,没把握住机会,请你原谅!”。

她皱起了眉头,然后抿着嘴说:“别说那些了,我们说开心的!”,她极力想去转开话题,不容我把我们拉回过去。

我不说了,心里失落落的。

“我们走吧!”,我提议说,我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阴谋。再说了,感觉这样的聊天十分的沉闷。

她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她走在我的旁边,多么熟悉的感觉,以前她会在没人的时候挽起我的手,可现在没了,彼此保持了距离,她身上的香味还没有变,还是用chanel的。

出来的时候,外面有些风,她额头前的头发被吹乱了些,她转过身来,理着头发,宛尔一笑说:“我送你回去!”,她似乎是怕我提议去别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

我上了她的车,多么熟悉,以前老坐在她车里,并且在车里干过了那么多事情,可今日都与我无关了。

她没说什么,开动车,我第一次吻她,就是在车里,多么遥远了,那个吻让她害羞,但后来说她喜欢我的勇敢。我想再去找寻,看了看她的脸,下不了手了。

很巧的事,她把车在一个没人的路口停了下来。

我们彼此不说话,我错误地以为是不是我可以像以前那样了,我咬咬牙齿,转过身去,突然抱住了她,可是被她推了过来,她的头发被我弄乱了,还是被我亲到了,也摸到了,可失落的要死,我想我真不该那样的莽撞,粗鲁,不知趣。

她为自己的推开感到愧疚,脸红的厉害,不知是害羞,还是被热情突袭。她把脸转到了窗外,过了会说:“别这样了,都过去了!”,我以为她是随便说说,于是又想靠近她,当我再次碰她的时候,仍旧被她推开了,她生气了,转过来说:“你下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任性了起来,为什么我连一个吻都不可以了。

“没有为什么,我结婚了,我不想那样了,我想好好过日子了,他对我很好,我不想这样对他,不想失去幸福!”,她有些生气地说。

她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入我的心脏,酸,疼,冷,慌的厉害。头都炸了,她结婚了,我没听错吧,她结婚了,那些甜言蜜语原来不过是开心时随便说说的。

我看了她会,怕该死的眼泪还会出来,吃力地抿嘴,一笑,推开了车门。

她的车在那里愣了会,开走了。

我站在大街上,像个失去魂魄的野鬼。

那是我们三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似乎是又一个转折点,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这次见面证明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去了。

我承认,我并不勇敢,我甚至不知道活着的真实意义,什么样的爱情才是真爱,怎样去处理爱情才是一个男人所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就是今天也不清楚,总感觉那几年发生的事就像是恍惚的梦。

眉姐结婚了,她究竟为了什么,我永远不能清楚地知道,我的猜测是,她等不了了,她知道我们成不了,她也不想辜负我,她是这样说的,彼此分手也许是最好的,也许最有感觉的人并不一定要去用婚姻来证明什么,结婚的两个人未必是最有感觉的,只能说是最合适地建立起一个家庭去共同生活罢了。

那晚过后,我给她打了电话,我在电话里问她,想要她给个原因,想让她把我心中的结子解开。她什么都不想说,在我的一再骚扰下,她不开心了,尤其是那次她和她的爱人一起出来吃饭的时候,她跑进卫生间对我很不客气地说:“请你,我求你,别再打扰我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舒服,如果你希望我过的好,你就别再打扰我,好吗?”。

我不知趣地追问她:“难道以前的都是假的吗?那些说过的爱都是假的吗?你从来都没认真过吗?”。

她说:“等你到了三十岁你就会理解了,那些爱没有假,可那是那个时候的爱,人受环境影响,现在的环境已经不适合那些爱了,懂吗?你不要活在梦中,活的现实点吧,日子总要过的,你还年轻,你这样一是辜负了自己,二是也扰乱了我!”。那是她把话说的最重的一次,把我的爱情都毁灭了。我的心中全是苦闷,不解,甚至有愤怒,可全都忍耐住了,我最后跟她说的是:“也许是你说的,你讨厌我了,再不需要这个男人了,希望你过的幸福!”,尽管这些话很假,但还是要说。

她挂了电话,她说那爱没假,但是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时候的爱,不爱了就没了,谁都是自私的人。

这是我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激情?可笑的激情,尽管我承认,是激情,可那些爱呢?那些激情带来的爱呢?

它们都去哪了?

我经历了几日的消沉,这次的事是我们之间的分水岭,从此以后两个人就是另一种关系了。

日子仍旧要过,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2004年的春天快要过去了,天气开始有点热,我们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

似乎一切还好,心中仍想着她,但平静了许多,如果没人来煽风点火,也许不会爆发。

我的生意做的还不错,当时服装代理还行。虽成不了大公司,但折腾的能过点小资的生活。

大壮果然厉害,一个月后,他顺利把蓝菲菲搞到手了。

说下这之前的事,蓝菲菲其实一直都是对我有点意思的,只是我没给她机会,后来想想有些过意不去,但好的是,最后她有个美好的归宿。

那一个月,她约我出去吃饭,我没答应,约我唱歌我也没答应,一是心情不好,二是我怕眉姐知道我和她有来往,我不想给她造成任何误会,我甚至还妄想眉姐还会回来,毕竟失去她的生活,感觉像是变成另一个人,重新活了次。

蓝菲菲有次电话里跟我说她挺喜欢我的,一直都是,那次眉姐说要介绍我给她认识,她第一次看到我后,对我有好感,她喝了酒,半真半假地说,我跟她坦白说:“我不适合你!”,她一笑说:“我知道,你喜欢眉姐!”,她叹了口气说:“她都结婚了,两个人很幸福,你还这样干嘛啊?”。

那次过后,她没再联系我,我们之间几乎没过什么事,就是她说她喜欢我,可后来也没什么亲密关系,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不久就跟大壮谈起了恋爱。我尽量避开跟他们吃饭。但那天还是被他们拉去了,蓝菲菲似乎早把我忘了,两个人很是甜蜜。

吃饭的时候,我们喝了不少酒,大壮搂着蓝菲菲说:“小童,你赶紧给我找女朋友,看我们多幸福!”,我能感觉他们幸福,在热恋中,两人天天晚上都要去折腾,大壮经常说蓝菲菲真正点,床上就是小野兽,逮哪吃哪,他傻傻地让我看他的肩膀,得意地说:“下面还有牙痕呢!”。

呵,那种甜蜜谁都清楚,激情,过了,还有什么。那段时间,我突然对性十分的过敏,很是讨厌,整个人的性欲都没了,很久没碰女人了,也不会想起,有几次自己解决是想着她的,荒唐可笑。

但只有她能让我来激情,弄过后就是失落,失落的要死,有时甚至会抱着被子,跟个女人似的,傻傻的眼神望着窗外。

回到吃饭的时候,蓝菲菲一笑说:“你别要求他了,他还想着某个人呢,是不是啊?”。

“没,没!”,我隐隐一笑转移话题说:“还早,房子还没买呢!”。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皮包钱,把他们吓了跳,十五万。

我拿到桌上说:“菲菲,这钱你帮我拿给……”。我不知该怎么说,于是说:“拿给你们校长!”。

她皱了下眉头,“哎,这是怎么回事啊?”。

“以前借她做生意的,你给她她就明白了!”

“这钱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她傻傻地说。

大壮骂了句"傻比”,把皮包拿过去说:“让你拿给她就拿给她,欠女人的钱不舒服,划清关系好!”。

蓝菲菲被大壮镇住了,于是乖乖地收下了钱。

看着蓝菲菲这么乖巧听话,顿时羡慕起大壮来,似乎找个比自己小点的女孩子会更好吧。

我听人家说过:男人跟女人啊,谁比谁小,谁会痴情,谁会受伤,这事多数的事。男女交往要技术,年龄就是经验,你斗不过年龄大的。

吃过饭后,我问了蓝菲菲句:“她最近怎样了?”。

她撇着嘴说:“你要听啊,听了不会生气啊?”。

“不会,说吧!”,我点了根烟。

“她挺好的,天天都很开心,说她老公对她很好,很体贴,天天都乐开了花,气色也好,据说还要再生个孩子呢……”,蓝菲菲说到这儿,被大壮拦住了,大壮说了句:“你他妈的少说两句,行不行?”,大壮看到我脸色变了,刷白。

我低头在那里想着什么,我记得,她当初说过,她不想生孩子,感觉年纪大了,还问我如果不给我生孩子,我会不会生气,我说我不会,很果断地说。

可想不到,她竟然改变了当初的想法。由此,我感觉自己很惭愧,与那个男人比起来,我做的太不男人了吧,我开始对那个男人好奇。

我继续问:“她……她老公具体怎么样?”。

蓝菲菲看了看大壮,想说又不敢说。

我笑笑说没事,说吧,我怪好奇的,我装出洒脱,毫不在意的样子。

“恩,很好了,看起来挺斯文的,戴着眼镜,大学老师!”。

我点了点头。

说着说着,蓝菲菲突然拿出手机,她笑笑说:“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我打,你听她声音啊?”。

“不,不要了!”,我突然很是紧张。可蓝菲菲说:“不是你的事,是我跟她说我明天要跟大壮去蜜月,请一星期的假,跟她说下!”。

她拨了电话,我紧张了,似乎这个女人就在眼前,尽管是将要看到一个人跟她通话,可还是紧张了,我拿烟的手乱了几下,坐在那不太舒服。

蓝菲菲故意开了扬声器,我听到了她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那声音犹如美丽动人的音符在空中穿梭,最后落到我的心里,心被震荡着,又惊,又喜,又失落。

蓝菲菲先说了请假的事,接着说:“我跟大壮在吃饭呢!”,她看了我下又说:“哎,你知不知道还有谁啊?”。

那边说:“谁啊,不会是他家人吧!”。

“不,是大壮的朋友,那个小童!”,蓝菲菲迫不及待地说。

我听了,赶紧皱眉想阻拦她不要说。

那边沉默了会,过了会说:“哦,是吗?很久没来往了,他应该都结婚了吧!”,她说的很平淡,我什么都能明白。

“你不想跟他说两句啊?”,蓝菲菲是故意的。

我赶忙挥手,电话里说:“哦,不用了,你们吃吧,我要给老公做饭呢!”。最后那句话似乎是故意的。

蓝菲菲也知道没趣了,挂了电话,我愣在那里,看了看大壮,我生气了,大壮转过来就骂蓝菲菲,“你嘴那么贱啊,你就不能不多嘴啊!”,蓝菲菲挑了挑眉头。

我拿起衣服,说了句:“我先走了,你们玩,你们回来,我给你们接风!”,大壮说:“哎,小童,你别生气啊!”,我笑笑说没。

心再一次受到了伤害,她过的幸福,还好,幸福就好。

走在午夜的街道上,不知要往哪去,一个人走了,自己还没有着落,突然就想到了母亲,她与我说过的话,我想,我不能让我爸再老等我了,既然一切都过去了,干嘛还这样呢?

几天后,我跟小惠走到了一起,小惠,我开始的时候说过,我们两家住的不远,她当时在商务部门工作,当初我姑妈一直促成我们,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