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太师之难
作者:捉风捕蝉      更新:2019-10-09 14:51      字数:3297

却说沧州之地东临大海,是东平乃知整个世界人族最东边的门户。这里层峦叠嶂,山峰耸峙,相传后土大人便是在此悟道,创下了东平一脉,这里算的上是东平圣地,却不适合人居,故而广袤的土地却是人烟稀少。这日一座无名山脚下一位身穿粗衣的老者仰望山峰,老者不是旁人正是离开秦都,游历四方寻找门人的太师。这一段时间他走过很多名山大川,去过幽灵二地,看过一望无际的黄沙,踩过一望无痕的草原。去过沧澜那个四季如初的地方,也到过西京。但未越过邙山,也未踏过蛮地。皆因二者修炼体系不同,即便有天资聪颖之辈,亦非是无极有缘之人。

他略过山河,几乎走遍天下,遍寻有缘之人而不得,随心而走便来到这沧州。莫名的感到一丝牵引,悸动,总感觉有某种东西在召唤他。一路寻来,便来到山脚之下。

“这气息杂乱无章,却为何会透漏太玄,无极的气息。这里是人族门户,古之战场,难不成圣山先辈在此地遗留了东西。”

走了一步,太师脸上漏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是山,但却有种脚入淤泥色真实感。这种感觉并非造假,那么眼前的一切便都不真实。

“这,非真似幻,太玄之妙达到如此地步者,到底是怎样的前辈。”

无极,太玄一脉两门。太玄之道,无极之精。太玄以法入道,无极以剑入法,二者所修不同,但大道同归,却也无分强弱。只不过太玄之道博而难精,无极之道静而难得,这也是无极一脉只有太师一人的主要原因,必定择徒太过困难。可以说无极注重缘法,而太玄一脉则是不然,他所看中的则是悟性。太玄之法凡引气入体者皆可修炼,然悟性不同,则高低不同,故而修行容易,学精难。

此处诡异,暗含玄机。在东平之地,东平之人断无不知的道理,可为何不曾见到有人驻守。使出诡异,必有其由。太师也不做多想,又一步踏出,顿感水流沒膝之感,再走一步,没过大腿,如此真实。溪水刺骨,绕是他这种修为,亦是感到丝丝痛楚。

“太玄之道,玄而又玄,借天地之力与一体,他还是知懂得皮毛。他尚且如此,我呢?看来无极道,吾亦只知皮毛。”

太师感概万分,想他站在大陆最顶层,以往虽然不是眼高于顶,但也是自傲的很,如今方知自己渺小,当真可笑。山高千米,他可轻松越过,可如今只踏三步,便知其难。一跃而起,太师顿感双腿比灌铅还要重上一番,瞬间下坠,他一提力便稳定身形。而这时天空布满火烧云,霎那间一道道火球从天而降直向太师砸来。

太师脸露凝重之色,那炙热的温度并未作假,他敢肯定这火球绝对能灼伤他的皮肤,这是何种恐怖。太师不敢怠慢,气海之内灵力运足全身,外放罡气。以指运气,以气化剑,剑风所指,仿若写字一般。剑气横行,剑光飘舞,一剑一剑的斩下火球。然火球极多,非人力所能抗衡,少时太师喘着粗气,脚下的坠力越衍越重,再也无法支撑身体,迅速下坠,只听砰的一声仿佛溅起巨大的水花一般。这一刻天空的火烧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火球亦是如此,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般。下肢传来的寒意让太师脸色极其难看,也不做多想,向前再迈一步,顿时寒意过脐。

向前生死不知,退后海阔天空。这一刻太师终于明白为何如此诡异之地东平不闻不问,试问天下谁人能踏入峰顶,一窥究竟,想来那使尊也没有这种本事。

太师踌躇,没有迈出下一步。这一刻真的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心中呼唤却不曾停歇,他总感觉若是就此离去便会错失天大的机缘一般。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活到这把岁数也无甚遗憾,一咬牙一跺脚拼上一把,若实不可为,即退而已。

继续走下去断然不行,跃空而上也难过登天。但有一条天上危险肉眼可见,脚下的路却浑浊不清,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二选一,毫无疑问还是越空而去。鼓足力气,一脚越起,霎那间红云漫天,火球滚滚。有了上次的经历,太师没有半点怠慢,驱指凝剑,浑身弥漫着一股剑意,这一刻仿佛他就是剑,剑就是他。

火球如流星雨一般落下,炙烤大地,诡异的一面出现了山依旧是山,树依旧是树,仿佛这炙热的温度与他无关一般。太师往上跃去,所过之处火花四射,凌厉的剑意在空中徘荡。走的十分艰难,且比起整座山却显得的微不足道。气喘吁吁,长发飞舞极其凌乱,看样子消耗极其之大。

“太玄之道果真匪夷所思,这前辈高人究竟达到何种境界,调动天地五行为己用,阵法混元天成。这样下去,不是力竭而亡,便是重伤而死。难道真的别无他法”

离去,他不甘心,越是如此他越是感觉机缘非小,或许能让自己达到那种地步。但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这太玄之道为何牵引自己,难道仅仅因为一脉两支,但这种解释着实牵强。

“一鼓作气,最后一搏。如若不成,只好退去。”

修行本就逆水行舟,为一线机缘可以不惜一切,说是以命相博也不为过。但若真的用生命换取,却无人会做,这是生灵的共性。倘若逼不得已不得不做,那就另当别论,很显然太师没有达到这种地步,他也不会达到这种地步。他有他的使命,若孑然一身另当别论,无极道的传承决不能在他手中断绝。

“无极道决”

大喝一声,剑意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罡气外设掀起阵阵风浪,那如流星般的火球刚一落下便化作虚无。太师借住剑势,空中穿梭,刹那便跨越不少的距离。这时天空中的红云消散,却迎来乌云。乌云很低仿佛紧压着大地,在乌云与大地之间,那到孤傲的身影不曾停住脚步。这时乌云涌动,发出噼里啪啦声音,时而雷声轰隆,时而电蛇翻滚,一副想要毁灭世界的架势。此时的太师并不轻松,面色潮红,青筋直冒,额头上冒出丝丝汗水,但身上剑意却不曾退减,反而浓郁许多。

雷电滚动仿若九天神雷落了凡尘,划破苍穹,奔袭大地,准确的说是劈向太师。

“啊”

一声惨叫,身体摇晃一下,差点跌落下来。衣服焦灼,肌肤出现丝丝裂痕。雷霆之力自然霸道,但这只是一道,黑云滚滚,万千电蛇在云中翻腾。他在坚持,又在犹豫,他还有底牌没出,富贵险中求,他还想再博最后一把。

“无极破”

无极破是他领悟出来的最高武学,以身化剑,物我两忘,这一刻他就是剑,一把真正的剑,也是剑客的毕生所求,人剑合一。

太师如同飞剑一般划破天空,剑意充斥天地,瞬息数十米,所过之处草木化作飞屑。这便是这一招的真正奥义--破,破既是灭,毁灭一切。在滚滚红雷之下其所发挥出的威力大打折扣,十不存一也不夸张。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自古以来的铁律,少时剑芒渐弱,威力大减。这时太师有种折返的念头,他可不能折在这里。也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再次发生变化,乌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下的山体亦发生变化,原本坚硬的山石变成一道宽数十米的环山河。不,那山也不是山,倒像是一个被河包围的小岛。哪有千米之高,莫过水面也不过数十米。河是人开凿而成,水却是死水,但循环流动,仿佛受到某种伟力一般。

天空再次发生变化,出现道道彩霞,太师顿感压力大减,血液莫名的兴奋起来。太师稳定身形,看向天空。只见那道道彩霞凝成万千剑影,穿梭空中,发出噌噌噌的声音。

“这是无极精髓,无极剑意”

这是太师一生所追求的道,不敢奢求的道,天地为法,万物化剑,既是法,也是剑,亦是道。

剑影变化颜色,份属黑白,同色相融,异色相斥。白者散发阵阵道蕴,黑者漏出幽然魔气。

“这,这怎么可能”

太师感觉不会错,这的的确确是无极剑意。但那森然魔气也不作假,必是魔功。圣山乃是天下道庭,而无极道作为二脉一支自然也是道门正统,怎会有魔功之法。太师不相信,但也对无极道产生一丝质疑。

天空黑白二色从排斥到分出距离到,到接触形成阴阳,再到融合形成灰色笼罩整个天空,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看似漫长,实则十分短暂。但这短暂的时间,却显露出无极剑道的千变万化,或许到最后不能用剑形容,而是法,是道。

“无极之道,以书入剑,以剑化法,法转五行,运五行之力之力为己用。字可憾天地,剑可震乾坤,难道错了”

太师摇摇头,一双老目紧盯着小岛,因为他感觉到岛上的盎然剑意。一个纵越便来到岛上,脚踏实地的感觉说不上来,但看着眼前区区数十米险些让自己丧命的环岛河,太师感慨万千。。

“见山非山,见水非水。山既是山,水既是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太玄之道,玄妙之法。”

话落河流消失又是山体,只不过他踏的依旧是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