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在心底冷笑，算是给出了回应。也并没有被对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话题给带偏，凤茗依的目光只胶在花弄影那张脸上。

眉头微蹙，半响之后，方才毫不掩饰地将自己之前的那份怪异的感觉，直接给说了出来。

“我觉着，我应该认识你。不是现在，而是……在我本来的那个时代。”

“嗯？”

虽然带着几分犹疑，可是出口的语气，却也笃定。虽然明知道这完全是试探，也成功令花弄影的瞳孔之中，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然而对方掩饰的能力实在是太好，或许这猜测多少有些正中他的要害，可惜即便是失态，也不过转瞬之间，快的让人难以捉摸。

等到再去观察时，也仅是一副寻常的模样。

并不答话，只是偏着脑袋嗤嗤地笑。似乎是在嘲笑凤茗依的自作聪明一般。

不论是眼神，还是神情，都是没有任何的破绽，这一回，饶是凤茗依再如何细致入微的观察，也并未再看出丝毫的不妥来。

只是，即便是对着这样的花弄影，她的心中，也依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从适才便有了，一直盘桓不去。

来的突然，却也极有存在感，很难让她忽略，只以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且冥冥之中，好似也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说，即便眼前的花弄影看上去是如此的云淡风轻，可是冥冥之中，却还是带着难以舍弃的莫名悲伤。

被这种感觉所影响，凤茗依的眼神也就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轻微的怜悯。似乎被刺激到，花弄影脸色一变再变。

到了最后，好似再也忍耐不了的样子，干脆投降，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就算是吧，想来是在前去定下人选的时候，给你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的缘故罢。别误会，我可没有任何的对不起你。甚至还可以说，我是救了你，所以现在，你要看看真的真相吗？”

“真的真相？”

不管是言不由衷，还是当真如此，花弄影的话，总算也是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理由。只是他的问话，却让凤茗依有些懵。

难不成这真相，还有真假之分？

起初时候谈论到这个话题时，心底便有一股子莫名的抵触。这会儿，那股子抵触的情绪是越来越明显了。

不过与此同时，倒也有另外一份不甘心，想着或许可以听听。

没有人能轻易的动摇她的决心，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跟轩辕逸诺一路走下去，便自会坚持。

便是当真知道了什么，也只当做是有备无患，做到心知肚明。省的总是被花弄影拿这个来做文章，省的有朝一日被算计了，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凤茗依的脑海里面，已经闪现过好些念头。看着她那纠结的模样，花弄影再度补充。

“嗯，那我换个说法，完整的真相？”

“……”

本来还只是单纯的犹豫，可是听着这句追加来的解释，凤茗依的心态，就有些不大一样了。

她的态度，一早就表明的十分清楚，而且也成功挑起了对方的怒气。在这样的情况下，花弄影却还是一再不依不饶，莫非是……还另有所图不成？

“不用，你只要告诉我你的目的就好。”

一个，除了单纯地想利用她来对付凤九歌之外的目的。

倒也不是没有那个耐心去了解，或者是看看花弄影口中，所谓的完整真相，只是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凤茗依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心底此前还算的平稳的抵触，竟然一下子就变得极具强烈起来。

好像冥冥之中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说，不要看，不要看。

也是因为那个念头实在是太过强烈，迫使她不得不妥协，到了最后，也只能选择逃避。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毕竟跟她一贯的性子多少还是有点儿出入，花弄影眼神微微一闪。

似乎颇有几分不太甘心的意思，嘴一张，再接再厉。

“如果我说，就连你这个人，都是假的，只是被我创造出来，为了对付某人的人，你会不会觉着我疯了？”

如果前面那些话的份量不够的话，那么这一句，可就有些扎心了。

此前被称之为工具，就已经足够让人难堪，心里面不断地抵触了，结果现在，竟然还有升级版的？

竟然连自己的存在都成了假的，只是被创造出来的？妈蛋的，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这样的话题，但凡是有点儿骄傲的人，都肯定会受不了。

而花弄影所料不差，要是以前的话，听到对方如此言语，估计不等他发问，凤茗依自己就先笑了。

说不定还能奉送一个迷之微笑，还有一句，“你高兴就好。”

不过现在，心绪却是诡异的平淡，甚至就连点儿涟漪都没起。

似是看穿了对方的意图一般，仅仅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

“继续。”

“……”

简单的两个字，瞬间就让花弄影有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虽然心里是万千个不甘，不过这个坑是他自个儿挖的，这会儿再怎么，也得咬紧牙关跳下去。

好在，大的方向总归是没错，想来那点儿内容，该是……无关紧要的罢？

也并没有过多的纠结，花弄影很快就适应了凤茗依的节奏，引导着她按照自己的意图走，缓缓开口，将众人心中再难想象出来的事实和盘托出，只是，饶是他再如何的神通广大，也压根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所筹谋的一切，就是败在了不经意的细节上。

当然，这是后话。至少眼下，看着凤茗依因为自己口中的那些事实说出来，而惊讶到难以置信的样子，感觉还是颇为不错。

“凤九歌穿越而来，逆天改命辅佐赵扶苏为王，篡改了秦王朝的事实，我想，你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此事我便不多说。

只说些你所不知道的，就那扶苏的石像，如何？

那凤九歌本是凤星，枉自逆天而行，便必定会承受该得的因果。彼时，新朝初定……”

有清风徐徐，风和日丽。如此天气，其实实在是郊外散心的好时候。

可是，反观自己，凤茗依却有些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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