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看准了对方压根不会动手，花弄影这挑衅可算是异常的嚣张。
此前凤茗依也并不是很懂，后来仔细一琢磨，也就了然了。
适才花弄影的话里面，分明是提到了什么反噬，什么腐烂。虽不敢肯定，倒是也能猜测的出，该是跟若水眼下的状态有关。
他受了伤，实力有损。要对付手无寸铁的她还可以，要是对上花弄影，明显会忌惮。
难怪之前会刻意提前下毒，难怪生受了他一掌，柳半夏竟然还撑得住。纵然受了伤，可到底还没有到要命的地步。
大概也是因为有恃无恐的原因，凤茗依这番分析来的太过明目张胆。
顺带着就连落到若水身上的目光，也有些意味深长起来。成功令对方怒气乍现，几乎要忍不住直接冲过来。
无奈一侧立着的艳红身影实在是太有存在感，只能堪堪再度忍下。干脆不再去理会，眼不见心不烦。
而是专心致志地对上了实际上万分碍眼的花弄影。
“就算是过了我这关，也还有她。这个女娃娃，你护不了。还有你做的那些事情，最终都只会是一场空罢了，既然已经改变，成了如今这幅局面，你何不想着顺其自然？
倘若是能接受，百年千年之后，史书中自然也会有你的名字，岂不是比默默无闻，只做一个小人物来的要强？”
“啧啧，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就是大人物了似的。便是为了她做尽了一切，那轩辕王朝的史书中，可有了你的名字？
有的，也只是旁人罢了。
还有，你大概忘记了，你这话，四十年前就对我说过了，现在还要重复一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
“那你一样，我帮她，从未想过要得到回报，仅仅只是因为……”
“心悦而已？呵，说到底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的自私自利罢了，却偏要打着什么情爱的名号。我说你恶不恶心？”
“……”
恶不恶心……
纵观所有言辞交锋的话语，莫约这句才最是伤人。
简单，粗暴，丝毫没有任何的婉转，直接就要转化成人身攻击的架势。再一次被成功戳到软肋，若水闭上了嘴巴，再未多言。
忽而挥手，一把抓起瘫倒在地上的柳半夏，居然就那么……走了？
愣愣地看着事情变成了如此这般，凤茗依意外良多。几息之后，才施施然地转眸。
“所以，这人是被你给……骂跑了？”
至于最后一刻对方的脸上都是什么样的表情，凤茗依不用看也能猜得到。
毕竟临时带走柳半夏的时候，骤然而来的那股子气息，熏得她都差点儿闭气，想来若水也是被气的不轻。
许是走的太急，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乎是飞身而起的下一瞬，凤茗依就听到有一声轻微的“啪嗒”声，在不远处响起。
明显是从若水身上掉落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惜不能动，也不能过去看。
看出她的好奇，花弄影很古怪地笑了笑。然后很好心的样子，一记掌风过去，就将那东西给送了过来。
不过他那掌风太过霸道，等到了凤茗依的眼皮子地下，那物件已经变了形，看上去有些水哒哒的。
不仅如此，还逐渐开始变得水化，透明。望着十分古怪，一时之间，还真没看出是什么。
bsp;有心想要伸指去探探，可惜依旧是多想，动弹不得。只能动嘴，朝着明显心知肚明的某人发问。
“这是什么？”
“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
不过就是随口一问罢了，根本没指着花弄影能有那个闲心为她解惑。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就真的闲到了如此一步。
嘴一张，再次成功恶心人。不过这一次，很不幸地换成了自己人。随着那句话语入耳，凤茗依头皮一麻，差点干呕出声。
闲闲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花弄影笑得意味声长且幸灾乐祸。
“可是觉着受不了？”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堪堪压下那股子想要呕吐的感觉，凤茗依面无表情地点头。
“还好。”
的确是还好，毕竟跟她之前动手杀人，尤其是在逸王府那次大开杀戒时候的那些场面比较起来，这点儿不过是小儿科。
一块人肉而已，又不是没见过。不过是乍然之前得知，一时没调整好而已。
倒是若水，原来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那所谓的反噬，竟然会如此厉害，虽然此前并未怎么接触过这类事情，不过凤茗依倒是有所耳闻，有那么一些得到神授的高人，便拥有逆天改命之能，统称为方士。
不过这类人虽然能力超群，却也不可随意动用，生来便要承受三弊五缺之苦不说，尤其是其中一些秘术，动辄便会危害自身，祸及家人。
所谓的反噬，也便是由此而来。
“这位神医，还真是……”
“如何？”
“活的清奇。”
只从只字片语中并没有办法推断出所有的真相，不过稍稍展开想象，倒是也不难勾勒出一个大胆的故事来。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前前后后也算是经历了这许多，有些疑惑，一直都搁在凤茗依的心里。
逐一拼凑，便是那所谓的真相。
适才那两人对言，口口声声都在说一个“她。”这个人，必然不可能是她跟柳半夏中的任何一个，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当朝那位太后，凤九歌了。
不论从行事作风，还有面对她时候莫名的敌意，以及凤九歌那张脸，百姓口中相传的那些传说，都十分贴合。
不说花弄影还说了，在史书中留名这样的话。
想来神医若水便是那传说中的方士，为着凤九歌逆天改命，才落得如此下场。
就是不知都为凤九歌改了什么？不老的容颜？好像格局有些小，也并不一定值得冒那么大险。倘若是先帝还在，为了获宠还情有可原，可是作为太后，她要那不老的容颜，又有何用？
每一步，都是一个谜。
不知是没有注意到凤茗依的疑惑，还是根本便并不想去注意，花弄影并未就此多说。仅仅只是续上了之前的话题，不着痕迹地将凤茗依心中的迷给掩饰过去。
“那是当然，他何止是活的清奇，还活的天真呢。不过且告诉你一个秘密，万一日后再遇到，而我又不能及时出现，你还可自救。”
“关于若水的？”
这明显是个好消息，听的凤茗依精神一震。
“如此，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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