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怕打脸
“那大夫啥时候能回啊？”
“大夫到彭州府去进药材了，怎么也得后天才回来呢！”
“啊？后天！”秋满川心里凉了半截，“小玉，这可咋整，秋生这身子不能拖着了！”
苏钰问道，“这城中可还有哪个大夫与叶大夫比肩的，麻烦小哥帮忙指个路！”
那小哥思忖了一下，言道，“一般这个时辰，愿意出诊的大夫就少了，出诊也都是到大户家给人家熬药膳，因为那样给的诊金多，所以不好找！”
“小哥再帮忙想想，可还有哪家药堂有大夫坐诊？”
“欣宁街倒是有这么一家药堂，只有病人找上门去，那大夫绝不出诊，只是那大夫脾气古怪，所以不见得会给你们医！”
“那你快说，那家药堂叫啥名？”
“宝一堂！”
三个人又迅速上了马车。
苏钰心里不托底，对秋满川言道，“四叔，麻烦你再多跑几家，看看是不是如刚刚那小哥所说，如果别的大药堂有坐诊大夫，那您过来找我们，咱宁可花两份诊金，也别在一个地方耗着，如若没有，咱们就到宝一堂会和。”
欣宁街立城里的主街还有一段距离，一般的大药堂应该都在主街上。
多条腿走路，总是多一份希望。
秋满川点头，跑着去找了。
林广利则赶着马车，与苏钰带着秋生赶往宝一堂。
这宝一堂位置比较偏，在一个胡同里，招牌也有些破败，上面的字体也是许久不曾用漆描过。
苏钰有些心塞，这到底靠不靠谱。
门打开，一股药香铺面，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走了出来。
“几位有何事？”
“这位小哥，我哥哥受了很重的伤，得赶紧医治，您行个方便！”
那书童一愣，仿佛许久没有生意上门，有些意外。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听一位好心人指引，这个时辰，我们真的是找不到别的大夫了，行行好，让大夫给我哥哥看看吧！”
这会子，便听里面有人出来了。
老大不乐意的言道，“嘿，你们的意思是实在找不到其他大夫来，没辙了才来找我的是不？不爽利不爽利！我凭啥当那个其次啊！”
说话的事一个老者，头发胡子白成一片，个子不高，身子骨却硬朗的很，走路生风。
目光矍铄，第一眼便落在了苏钰身上。
苏钰看着这个好似金庸里老顽童一般的老头，和自己想象的大夫形象完全不同。
“您是大夫？”
“怎的？不像？”那老者哼了一声，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切，你们这种年轻人，就只会看皮相，怎么的，我非得打扮的仙风道骨的，你们才觉得我是天下名医了？”
苏钰心焦，不想和他过多计较。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还请大夫帮我哥哥看看，他现在很不好！”苏钰一脸诚恳。
如今来回颠簸，已经折腾得不轻，这会子即便是想换地方看病，也得有人先去探查再说了。
且听听这个大夫是否能说到点子上，能够有个急救的措施也是好的。
那老者瞥了一眼秋生，抬手捋着白胡，言道，“推回去吧，这人活不了了！”
交代完了，那书童便要抬手关门。
苏钰急忙将门挡住。
“医者以救人为本，你看都没看，就说人活不了了？”
“既然活不了了，我干嘛费事救？”那老头理所当然的摊手，“这小女娃儿，忒的没礼貌！”
“青羽，告诉告诉他们我的规矩！”老者下巴一扬，吩咐道。
那唤作青羽的书童，脸上扯出一丝尴尬与无奈，“各位，我家大夫有四不医……”
“哪四不医？”
“女人不医，将死之人不医……”
“还有两个呢？”
“呃……看着不顺眼的不医，心情不好时不医……”青羽说完，摸了摸鼻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钰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越是心急，越是遇人不淑。
这个老头子，甭管是否医术高明，卡在这里不肯给医，她还真就没有办法。
想到李氏哭坐在门口的眼神，苏钰心里忍不住犯着疼。
秋生不能死！绝不能死。
这里不行，还得找别处。
这会子秋满川一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进了胡同正看到两方僵持。
隐隐对着苏钰摇了摇头。
看来，那小哥说的的确是实情。
苏钰更是心烦气躁起来。
“还请大夫行行好，救救俺家侄儿，不然他真的就没命了！”秋满川赶紧上来求。
林广利也附和着，顺手就从怀里掏钱。
老者不为所动，“说了不医就不医！”
秋生此刻又猛烈地咳嗽起来，根本控制不住。
“小玉，我渴……渴……”
“秋生哥，咱现在不能喝水，你伤到了肺部，必须把淤血清除后才能喝水，不然会更加严重。”
苏钰安慰的拉住秋生的手，才发现刚刚还不是很热的手掌，已经慢慢的热度上升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
“已经开始发烧了！”
秋满川听了，也急忙去摸秋生的额头，已经滚烫起来。
秋生浑身哆嗦着，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小玉，这发烧了会咋样？”林广利问。
“发烧证明身上有伤口感染，持续高烧，就会导致肺炎，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苏钰心理也害怕。
面对这样一个医术不发达的世界，肺炎就是要人命的绝症。
忽然转身，眸光锐利的看向那老者。
“你医还是不医？”
那老者被问的一愣，这小丫头倒有几分胆识。
老者下巴一扬，像个孩子一般，“不医不医我就不医！”
苏钰气的眼睛冒火。
“好，那我就砸了你的招牌！行医者不医人，你也不配挂这招牌！”
说完，苏钰一脚蹬上马车，纵身一跳。
双手稳稳的抓住了那招牌。
年久木板子禁不住如此力道，用力一拉便掉了下来。
苏钰也跟着那板子掉了下来。
宝一堂的招牌，摔了几瓣。
“你！你个臭丫头！你赔我的招牌！”
“你配得上这招牌吗？弄了一堆狗屁规矩，我看是你医术不高，不敢接，怕打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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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