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蛊鬼蛊，鬼与蛊相连，蛊解了，鬼自然也散了。”我已经习惯他说的这些专业术语，大概也能听懂一点点。

进了云南境地，聂冗突然就不慌了，我们开着车按照木偶人上的线路走。

一天一夜的旅程，凌晨3点的时候我终于熬不住睡着了，农村的炊烟比我更早的醒来，温柔的升起在这宁静而祥和的村庄上。

一阵鞭炮声和唢呐声把我吓醒的，我茫然的睁开眼睛，伸了伸快僵硬的手脚。

又帮詹莫细心的按摩，太过安静的詹莫让我不适应，可是我相信聂冗，他一定会救回詹莫。

我把车窗打开，清冷的空气灌了进来，我打开一瓶红牛给聂冗，“辛苦了。”

聂冗把车停到了一个大坝子里，接过红牛喝了一口，然后看着眼前的建筑物研究。

“你在看什么！？”我问聂冗。

聂冗脚在空中挥了挥，“这里很干净。”

“可能是主人爱干净吧？”我说。

“这里是农村，再爱干净也不可能一点灰尘都没有，你还记得地下商场里的房间么？那里是停车场，汽车尾气都不能让它染上灰尘你说是为什么？”聂冗的目光很温柔，眼睛里有笑意。

他背着光，初升的太阳，为他的脸渡上一层光。

“因为蛊！？”我不太肯定。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真聪明。”

“额……”我没有告诉他，这是他说过的话，蛊，生长于干净的地方，密封于坛。

“可到底，蛊是什么？”

“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传说放蛊是中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过去，在中国的南方乡村中，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蛊色变，现在的人都以为是传说，可是他们不知道，只不过，古代的时候，朝廷打压，死了一批用蛊高手，最恶毒的蛊术失传，到现在，会用的人寥寥无几。”

“詹莫中的，是不是失传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对，并不是一般的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这些，如果是这样就好办了，只要在午时三刻，取无根水，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

他叹了口气，“詹莫中的，恰恰是失传的鬼蛊。”

突然，惨烈的哭丧的声音混合在乡里炊烟里，无端让人心里苍白。

“这屋子里办白事呢！”

“我们想办法去看看。”早晨，天色往往最见清淡，这时的炊烟在我看来是最彻底的，而且乡间最清凉的风也只有在早晨才能领略的到。

在清淡的天空下，伴着清凉的晨风，和悲痛欲绝的哭声。

我想，这样的环境才是最让人最痛苦的。

我和聂冗走了进去，因为聂冗的提醒，我特意注意了一下，这家人家里真的很干净。

三面是房子，入口的地方用竹子做的篱笆，矮矮的砖头墙里，乌压压跪了一群人。

他们穿着白色的麻衣，头上带着白布条，巫人手里拿着木鱼棒，念了一大串名字。

我和聂冗站在后面，没有人发现我们，我四处看了一眼。

在乡间，一般人家里的厨灶都是靠着墙角的，而由于他们大多是以木柴为燃料，所以四周的墙都被熏的乌黑，而烟筒是在厨灶的上方，靠着墙角，倚着其中两面墙用短小的砖块砌成，高出屋顶约半米长。炊烟就是在这袅袅升起的。

左边的偏屋里正在做大锅饭。

不要以为烧柴火会熏黑烟筒墙壁甚至屋子有什么不好，其实用木柴烧出来的东西那才叫好吃呢。各种不同的木柴燃烧起来会散发出不同的香味，夹杂在食物的香气里，然后随着炊烟缓缓飘过来，闻过后简直让人垂涎了。

里面的一个老太太发现了我们，她佝偻着脊背过来，“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她说的是方言，生涩难以听懂。

聂冗笑了一下，“你好，你们需要帮忙吗？”

老太太脸色一变，“你，你什么意思。”

这回，她用的普通话。

“里面的人快变了，只怕起棺不好起吧！”

“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老人脸色难看就要赶我们。

聂冗走了过去，将棺材上的香梗拔了起来。

“三炷香，烧出了两短一长，那就是厉鬼不肯走的。这种现象的还没有过头七，就这样，到了头七，会死很多人吧？”

本来很排斥的人上前说道：“大师，大师傅你看，这怎么解决啊。”

“怕什么啊，你是他至亲，对你没多大影响，最多就是衰三年。倒是冤有头债有主的……”聂冗说着，看了一眼人群里的一人。

“那，那怎么办？”问的妇女都快哭了。

“生石灰把棺材胡起来，棺材头上画只老虎，老虎性猛烈，能辟邪，但是天黑前你们必须完工，完工不了，等着好瞧的吧！”

他说完，拉着我就走。

一个男人上前问道：“就刷石灰就行了？”

“行了，只要你们起棺的时候别磕着碰着，晚上守夜也别让黑猫接近她，基本没什么事儿。”

说完，聂冗拉着我就走，然而我还是懵的。

“聂冗，怎么回事啊！”

他拉着我上车，也不开车，闭着眼睛开始打盹。

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和我说，“里面的死者女性，死的不光彩，怨气大着呢！里面虽然挺干净的，但是你没有发现墙上很多水，黑色的水，都是怨气结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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