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事儿也就在这里画上句号了，可是随后而来的那些类似哀乐的合唱却让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可这个念头却无法清楚地用言语描述出来，我默默地拿出烟来却没点上，皱眉好一会才蹦出了两字，“祭品？”

“考古学包含发现，假设，寻找证据，推论线索，汇总归纳等能力，”扶苏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他上下翻看着那个随身听，似乎想要在里面发现什么，“这个专业的推理能力，不下于专业的侦探。”

“大佬，瞧你说的，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啦……”这是在夸我吗？我才不会高兴呢！

扶苏轻拍了一下心口，一脸纠结地瞄了我两眼，干咳两声道，“小友，你的看法和我差不多，只是一个问题略有矛盾。”

“哪里？你是说程序？”我回想了一下我的推理过程，丝丝合扣也看不出哪里有矛盾的，只是……对了，祭品不是结果，矛盾就在哀乐吧，根据我的了解貌似从古到明末用人牲作祭品的整个祭奠过程完成后，不会吼那种悲伤的哀乐。

这方面估计扶苏比我要了解得细致，毕竟他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之所以说它矛盾是因为它的程序不对，一般来说这种人生呼喊或者哀乐都应该是在祭奠中前期，最高草就是出现在向天献上人牲那一刻。

而所谓的献人牲，就是说对着天处置作为祭品的人，挖心放血断头等形式不一而足，都是血腥而愚昧的手段。

扶苏点点头，同意了我的看法，然后延伸出自己的观点，“从那女人的尖叫来说，死亡对她来说是恐怖的，所以她不是自愿作为祭品被杀死。”

我点点头，接着他的话分析道，“前面那些低沉的拍拍声我估计是仪式的前奏，但这女子的身份绝不一般，应该不是帝国的皇后或者家眷，否则那些人不会奏哀乐，难道说是一尺白绫彼岸花？”

这句话听着美丽，但后面的意思却让人无比头皮发麻，一尺白绫彼岸花，后宫岁月悠悠，三千佳丽看此风光，却逃不过山陵崩塌之时那赐下的一条白绫。

彼岸花虽美，却是用鲜活的人作为肥料的一种阴间之花，三千佳丽三千彼岸花……不管你愿不愿意，作为一国之君国之山陵，其他人连碎石颗都不是。

“毕竟只是声音，但至少能确定的是当时在场的人不少，”我们的猜想可能范围与层次都得缩小一下，毕竟记录的载体是录音带，随身听也就出现了五十多年而已，那时候已经没有了皇帝这种东西。

“关键还是最后说走的那个人，”我觉着这个整件事情的关键，可惜录音带只有一卷，上面的信息却也不多，说着我就去观察那个科学家的遗憾，扶苏却一脸懵比地念念有词。

“不对，”扶苏捉着下巴眼神盯着录音机阴晴不明，“假设是从录音带出现最早的年代判断，那也不对呀，五十年代的时候，还有这种大规模，用人牲作为祭奠的仪式？”

对呀，那是什么年代了都，那可是一个从废墟建立起新中土的时候，可不会容许这种血腥之事再出现，想到这里我楞了一下，“或者是那些人难以到达的原始部落，你知道世界很大，据说非洲大陆还有什么部落不为外人所知，还保留着打猎为生的日子。”

扶苏挥了挥手，眼神一片茫然，“那人生合唱，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来着，不……它是中土的，可是如果它是中土的，在那个年代又怎会……”

最大的矛盾，也就在这里了，中土再立之时距今六十年，之后大刀宽斧扫平一切陋习，除非你几个人在深山老林汇总也许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一下，但听那录音带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分析，至少不少于百千人呀……

这种规模要弄出这种事，就算是在大山沟里面也不安全，你怎能保证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那可是上百千人的呀，人多就嘴杂。

而最让我在意的是，这献祭还被外边的人知道，并靠近偷偷用随身听录了下来，根据我的判断这应该不少于两个人，他们是谁？

没有答案，这个问题不管是我还是扶苏，一点概念和线索都没有，至少在这里无法找到。

“你说他们早就得到消息才去潜入观察，还是偶然遇见？”我指了指那个随身听问道。

这又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但它也是这事的关键之一，如果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事情为何不去向上面报告，那个年代可以容不得这种事情，如果只是路过偶然碰见，那……应该是当地的人们怕这些外人，怕他们报上去，弄大条了吃花生米分分钟不是？

“还有一种可能，”扶苏点着手指娓娓道来，“最后说走的那些人，不是偶遇，而是早有所谋……”

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呀，让扶苏解释他却只是神秘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这个世界很多谜团，一一解开就算是我也没这个精力，何况咱们现在还缺时间呢？

这个平台很黑也很宽大，平台下面的机器扶苏不敢随便乱动，没有按键却有一些大小不一的转盘，转盘上自有刻画着些意义不明的文字，但用手机去扫，却扫不出信息来。

是以扶苏跑到平台上和我一起找，可那垃圾科学家把这个平台几乎变成了垃圾场，酒瓶与烟蒂扔得满满都是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堆状物，看那形状我就不由得捏住鼻子碰都不敢碰。

“星灵人吗，”忽然扶苏嘀咕道，“录音带在这里，你觉着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怎么可能，他们连嘴都没有，”我用手电筒照了照那星灵人科学家的遗骸，“他们的下颚和嘴是一块过长在一起的，估计这些家伙沟通手段比较特别，比如说心灵感应……该死的，我们忽略了一点，先入为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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