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喜欢他？”夜吟苦道。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已经被你们害死了。”

当年夜夫人的心爱之人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后来抵不过夜家和杨家的压力与夜夫人断了来往，最后郁郁寡欢病死了。

“他没死”，夜吟苦冷笑道：“他拿了夜家和杨家给的千两白银远走高飞了。”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夜夫人听此更加愤恨，死到临头居然还嘴硬。

“当年我以为你总会喜欢我的，可是如今看来，的确是强求不得，咱们五个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你杀了我，泄了心中的恨，就离开夜家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这十几年来，夜夫人对待夜吟苦一直是平静如水的，很少露出笑容，夜吟苦以为夜夫人早已经接受他了。

哪曾想，只是为了盗取夜家的易容之法。

夜家家大业大，旁枝错节十分复杂，可是夜吟苦从来不会对夜夫人有半分怀疑和防范。

错了，是他错了，不该自私地喜欢她，他以为的从来都不是他以为的。

“夜吟苦，我一直都恨你，恨你自诩情深对我无微不至，恨你装模作样背地里心狠手辣，这五年来我一直装作不能行动的模样，为的就是盗走易容之法，连同夜家一起毁了。”夜夫人神色痛苦，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你所珍视的一切皆是我愤恨的，包括我自己。

“易容之法你拿走了？”夜吟苦忽地坐起身，抵着喉咙的剑刃来不及收回，在脖子上刮了一道细微的口子，不过伤口很浅。

“没错，如你所见。”

夜夫人在即墨非清他们离开之后才将易容之法盗走，她本想留在夜家学习易容之法，可是这五年来只学到了第五册。

她在夜家再也待不下去了，一刻都不想留在这个泥潭一般让人深陷的地方。

若让她再在夜家待个五年十年，她会疯掉的。

夜吟苦拢了拢衣襟，将脖子上的血擦了个干净，沉声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即使是我的命，可是易容之法，动不得。”

“你都把易容之法给了那个女人了，怎么我却动不得？”夜夫人觉得夜吟苦十分可笑，现在倒顾及家规祖训了。

“他们是去救国救民的。”也是来救你的啊。

夜吟苦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活菩萨，二者权衡，就是因为他们可以救夜夫人，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

易容之法一旦泄露出去，除了玄王玄王妃他们，谁都护不住这个烫手的大麻烦。

“你要是慈悲心肠就不会害死他！”夜夫人心中的怒火始终难平，但其实她早就忘了那名男子长什么样子了。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作祟，又痒又痛，抓不得，碰不得，看着夜吟苦，愈发严重了。

夜吟苦眼眸深敛，没有说话，三十多岁的人沉静得可怕。

他有些崩溃，开口道：“你可以将我千刀万剐，剔骨削肉，但是易容之法还是留下吧，你拿走了只会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