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疯狂地下着,虽说是白天,但乌云笼罩着眼前的这栋别墅,显得格外冷清孤寂。
门外,面容苍白的少年站在屋檐下,单薄的衣裳被这暴雨浇了个透彻。雨水淌过他弧度优美的下颔,他低垂着头,微微阖着眼,浓密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门终于打开了,隔着水汽,一位有些年迈的管家撑着伞,站在不远处看了他一眼。
“唉,快进来吧。”
温子然僵硬的手指动了动,竭力克制住寒冷带来的颤栗,他低垂着头,薄唇紧紧抿着。
豪华的灯饰却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名贵的装饰却遮也遮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
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经过拐角第一间房,想忽略径直走过去,还是在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声音时,停住了脚。
女人的浪叫,男人的吭哧卖力声,纠缠在一起拧成一道恶心的浪潮,让人反胃。
温子然站了十秒,眸瞥了一眼房门,又漠然地垂下眼眸。提步走回自己房间,重重摔门,震得门框都颤了一下。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眼睛中划过一丝狠厉,嘴唇微微抿着,像是要跟他示威一样,在听到他摔门之后,动静越来越大。
他坐着,忍了又忍,他猛地起身,拖着椅子开门冲到那间房前——
“砰——”的一声。
椅子重重地砸在门上。
如果不是门的质量好,早就破出窟窿。
说完温子然又一次回房摔门,或许是耳朵经受几声重响,这次彻底隔绝了不想听到的声音。
十分钟左右,门外响起一阵“嘭嘭嘭”锤门声,还有一声暴喝。
“滚出来——”
温子然理也不理,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温建衍一把拽住他。
“给我站住!”
他皱着眉头,显出一种冷淡的不屑,却并未说话。
温建衍气极,一巴掌重重扇在温子然脸上。
“狗东西!”
被打得偏头,一边脸颊泛红。
温子然低垂着头,比起第一次听到这话时的羞愤,如今的他只是扯了扯嘴角,淡然的站在原地。
温建衍眼都赤红,被他这反应一激,反手又是一巴掌,将温子然甩得踉跄,肩膀撞上了墙。
温子然沉默,俊秀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一语不发地站在原地。
嘴角微微勾了勾,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了温建衍。
他睁眼笑意浓重,嘴巴咧开,大拇指抹掉那一丝腥甜,喉咙里发出闷笑。
“狗东西?野种?那你是什么?”
温建衍气的浑身发抖,破口大骂道:“你敢骂老子!”冲过去扯着温子然的头发,拽着他的头狠狠往墙上撞。
“野种?你想得美!”
也许是不过瘾,温建衍又拿起旁边桌上的花瓶朝温子然的头部砸去,瓷片瞬间就划破了脆弱的皮肤,灼烧一般的疼痛,但他甚至毫无反应,只是低垂下眼眸,漠然的一脚踢开温建衍。
他撑着墙站稳,眼睛狠狠瞪着。
温建衍又抄起桌子上的杯子朝他砸去。
一声闷响,然后是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
温子然站着一动未动,任玻璃杯碎在他脚边。
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滴答”、“滴答”。
一道道血迹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
“滴答,滴答”这次是鲜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