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第一场是语文，只要是你的作文不要审跑题，一般大家都能平平稳稳的考过这一门。高考生们一般都把这一门叫饭前开胃菜，也就是说真正的大菜还在后面的，英语数学的困难户多的很。

小末的爸爸自从考生进了考场后，就骑上摩托车直接到学校门口等着。

因为本来就答应了小末不在外面等，所以连个马扎都没准备，再看其他家长，那真的是全副武装。

“这位家长，一看你就是偷偷来等孩子的吧！”旁边一个同年龄段的大哥突然说到。

“对，您说的没错，女儿不让等，我这不等着心里又不好受，搞的和自己要参见考试一样。”小末爸爸不好意思的说到。

“来来来，正好，我多带了一个马扎，一块坐着等吧，还早者呢！”大哥说到。

两个人互报了下年龄，小末爸爸叫对方一声大哥，对方称呼小末爸爸一声老弟。

“老弟，看见了校门口的那个家长了吗？”大哥往前面指了指。

小末爸爸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在门口一直站着，不停的往学校内张望。

“怎么？她也忘带马扎了？”爸爸脱口而出。

“哪能啊！这么说吧老弟，这么多家长，好像就你没带马扎！”大哥说到。

“那语文考完还早，怎么不去坐着等等。”爸爸说到。

“太紧张了，坐不住啊，坐下还没站着舒服。”大哥递给爸爸一支烟。

是啊，高考明摆着是考学生，但是小末爸爸这么一看这分明是在考家长。

交卷的铃声一响，校门外坐着好好的家长突然都站了起来，自动的往校门口聚拢，站好最佳的位置，好让自家孩子一出校门就能看见自己。

家长们好像都有一个独特的天赋，那就是在黑压压的学生中一眼认出自家孩子。

小末出来了，爸爸立马迎了上去。

“爸爸，你等了多长时间了？”小末看着爸爸湿透的短袖说到。

“刚到，刚到，走回家，吃个饭休息一会儿。”爸爸说着就把小末的书包接了过来。

“爸爸，今年的语文作文题是合作共赢。”小末说到。

“是吗？不要管这些了，考过一门就忘一门，别乱想了。”虽然爸爸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踏实了很多，因为这个话题不容易跑题，还好还好。

从作文题就能看出今年的语文不难，从学生们走出校门的表情来看，今天的语文题不是很难，还好，这样第一场难度不大，找到了考试的感觉，下面的几科就会越考越顺了。

其实真正高考的时候，没有几个家长盼着自己的孩子超常发挥，在家长们的心里，只要能把平时所学正常的发挥出来，不要出现审题失误和晕场这种情况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高考中午休息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算短，这多半是因为时间在高考的氛围下，被强行的冠上其他的意义，所以也就怎么感觉都感觉不对劲。

紧紧张张，急急促促中小末结束了第一天的高考，等到爸爸把考完两门的小末接回家的时候，回想一下，这一天下来真的和打仗一样，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

虽然小末嘴上说着不怕高考，但是高度集中的完后第一天的考试后，小末整个人就和跑了个800米一样，真的有些虚弱的感觉。

一进家门，妈妈立马就迎了上来，看来是在院子里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进了屋里，小末被一阵檀香的味道冲到鼻子，打了好几个喷嚏。

“妈妈，。你这一天烧了多少炷香啊？”这满屋子的檀香味儿，肯定烧了至少12根以上。

“没烧几根，没烧几根，别管那些了，考了一天了，肯定累坏了，妈妈给你烧了鱼汤，鲤鱼汤啊，鲤鱼跳龙门，好兆头。”妈妈现在笑的都快成一朵花了。

“鲤鱼跳龙门……”小末自己低声重复着。

忽然小末想起了什么，飞快的冲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就没再出来。

妈妈的鱼汤已经端了出来，却不见小末，给爸爸使了眼神，爸爸指了指小末的房间。

妈妈一边摘者围裙一边往小末房间走去。

“小末鱼汤好了，小末，小末……”然后妈妈发现了泪流满面的小末。

顺着小末眼神看过去，鱼缸里又飘起了一只金鱼，看金鱼膨胀的程度，一定是一早就死了，只不过今天是小末高考的第一天，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到这些事情。

妈妈把泪流满面的小末抱在怀里，妈妈清楚小末并不是那种悲秋闵怀的女孩，所以她肯定是从金鱼的死想到了什么，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的。

“小末，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这么难过。”妈妈拍着小末的头说到。

“妈妈，买这些金鱼的时候一共有七条，当时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也还剩下七天，然后从那以后，每过一天，金鱼就少一条，你说是不是我的霉运把它们害死了。”小末说到这里竟然呜咽了起来。

正如妈妈所说，小末真的是有其他的原因。

“不是的小末，这事儿怪妈妈，早上一忙活，忘了给它们换水了，你放心小末，妈妈给你保证，剩下的这几条金鱼绝对不会死了。”妈妈说到。

小末抬起头看着妈妈，好像在问着是真的吗？

妈妈坚定的点了点头。

又安慰了一会儿，小末恢复了平静。

“小末。再不去喝鱼汤就要凉了，爸爸还在外面等着你呢！”妈妈提醒道。

小末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跟着妈妈走了出去。

看这鱼汤的粘稠度就知道妈妈用小火炖了至少四个小时以上，小末去院子里接了一盆水洗了个脸，当然，妈妈拿着热水给小末调好了水温。

饭桌上，没有人提今天考过的两门的任何事，唯一和高考有关系的就是，明天的考试放平心态就行，都考过一天了，明天就不用紧张了，平常心对待就行，平常心就行。

鱼缸里的金鱼，往各个方向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