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圣剑,蔷薇
(一)
“喂,卡拉米,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啊?”
“当一个游侠吧,我想去见一见更多的地方,不止晓之都的罗萨区,还要去更多的城度,甚至外面的世界。”卡拉米想了想,说道。
“外面的世界?”
“嗯,外面的世界。”卡拉米笑了起来。
“那一起呗?”凯利试探道。
“可以……如果到时我还是一个人的话?”
“什么意思?”
“呵,当然是女人啦,如果到时有女人爱上我,我当然会带上她,比起带上一个傻不拉几的兄弟,和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一起周游世界不是更好吗?”
“卧槽,……,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啊!”凯利一拍大腿,“那我以后也要找一个女人,我两也去周游世界。”
“喂,那是我的专利啊,不行,你要重想一个,兄弟怎么能有同一个理想呢?那样岂不是成竞争对手了吗?换一个,咱们互不影响,才合理嘛。”
“呵,那我和我的女人去毁灭世界!而且要在你前面,一定比你先完成。”
“哈哈哈!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兄弟,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定要把世界毁灭了啊。”卡拉米猛拍凯利的背部,“不过你还是先找个女朋友吧小子。”
“你这什么语气?难道你有了?”
“这个嘛,是有点头绪了。”卡拉米摸了摸下巴,一脸神秘。
“……妈的,你下去。”
说起来,卡拉米也算拥有令人艳羡的资本吧,但是凯利心里其实更多的是由衷的替他高兴。
也正是为了像卡拉米那样,凯利才耐下性子去学习,因为他说过,只有知识和力量,才是一个人最大的本钱。
夕阳渐渐落幕,
“卡拉米!”凯利推开门,果然看见卡拉米正坐在桌子上与老爹喝着酒,每逢卡拉米回家,老爹总会守在家里哪也不去,然后等卡拉米回来后两个人憨醉一番。
“喂,你们……”凯利捂住额头,一脸无语。
“哦哦,凯利啊,哈哈哈”卡拉米先是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怎么样啊,找到女人没有啊?”一年不见,他身材又魁梧了许多,而且留起了胡子。
“大哥,说好的带嫂子回来呢?”凯利双手叉腰,反问道。
“咳咳。”卡拉米顿了顿,说道:“先不提这个,来喝酒啊凯利,好久不见了怎么也得搓一顿,我带了上好的伏特加酒,保证你一杯醉成稀泥!”
“啧,我要是喝一杯不倒呢?”
“我给你介绍我们那里最漂亮的小姑娘给你认识!”
“啧,你不也是单身狗吗?”
“额,给你认识认识我还是能做到的,能不能成还得看你自己嘛。”
“老头,来,比剑。”卡拉米灌了一大口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空气突然静止了下来。
“他把剑都卖了,比个球。”凯利扣出一坨鼻屎,蔫怏怏的说道。
“什么?”卡拉米猛的一拍桌子,酒壶被震倒,酒洒了一桌子。
“真的?”卡拉米有些震怒,这还是第一次见卡拉米对老爹发火,不得不说,凯利都感到有些害怕。
“怕啥,你拿点钱赎回来就行,我感觉到的,没事。”老家伙闷闷的说道。
“呵,”卡拉米冷哼道,“我去拿回来……”
“哥哥……”冰冷的童音穿过天际,清晰的响彻在耳畔,女孩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淡漠。
灯晃了晃,一闪一闪的,居然熄灭了。随即降临的是整个世界的黑暗,没有一点光。
怎么回事?
呼天喊地的哄闹声四面响起,凯利感到整个世界开始躁动了。
“纵使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你,所有人都与你为敌,我依然愿意与你同在。”
“如果皇的力量必须唯一,那么我就为你而死。”
这是,什么?
啊咧啊咧啊咧,他感到有一双黑色的巨爪从脑后伸出来,蒙住了他半边脸,视线也挡住了一半。
“杀了她。”他冷冷的说道。
你是谁?
她,又是什么?
“我?哈哈。”他低笑着,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哥哥……”
无数的幻影像层层落幕般嵌套着在他身边擦过,他感到自己不是在那间平凡的小屋而是在一个断崖前,崖底的流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热浪,不知何名的异兽咆哮着,震耳欲聋。
“感觉到了吗?老爹”卡拉米眉头紧锁。
“别动。我出去,保护好凯利,切记。”罗德淡淡说道,丝毫没有了醉意。他缓缓推开门,仰天微叹:“终于来了啊,”他的语气就像是与故友见面,只是隐藏着深深的沧桑与疯狂。
“中央能源破坏!中央能源破坏!重复,中央能源破坏!”
“通信系统瘫痪,交通瘫痪,自然循环系统瘫痪,照明系统瘫痪,自动修复系统瘫痪,防御系统全面瘫痪……”
“发出紫色警戒,启动紧急后备能源。”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男人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会议室中,窗外冷月洒照进来,看不见表情。
“该死,我女儿的婚礼就这么没了啊。”他叹了口气,正坐起来。
会议室重新亮了起来,座位上出现了一个个的虚影。
“呦,罗萨教皇,什么事情居然让你发出了紫色警戒?”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说道。
“卡鲁斯,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罗萨教皇站起身来,“首先,请容许我表示我的歉意,从此以后列国会谈上,将不会再有罗萨教皇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
“我们晓之都,完了。”
“你是谁!啊啊啊——”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身穿黑袍的男人踏在血泊中,在空白的地板上映出一只只鲜红的脚印。一只只粗壮的触角凭空从地上钻出来,锋利的间角轻易的洞穿了一个个人的胸腔。
“父亲。”一个脸色稚嫩的士兵声音颤抖道。
“托因比,放心,老爸会保护你的。”男人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活下去,儿子。”说着他站了起来,背过身子向前走去,他的眉头轻微的抖动着,他咽了一口唾沫,向前走去,
“怎么也得死的像个父亲啊。”男人低朝着自言自语。
那一瞬间,男人感到世界安静了。
面前的黑袍人一步一步,从世界的尽头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在宣判着死亡,该死,他的步子怎么这么大?男人已经听不见声音,却感到胸口一片窒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黑袍人向踏了一步,他的胸口便紧一点。
小臂里面什么东西蠕动着,渐渐剧烈起来,噗——黑绿色的触角从他的手臂里钻了出来,带着就像出生的婴儿那样带着血液所诞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突然跪了下来,“别杀我,别杀我!”他大吼着,手中刀子胡乱轮起来,“求您了,我不想死啊。”
忽然男人不说话了,黑袍人冷漠地向前走着,那种感觉并没有停止,他向前走一步,胸口便一阵窒息,忽然他感觉舒畅了,胸口中空气流通起来,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可他恍若未知,他大口地呕吐着,血液点滴下落,一颗嶙峋的肉块垂了下来,血管仍然藕断丝连,连在了他的喉咙里,那块肉跳动着,带着绝望的恐惧。
这是,我的心脏吗?男人闭上了眼睛,嘴里吐出一大摊脓血,永远的失去了声息。
“挡我者,死。”男人冷喝着,一往无前的走来。
托因比惊惧的蹲在角落,别杀我,别杀我。他不住地颤抖着,低念着,龙皇保佑,龙皇保佑——
脚步声传来,他屏住气,眼角满是泪水。就在刚才,他的父亲死在他的面前。喂喂喂,假的吧,牢不可破的中央系统,居然在一瞬间就崩坏了,那么我所生活了16年世界算什么呀?哈,家,学校,那华丽动人的魔晶灯,夜色下那片灯火,至今所奋斗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呀。
我可是今天才成为正式的中央宪兵队一员的啊,这是试炼吗?也太残酷了吧,要不要这么逼真,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啊,对吧,哈哈。
托因比看见了那个人,那个人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他,尽管他蹲在阴角,可是那一刻他无比确信那个人看见了自己,那一瞬间托因比忘记了一切,除了恐惧毫无其他任何想法,那恐惧甚至超越了死亡,他觉得与其死去也不要面对那个人。
那不是人,那种感觉,不是人,他所看到的不是正常的光线反射下的人影,而是脑海深处一种意象。黑袍人的脸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只见他没有任何停留,与托因比擦肩而过。
神呐——托因比喃喃着,他忘记了父亲是怎么死的,没有仇恨,只有恐惧到极致的敬畏。
黑袍人疾步匆匆,没有人敢于阻挡他,忽然,他顿了顿,像一颗炮弹射了出去,在天际划过一条长线,
“他……他走了?”呆滞的士兵呢喃着。
“是谁干的?”会议室里,气氛一度很低沉。
“不知道,目前掌握的情报,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来历不知,能力不知,威胁等级不知,不过据人透露可以从任何地方长出黑色或者绿色的触角,无比尖厉。”
“没有任何办法吗?”
“没有,他不知是怎么出现在了晓城的地下中央枢纽,如今三道放线全部从内部攻破,很快就能打出罗萨皇宫,进入罗萨区。”
“在此期间,一切反抗手段,毫无效果。”罗萨教皇突然站了起来,“卡鲁斯教皇,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情?”卡鲁斯教皇面色沉凝。
“你我二城,所信仰的都是龙神,追其根本,并无区别,如果你对我有意见,我表示抱歉,但请接纳我们的人民,只要你同意,晓之都,便归属于你光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