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逆子
作者:三不问      更新:2019-10-01 07:47      字数:2317

顾丰之带着顾新之去了晏府,晏封在院子里练剑,两人站着看了一会儿,均是啧啧称赞。

“伯父的功夫真是越来越老练了。”顾丰之赞叹道。

晏封笑着停下来,将长剑交给一旁的侍从,邀请顾丰之两兄弟坐下来喝茶。

“什么事啊,这个时候来找我。”晏封擦着汗,随和的与两人说着话。

“确实是有事想向伯父请教。”顾丰之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新之打算从武了,想问问伯父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从这朝堂之中走出去。”

晏封有些意外的看了顾新之一眼:“从武啊,好哇,顾将军真是好福气,一下子有了两个将军儿子。”

“晏伯父说笑了,我的路还长呢。”顾新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伯父可有法子?”顾丰之见晏封的神色如常,便知道这事有眉目。

“你啊,运气还真好。”晏封拍拍顾新之的肩膀:“我刚刚和皇上请命打算去北方打仗,正好可以带上你。”

兄弟俩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顾新之有些激动:“此话当真?那我要怎么做?”

晏封摇摇头:“不用你做什么,我去和皇上说说这事就行了,你好好和十二皇子谈谈。”

兄弟两连忙站起来拱手道:“那就多谢伯父了。”

晏封连连让两人坐下,又谈了会儿朝堂事物,顾丰之两人便告辞了。

。。。

再说晏小归这边,景元夕日渐好了起来,经历了这件事,这位公主才真正成长起来了,眼里的沉着让孙瑜祥都有些看不透。

和亲队伍再次整装出发,绵图受了伤便留在了羊角镇养伤,西月国已经另外派了一位使者过来迎接。

剩下的路程走得还算顺利,几日后便进入了西月国国境。

晏小归整日里除了陪着景元夕,便是向宋业请教作画的问题,一路下来收获也是不小。

“为什么秋衣大师教导到一半就离开了?”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晏小归趴在车窗边,望着马车旁骑马并行的宋业,十分好奇。

宋业笑了笑:“师父他老人家,生性爱自由,再加上本就年事已高,能趁着腿脚还算利索,多看看,多走走,也是一大幸事。”

宋业并不爱笑,即便是面对晏小归,也是只偶尔牵起嘴角罢了,身上总是一股子生人勿进的疏远气息,有时候晏小归也怕他。

晏青对宋业也是十分佩服的,因此很放心晏小归和他交谈。

孙瑜祥倒是看出来了些别的味道,不过那也只是无伤大雅的事罢了,不值得一提。

新使者叫雅度,十分健谈,据说是绵图的表哥,和西月国的大王子关系十分亲近。

景元夕倒是愿意听他说说大王子的事,雅度说话也风趣,让景元夕对大王子确实产生了一丝好感。

“大王子体恤百姓,有一次上街,看见一位正在乞讨的老者,便将自己的耳饰赠与了他,那位老者舍不得将耳饰卖掉,还是没饭吃,王子只好请他在市肆里吃了一顿肉。”

闻言,景元夕皱起了眉头:“怎么?西月国的男人还要佩戴耳饰?”

雅度顿时笑了:“雅度知道,大安男子是从不佩戴耳饰的,不过我们西月国的皇室成员,男子要左配耳饰。”

景元夕倚在车窗,神色淡淡,脑子里开始想象一个带着耳饰的男人该是什么样的,想着想着,便觉得十分好笑,随手将自己耳朵上精致的垂珠金盏取了下来,放在手心里瞧着。

雅度见她有些出神,便说道:“公主的这个耳坠十分精美,我们西月国是没有的,西月国的耳饰多是用宝石做成,没有长长的吊坠。”

景元夕闻言又将耳坠戴了回去,继续听着雅度说西月国的事情。

。。。

顾新之和景元柏说了自己要去北方从军的事情,景元柏沉默了一会儿,便扬起一抹清隽的笑意说道:“你去吧,跟着我着实是危险了些。”

顾新之很是聪明,景元柏很是喜爱这位小少年。

顾新之心里面也是很过意不去的,做皇子伴读的这些日子,景元柏十分照顾他,半点没有皇族子弟的高傲架子。

“你不必介怀。”景元柏笑着摇摇头:“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顾新之腼腆的笑着点点头,心里对景元柏更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姝贵妃例行将景元柏叫到了宫中问话,景元柏没有将顾新之的事告诉她,若是姝贵妃知道了,指不定得发多大的火呢。

“今年你已经十五了,是时候把亲事定下了。”姝贵妃勾着殷红的嘴角,让宫女将几张仕女图拿过来。

景元柏只觉得全身都不舒坦,大略的看了一眼,依然是只有萧川昔的画像最亮眼。

“本宫觉得,这位丞相家的女儿实在是个好姑娘,若是不能做了本宫的儿媳妇,很是遗憾呐。”

姝贵妃将萧川昔的画像放在景元柏面前,景元柏僵硬的扯起嘴角:“母妃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儿子确实还不想成亲。”

“不是成亲,是定亲。”姝贵妃又将萧川昔的画像往前递了几分:“你瞧这姑娘多好,眉目端庄,一看就是个有才情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姝贵妃眼底都是笑意,只要景元柏一点头,她马上就和丞相夫人交换庚帖。

景元柏沉默地垂着头,并不言语。

姝贵妃渐渐地冷了脸色。

“怎么,元柏不满意母妃给你挑的姑娘?”

“母妃,儿子累了。”景元柏起身行了一礼,便转身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姝贵妃腾地从玉榻上站起来:“今日你必须得和我说清楚,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景元柏停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儿臣的意思,母妃应该很明白,母妃的意思儿臣也明白,只是请母妃赎罪,儿臣实在是做不到。”

“做不到!”姝贵妃疾步走上前去抓住了景元柏的手臂,保养得益的指甲,隔着衣衫掐进了景元柏的肉里。

“你怎么就做不到?你做不到你让我怎么办!你哥哥怎么办!”

“母妃!”景元柏红了眼睛:“我是景元柏,不是景元珏!”

啪!

姝贵妃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景元柏脸上。

“逆子!”

景元柏的脸上顿时浮起来了一个巴掌印。

姝贵妃颤抖着手,想去摸摸他的脸,景元柏默然的躲开了。

“母妃早些休息吧,儿臣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