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丞相司徒南
作者:清云雅      更新:2019-09-23 23:44      字数:2166

第284节

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眼前是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小径一直通往不远处种着天宝树的树林里。

“走这边!”

见灵犀抬脚正要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带路的那人忽然大声喝止住她。

“哦!”

灵犀被他吓了一跳,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不远处的那片天宝树树林,怯懦的应了声,快走两步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树林的另一边走去。

两人刚刚离去,树林中隐约闪过一抹猩红,跟着,整片树林则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仿佛这里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西凉国的丞相府果然不比寻常,站在府外看到的不过是整栋建筑风格迥异的府邸,直到置身在其中,灵犀才惊讶的发现,这里大得与陛下住的紫宸殿相比竟也难分伯仲。

丞相府内,处处可见真金白银铸造而成的摆设,还有那一件件用上等宝石点缀着,极度奢靡的器皿、饰物,看着这些就连王宫里也未必有着如此奢靡的物件,她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这里竟是丞相府。

走了好一阵,前面带路的那人这才在一处类似书房模样的门前停了下来,他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灵犀,神情漠然的对她说道:“你在这里等着。”说完,看也不看她,双手推开面前那扇木门走了进去。

片刻,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先前进去的领路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径直走到灵犀面前,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进去吧。”便自顾自的站在一旁不再理她。

透过开着的木门向内望去,一道制作精美,画着山川湖泊的屏风挡在进门那里,使得她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懂不懂规矩,还不快点进去!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让我家主人久等。”见她探头探脑的站在门口,站在一旁的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她进去。

方一迈进房间,她便问道一股馥郁的清香扑面而来,绕过屏风向内走去,房间里的摆设较先前她所看到的景象相比,则显得‘寒酸’了许多。

虽说屋外天色渐渐暗沉了下去,然而,书房的顶棚上因为嵌有三颗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的缘故,反倒是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你就是那个从宫里来的人?”

灵犀正感叹着丞相府的奢靡,不想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谁?”

她条件反射般的问了句,跟着谨慎的向四下望去,这时她才注意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张铺着兽皮的软榻上赫然躺着一个人,那人鹤发童颜,身着一身用料考究的长袍,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庞上却长着一对与之极不相称的赤红色的眸子,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奴婢,奴婢见过丞相大人。”

灵犀这才反应过来,躺在软榻上的这人应该就是丞相司徒南,她赶忙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个颔首礼。

“你是哪个宫的宫人?来见本相所谓何事?”只听司徒南语气平和,不急不缓的问道。

“禀丞相大人,奴婢是玲珑别苑齐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娘娘命奴婢送封密函给大人。”她说完,从袖中取出先前齐妃交给她的那封密函,双手呈了上去。

“拿过来!”

见他朝自己招手,灵犀低垂着眼帘,双手举着密函走到司徒南面前,将手中的密函递到了他面前。

司徒南从她手中接过密函并不急于打开,而是细细的打量起站在他面前的灵犀,过了半响他才说道:“你长得很面善,老夫是否先前在哪里见过你?”

灵犀被他说得先是一愣,跟着摇了摇头道:“奴婢今日初见大人,想来早前并未与大人见过面,许是奴婢这张脸长得过于普通,丞相大人出入宫中自是见得多了像奴婢这样的宫人,因此才会觉得面善吧。”

司徒南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索性把目光重新投到手上拿着的密函上面,当着灵犀的面将密函拆开。在看过上面的内容过后,他脸色微变,匆匆将密函叠好装回信封放进了自己的袖袍中。

“齐妃娘娘的信函本相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回去了。”

灵犀守在一旁不想换来的却是司徒南这么一句话,当下她不由得饭难道:“丞相大人可有话要奴婢转告齐妃娘娘?”

“本相并无话要带给齐妃娘娘!佟岩,带她出去。”

谁知,司徒南似乎并不给她任何抱有幻想的机会,不等灵犀再说什么,他已开口唤了先前带她进来的那人。

闻讯推门进来的佟岩恭敬的向倚在软榻上的司徒南行了礼,当他目光转投到灵犀身上时,他说话的语气则明显透着几分不耐烦。

“还不快点儿!”

灵犀见状只得跟着佟岩出来书房,沿着来时走过的路被他带出了丞相府。回去的路上,她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方才司徒南看到信函时脸上闪过的那抹复杂神色,只是,除了齐妃和他之外,怕是再也没人知道那信函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灵犀走后不久,司徒南便命人备了辆马车进宫。为了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进宫,他特意吩咐下人把马车上挂着丞相府的灯笼撤下,然后,让佟岩驾车和自己一同进了宫。

紫宸殿

用过晚膳,紫嫣随手取出夜宸岚枫送给她的紫玉笛横在唇前吹奏起来,她笛声温婉、悠扬,将一曲《梁祝》演绎得让人禁不住潸然泪下,一曲终了,倚靠在软榻上的夜宸岚枫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她的眸子里凭添了几分赞赏。

而她,这个吹奏之人不知是因为梁祝的故事感伤,还是勾起了她心底某些柔软的东西,总之,待她迎上他投来的目光时,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

“傻瓜,怎么好端端的哭了?”见她眼中翻滚着泪花,他说话的工夫已然从软榻上坐起身,径直走到她身旁,伸手轻轻为她拭去了方才从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痕。

“我没事,只是每次吹奏这首曲子都会莫名的伤感。”她说完,浅浅的朝他扬了扬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