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
作者:一盏茶香      更新:2019-09-21 12:03      字数:2245

疯了一样的冲过去,飞掌挥向了那男人,瞬间就听到那墙壁上“嘭”地一声,那是人体落地的声音,“滚,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戏班的班主只如筛糠一样的颤抖的终于站了起来,轻展风甩手飞过去一片红纱,冷冷的声音充斥在屋子里,“别在让我见到你,否则那就是你的死期。”他不知道这是谁的错,为什么他只不过离开了不到一天而已,可是这皇宫里却发生了这般让他惊心动魄的事情。

心疼……

惊惧……

他无视于身后的那个让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他轻轻的走向此时正满脸泪痕的阿瑶,“瑶,别哭……”他心疼的手指送到了阿瑶那不住滴落泪珠的眸角间。

女子却是下意识的一闪,“你……你走开。”

心更痛了,从来,她叫他的第一个字都是“风”的,他是她的风,从来都是,从来也未曾变过。

她爱他,他知道。

他也爱她,所以他从皇宫追到边域。

可是此一刻,所有的所有都变了味道,她口中的“风”已不在。

是他错了吗?他带给她的就是伤害吗?

她的泪依旧还在继续,滂沱的让他恐慌,让他的心在滴血……

手指触到的是泪的冰凉,更是她的心的冰凉。

蜷缩着的身子不住的向着床角而闪去,满眼的惊恐,她在害怕,害怕他的不停靠近,“瑶,是我,我是风,我来了,我要带你离开。”

阿瑶摇摇头,拼命的摇头,“不是,我不认识你,我不是阿瑶,你……你走开。”她洗脑了一样的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所以她怕他。

“是谁?”他大吼,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可以让阿瑶如此的防不胜防,记忆里的阿瑶虽然调皮捣蛋,可是她绝不会轻易的上了别人的当,那个人居然可以让阿瑶如此的卸下心防而被催眠,倘若不是她绝对信赖的人必是做不到的。

摇头,依然是阿瑶拼命的摇头,“你出去。”此时的自己羞惭的不想让他看见,一眼也不想,可是为什么他偏就不出去呢,而她的身子也无法让她此刻冲出他的视线,她不想动,也懒怠动,心很累很累,身子也更沉更沉。

男人却不自觉的继续向前靠近,他怜惜她的一切,可是不管她怎么了,他一样舍不得她,见到她时他的确有着一刹那间的失落,然而那失落过后,他依然还是想要要她,“瑶,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依然只能是我的。”他磁性的嗓声飘荡在她的周遭,却依然抚不平她紊乱的一颗心。

轻轻的闭上眼睛,只当他的不在,“请你出去。”心平气和的说完了这一句,她希望他可以让她安静一些。

所有的所有,都是一场恶梦。

那梦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天真,她是一只海鸥,他却是海,可以容纳千只万只万万只海鸥的海,所以她只是那其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只。

闪着翅膀,其实她飞起来的时候,他就不该腾起那巨浪吸引着她的目光。

是他的错,她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想看到他。

可是为什么她的翅膀却再也飞不起来了呢?

离了海的日子,她的快乐便已不再。

他的长臂一探就落在了被子上的她的腰际,“瑶,别怕,风来了,所有的所有都过去了。”

那一个风字,却让她的身子只更加的抖颤,又是不住的向着床内躲去,可是那落在她腰际的男人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这一回不管她是否反对,他都要拥她入怀,再也不让她孤单寂寞的离开自己。

手臂一使力,第一次的,她如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没有躲开他的追逐,柔软的身子落在了他的胸前,红缎子的锦被包严了她的白皙,怀里,她温软如一只小兔子,却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因着伤居然无力去抽开他紧紧的钳制,只乖乖的任他抱着她。

可是却也只有那么一瞬,她仿佛猛然惊醒一样的在他的怀里悚动着,小小的脸转向了床上,一双美目定定的望着眼前……

床上,那月白色的床褥之上,一片醒目的红色张扬的映在了她的眸中,也同时映到了他的眸中。

刺目,让他的眼前顿时就花了,他害了她了。

那个男人,真的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手臂的力道更加的收紧再收紧,他要抱着她,他要给她力量让她可以快乐的活下去。

“放下我。”她冷冷的话语送到他的耳中,“我不认识你。”

她的冰凉的话让轻展风抱着她柔软的身子踉跄的退了一步又一步,她说她不认识他。

她是故意的,那让她的心彻底的伤了。

要怎么才能痊愈了她的心呢。

他让自己靠在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否则他第一次的居然怕了自己也随着她一样倒下,恨,恨着他的身份,恨着他的身不由已,恨着他的犹豫不决,这一些才是害了她的最深的根源。

皇宫里,那么多的女人何错之有,阿瑶又何错之有,错了的其实只是他,可是他宁可负了那众多,也不要负了阿瑶一个,这一刻他终于有了决定,“阿瑶,我带你离开,永远的离开这里。”

大手一扬就掀起了那床上染了红色的被单,那被单瞬间就劈劈叭叭的撕了一个粉碎,轻轻落地时仿佛可以听到那坠地的声音,每一声都是阿瑶低低的哭泣。

她微微笑望着那落满在地的布帛的碎片,随即却是一抹凄凉写在了脸上,“可是,我已经离不开了。”因着恶梦,她的世界里永远都会有这里的存在。

不理,他第一次的无视她的话,这房间里所有的刺目的红色都让他碍眼,怀中的锦被只在刹那间就被他抽开了红色的被面,白色的棉絮散乱在眸中也继续包裹着她的身子。

轻展风推开了房门。

门外,汩汩的寒风吹进来,却没有冷意,只有他无边的自责。

院子里,太后静静的站在他所有嫔妃的最前面,苍老的面容在这一刻只更添了皱纹,“风儿……”

那是呼唤,呼唤他留下来的母亲的声音。

怀中,女子的眸眼紧紧的闭上了,她怕,怕着见到眼前的这些女人们,那是她的恶梦,醒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