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
作者:一盏茶香      更新:2019-09-21 12:02      字数:2175

青山绿水间,不远处的枫叶张扬着美丽,她的气息混合着草叶的,只让他突然间迷醉在她指腹间的温存之中,红唇不住的在眼前闪动……

一吻,冲动的真想就这样印下去,可是她眉目中那清透着的美丽只如一潭澄澈无染的水波一样,那清明中让他终于还是忍住了。

她的美丽,只在他的心里。

大手抓住了她的,绞在一起只从他的脸上慢慢滑落,轻轻一笑,“如沁,饿了吧?”

一惊,一醒,刚刚她这是怎么了,也才惊觉他还没有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欧阳,你不舒服吗?”刚刚他明显的一颤,她的感觉不会错的。

“没什么。”缓缓的抱着她起身,再平稳的把她放落在地上,两个人分离的那一刹那,分明就是一种失落感袭上他的心头,淡淡的语气,那七魂散的事他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似乎是他刻意的一种疏离,他一定就有着心事,只是却不肯与她说,或许她可以问问青叔和青婶吧。

思及此,这才舒展了笑容,“嗯,真饿了,回去吧。”

这一回,没有牵手,却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那枫树林里走回去,空气里弥漫刚刚的那份疏离,只让如沁觉得不自在,半晌,终于还是她打破了只有脚步声的沉寂,“欧阳,那里,没人发现什么吧。”

“没有,你安心住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用担心。”

“他……”终于还是提及了轻展轩,可是不提,她就总是不由自主的忧心,“他回来了吗?”真怕被他发现那红棺里的其实只是一具稻草人。

“没,京城里的事大约还要七八天才能处理完了,到时,他才会回来。”其实轻展轩的行踪一向不瞒他的,这西楚不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皆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这终究不是他真正的家。只是,轻展轩一直当自己是兄弟一样,所以他便也以一颗真心报之,只是这一次,他却终于为了如沁而背叛了轻展轩。

“欧阳,答应我,他回来了倘若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或许离飞轩堡近了也好,至少可以让自己知道欧阳永君的一切,真怕自己连累了他,轻展轩的狼戾她是知道的。

山中那曾经的温馨在触到轻展轩的这一刻早已消失殆尽,如沁的话让欧阳永君不由得又是崩紧了心弦,似乎她也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了一样,可是那又如何,只要自己不说,轻展轩就找不到她的,“会的,我会经常来看你,我是大夫,我总要出来四处采药呢。”想想轻展轩从不限制他的出入飞轩堡,此一刻,他更多愧疚了,可是为了如沁,他不后悔。

向前紧追了两步,如沁就走在他的身边,“欧阳,为什么你不离开那里。”她从他眉目间那淡淡的仿似的愁绪中可以揣测得到,其实在飞轩堡他并不开心。

“哦,大哥待我极好。”一个理由,虽真实,却也牵强。

“对不起。”真怕因为她而让兄弟两个反目,那么就是她的过错了。

他突地停住脚步,转身,拉着她站稳,两手再拉住了她的手,黑眸温柔的望着她,象是在宣誓,又象是在承诺,“如沁,说好做你的亲哥哥的,所以对我,你不可以说对不起。”

枫树林里,他执着她的手,那般严肃的告诉她,他就是她的亲哥哥,所以照顾她保护她就是他的责任,是吗?

怔怔的站在他的面前,这一刻,她只觉天隔外的清,树也隔外的火红,而他与她就在这树下再一次的宣示着彼此间的那份亲情。

疏离在这一刻又奇怪的淡去,并肩走回到草屋时,青叔和青婶正站在门前翘首而望,“二爷可回来了,瞧,饭与菜都凉了,我去热一热。”

“我来吧。”欧阳永君笑道,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一样。

如沁随在他的身后进了厨房,看着他熟练盖严了锅,点燃了柴火,直到锅盖上冒出了热气,她都是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不停的忙碌着,那每一下下都让她有了家的感觉,如果不是轻展轩,她也可以这样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吧。

可是,如今她就只有了她的宝贝。

吃着他亲手热好的饭与菜,却是格外的香。

那一天,他很晚才走,如沁的书也终于荒废了一天没有看。

他说她可以弹琴,那琴声传不到飞轩堡的。

于是,她弹了一曲阳春白雪,弹给青叔青婶,弹给自己的宝贝,也弹给欧阳永君……

离开时,她没有送他,他说过七八天之后他还会来的,她相信他,只要他来了,那就证明她与他皆是安全了,从此再也无需担心轻展轩找到她的可能。

或者就在这山间终老,或者再寻一处避世之地,从此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其实,这才是惬意。

来了,走了,一切又回复到了如初,但是因着欧阳永君的承诺,这一次如沁终于轻松了许多。

秋意更浓,枫叶也更红,宝贝在悄悄的长大,那种幸福满溢在心头时她开始在期待着他的出生了,可是数数日子,那却还是遥远的事情。

医书被她一天一天风卷残云般的通通都吃到了脑子里,算计着,算计着自己离开这里就开一个医馆,从此济世救人,欧阳永君的书真多,真全,也罗列了许许多多的病例,这一些,都是她最最缺少的经验,所以她读起来才格外的认真。

七八天就在恍惚中过去了,秋雨又来,欧阳永君却没有如约而来。

雨急而大,或许是因为这雨才隔住了欧阳永君前来的脚步吧。

记得她服下欧阳永君所赠的那粒药丸的那一日,也是雨天。

这一个秋,似乎雨多了些。

而等待便夹杂着那雨丝飘出的缠绵而愈加冷冽,真想下山,可是她却不知道路,来时,迷糊的任由欧阳永君带她来了这里,却没有想到,其实不识路也是一种痛苦。

一天,两天,雨依旧缠绵,斜斜的雨帘中一忽儿是轻展轩,一忽儿是欧阳永君,不住的变换焦虑中,那一日,如沁终于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