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前掌门的死因 二
作者:温戏      更新:2019-09-19 15:07      字数:3264

第二天,万琴楼内,所有人都聚集在乐琴楼外,楼内萨多娜的脸阴沉着,一看心情就很不好。

这是因为,有人在萨多娜的房间里发现了蝴蝶花纹被褥。

“萨多娜楼主,你这怎么解释啊?有人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萨多娜很明显的不耐烦。

“萨多娜楼主的这套被褥和桐掌门的几乎一模一样,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联系?”

萨多娜轻蔑道:“一套被褥就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你们真是查无可查了?”

“萨多娜楼主,你可不能这么说,这如今桐掌门的死几乎毫无线索,能够联系的上的当然都要好好调查,况且……”

那道人语塞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直说了出来:“近日大家怀疑桐掌门的死是因为她中过百花毒,众所周知,您是用毒高手。”

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桐掌门的床单与萨多娜的一样,而且萨多娜善于用毒,这凶手便就是她了。

此时有人出来反驳道:“陈道长分析的根基有些不牢啊,这一套被褥又有什么大不了,没准这伶因的弟子人人都有也说不定,您也无法确定桐掌门就是为中百花毒而死,怎么就说这桐掌门是萨多娜楼主害死的呢?”

陈道长道:“我可没说桐掌门就是萨多娜楼主害死的,我只是需要一个解释罢了。”

旁人附和道:“对呀。有一丝蛛丝马迹,大家都不能放过。”

“萨多娜楼主的风格我们都清楚,她一向喜欢艳丽,怎会用如此粉嫩清新的东西。”

……

月如湛道:“人家爱用什么颜色用什么颜色,你们管得也太宽了吧。”

众人:“.…..”“哪里来的小……”陈道长刚想批评他,看到他袖口上的骊山印记,看了看白翌乔,便不敢再多言。

六位掌门不便发表过于有倾向的言论,所以让弟子们畅所欲言,概不记名。于是弟子们也大胆了起来。

“我看今日看到的‘证据’更像是花楼主的风格,不会是花楼主……”

他没说下去,不过众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是,花梦戏想嫁祸于萨多娜,让她背锅。

“不会吧。如果是花楼主,先不说她会不会用这么浅薄的手段,就算是会,也不会拿和萨多娜楼主风格迥异的被子,太明显了吧。”

“可是大家心知肚明,萨多娜楼主虽然平时有些高调,但是从来无心于掌门之争。”

“想法是说变就变的。她若是真的不在乎,又怎么可能能坐上一楼之主的位置。”

“而且花楼主在掌门大选之日,因为伤痛难忍,竟然主动放弃竞选掌门的资格,我看她才是心中无功利之人!而且伶因派是我中原门派,桐掌门怎么会把自己的门派交给一个异域女子,一定是她看自己掌门无望,才出此下策。”

原本坐在里屋的萨多娜听他们吵得不亦乐乎,自己并不是很在乎,但是听到那人说桐掌门怎么会把掌门之位交到一个异域女子手中之时,她攥着乐器的手一下子握紧,将手中的骨笛飞了出去。

门外那人还正滔滔不绝的说着,突然被一暗器射中,当时倒地不起,摔掉了两颗门牙。

“你!!”那人恨恨的说道。

萨多娜沉着脸从楼中走出来,平时的妖艳气质转为一阵阴鸷,“我最恨别人排挤我是西域人。”

“萨多娜楼主莫要生气,他定是一时口快,无心之失。”宛南掌门看到自己的弟子失言惹出事端,上来解释道。

“无心之失?我看他刚刚咄咄逼人,理直气壮的很呐。”她接着又说,“昨天就是你宛南的弟子嘴上不饶人,今天又来犯我,难道宛南派练得都是嘴上功夫?”

这语间浓浓的讽刺之意听得宛南掌门心里也很不舒服,强忍着说:“教不学,师之惰。是在下没能教育好门下弟子,也请萨多娜楼主留一份情面。”

“哼。”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时,有人出来打圆场:“大家也莫要过于着急,我看萨多娜楼主如此耿直,肯定不会想着争掌门的哈哈哈”

萨多娜:“.…..”

众人:“.…..”想说她不懂人情世故不想做掌门,就直说。

这时,白翌乔问道:“萨多娜楼主可知这粉蝶图式之物来自何处?”

萨多娜道:“花小妹送的。”

众人一惊。果然和花梦戏有干系。

萨多娜继续说:“不过这四楼楼主,每人都有一份,包括桐掌门。”

白翌乔道:“可否详细说来。”

萨多娜道:“去年伶因派八百年派庆之时,门内气氛欢腾,举派大庆,师徒弟子间自然会有礼物相赠。这被子上的粉蝶是花小妹亲自绣的,只给了师父和几个重要弟子。花小妹平日不喜女工,能做出几匹刺绣实属不易,并且上面注入了花小妹的灵力,使得布匹异常柔软舒爽,所以我把它做成了被子。你们去桐掌门房间时,看到的床单应该也是此物。”

“她给绣品注入灵力?”白翌乔抓住了重点。

“不错。”萨多娜说,“不过也仅仅是让这布料松软罢了,她若是真想从这里下些什么鬼头,师父一眼便能看出。”

“那,昨日桐掌门床单上的红渍……”

“是百花毒。”萨多娜不予置否,“不过百花之毒花小妹给过很多门下弟子,连解药都一并配送,只不过是配方保密罢了。而且,以师父的修为,不可能仅以一毒之力,就可让她重伤致死,更何况,师父她……”是生生被人撕碎了魂魄。

说到这里,萨多娜的拳头也不禁紧握了起来。

毕竟是恩师,落得如此下场,她岂能不恨。

听到这里,众人也知看来目前还怀疑不到萨多娜头上,便也知趣离开。还有几人小声叨叨:“线索又断了。”

“不过也是,萨多娜楼主的被子别人是怎么发现的,难不成还有人闯进她的闺房?”

“我去,这也太不要脸了!”

“.…..”

回去的路上……

“师父,你觉得萨多娜楼主嫌疑大吗?”

“湛儿认为呢?”

月如湛想了一下,说:“不像。”

白翌乔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萨多娜楼主虽然性格张扬,为人高调,可气质纯粹,敢作敢当,不像是逆上弑师,背后耍阴的人。”

“那湛儿认为是谁……”白翌乔还没说完,就看到月如湛向他身后看去,“冥……”还没等月如湛叫完,冥柠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白翌乔顺势回头,背后的确一无所有。

“怎么了?”

“师父,我刚刚好像看到冥柠姑娘过去了。”

“湛儿兴许是看错了。”

“不会的,一定是她。”

“哦?湛儿对她如此熟悉。”

月如湛刚想赞同,抬头看到白翌乔似笑非笑的脸,立即否认道:“不不不,不熟,就是觉得像。师父,相信我,我没看错。”

白翌乔放他一马,转过身看向后面的位置。这个方向,东南。冥柠有事找白狐姑娘?

想起上次月如湛还说夜晚在客栈看到冥柠的身影,心想道:这冥柠姑娘的行踪倒是诡秘得很。

“那我们不妨就顺路拜访一下白狐姑娘。”

“好。”

东南宁琴楼。白翌乔和月如湛一踏进去,就感受到一股与众不同的素净之风。楼内几乎所有的设施都用白色装饰,偶尔中间点缀一些米色,高雅而不单调,素白却不丧气,仿佛踏入仙境。

往里走些,几道白色帘子后面传出一阵阵清雅的古筝声。让人凝神静气,扣人心弦。

不愧是筝仙白狐。白翌乔暗暗赞叹。

“不知白掌门到蔽舍有何事?”白狐停下弹琴的手,问道。

白翌乔礼貌的回答:“无事。偶然闲逛,正赶上白狐姑娘的雅兴,真是荣幸之至。”

“白掌门请坐。”白狐示意属下邀请入座。

“不必。扰了白狐姑娘的清雅,甚是惭愧,这便告辞了。”白翌乔向白狐握了握拳,表示行礼,目光瞥到白狐椅下的白色蝶式坐垫,看那纹饰就是花梦戏的作品不错,看来花梦戏知道她敬重的姐姐喜欢白素,特意用了白色的底布。

“白掌门客气。”白狐回礼。

白翌乔向白狐颔了下首,拉起月如湛的手便离开了。

“师……师父……”路上,月如湛磕磕巴巴的叫着白翌乔。

白翌乔回头一看,自己还牵着月如湛的手,然后慢慢松开了他,脸色有些红。

月如湛道:“我刚刚明明看到冥柠姑娘走进了宁琴楼,为什么却没有看到她呢?或者,是白狐楼主把她藏了起来,不愿让我们知道?”

“不像。”

“那真是奇也怪哉。”

“白狐姑娘向来喜欢与世隔绝,应该不想卷入这腥风血雨中。”

月如湛道:“的确。她对我们的态度不迎不拒,甚至有点不想与我们多言。”

白翌乔轻笑一声。

“怎么了?”月如湛问道。

“没事。我们竟然被嫌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