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练摊
作者:退烧宝宝      更新:2019-09-19 06:37      字数:3201

他如同龙行前进,围绕在他周围是浓烈的雍容华贵。无论他的穿戴,一眼望去所有人都知道他必然是承载千秋万代的贵族之王。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十足的矜贵,淡淡的疏离和令人双股战战的威压让人忍不住俯首称臣。

一名女子竟然看的双目眼泪直流,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旁边的人却不以为她丢人现眼,仿佛跪在此人的面前是应当应分。

肖守道忙行几步迎上去,深深的鞠躬作揖。

“顾公子千里迢迢真是折煞下官了!”

顾夜白右手虚抬,极负磁性的声音说道:“肖兄多礼了,顾某身无功名不可当朝廷命官之礼。”

肖守道哪里能信这种话,眼前这位之贵气已经不能用官阶来衡量了。因为无论给他几品都是对他身份的侮辱,他若是当不得自己的叩拜那恐怕这天下就……没几个受的住了。

“公子这话可是折煞我了。今天顾兄能来这沧州府中游历,便是给了我一个亲近的机会。这里哪有什么朝廷命官?都是自家人嘛。”

肖守道顺水推舟改了称呼,开始拉近彼此距离。前番下车的绛紫长袍男子面色颇为不悦。

“嘿,你们两个在这里假惺惺的推让,有人在乎过我的感受嘛。人家的腿都站酸了。”

肖守道笑骂道:“韩国公大人是治国大才,怎么孙子却教的如此嬴弱不堪。多站站,多晒晒,你还能长个儿。”

韩叁寺妙目一翻,一串串的反击,“肖家这是什么教养。怎么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来的时候我就说呢,沧州府这个旮旯地方能有什么好人呢。单看这个县令就不行了,俗话说的没错,穷山恶水出刁民。我说夜白啊,咱们现在上车转路去海边玩还来得及。”

这连珠炮的一堆说的肖守道又气又恼,他摇着头求饶,“好啦,好啦。算我输给你了,府内已经泡上了最好的贡茶快请韩大公子赏光吧。”

韩三寺的翘鼻梁向上微微一扬,本公子在京城那些纨绔子弟堆儿里说嘴皮子那也算是上是一霸了。谅你区区县令能耐我何?韩三寺虽然嘴强王者了,但是他也是在等着身前的顾夜白迈步。自己的身份岂能逾越?

顾夜白背手龙行入府,韩三寺与肖守道紧跟其后。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兵丁扣上大门紧紧护卫着。不知何时开始府门外已经聚满了老少妇女们,上至七八十,下到五六岁都直楞楞的望着那位公子的背影。此等神仙人物,凡人一声能见到几回?低头看鼻血已经逆流成河。

三位进了肖守道的后院宅院之后才随意起来,韩三寺叠着妖媚的二郎腿姿势销魂的坐在紫藤长椅上。主位上的顾夜白端然一坐如神袛一般。肖守道亲自洗茶、冲泡、封壶、分杯,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盏热茶才到了众人手中。

韩三寺不满的叫嚷,“我说肖哥你怎么也玩上这个道道儿了呢?我最是看不惯这种折腾半天喝不了几滴答的作法。真要是有个渴死的,就得冲上去掐死你,抢过了你的茶壶直接灌进嘴里。”

肖守道却说道:“我自然是比不过京城三大顽主的韩某人,听说你将那千金一两的极品清茶每日用来漱口。这等事情传到了那些老学究的耳朵里直疼的吐血,你那韩府门口是不是围着不少老冤魂呢?”

顾夜白轻轻呷了一口茶静静的看着二人斗嘴,突然他轻轻的咳嗽一声,脸色似乎更加的惨白了些。肖守道担忧的看过来。

“夜白你的病情依然没有控制住吗?”

他进一步用称呼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只要能够跳上顾家的车子,他这沧州府的府尹才算是上是前途光明。

顾夜白淡然的说道:“反正也没几年好活,所以才出来转转。”

韩三寺说道:“尚且还没有神医谢三珍的下落,所以夜白你也不要太悲观。凡事儿都能打个商量,再不济我把全天下的人参、灵芝买过来咱们一天一根儿的吃,就是续命也能续到一百年。”

肖守道点了点头,“韩公子这句话才像人话,我就不信集天下之精华能医不好这病。别的先不说了我先摆一桌子沧州府的特色菜,我这里没有佛跳墙,但是山珍海味管够。什么熊、蛇、虎豹,飞鸟水鱼你们随便挑。”

韩三寺的眼睛突然亮了。

沧州府雷公街,几个老头围着苏黛余一顿研究。

“小伙子,你师承何人呢?这沧州府里只要是干这一行的我可是都认识的。你说来听听。”张天师对苏黛余的业务能力刮目相看,小小的年纪白话起来头头是道。正反推敲居然丝毫没有破绽,正所谓是水泼不进。这可是地摊儿界难得的口才呀,假以时日此子等能在雷公街上打出名堂,甚至挑战第一算的权威呀。

苏黛余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小子我,自学大学本科十二门课程,函授电大七大科,全日制初中毕业。”

张天师并没有听懂,但是他却一脸的原来如此,早就料到的表情,“你说的门派是前年刚刚从称骨算里分出来的小流派。老夫与你们门派的开门鼻祖颇有些交情,按辈分你还应该喊我一声师祖呢。”

苏黛余:“……”

你赢了。

陈大师又发问,“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那女人的孙子有病呢?这么说可是大忌,因为你不套话又怎知不是他家老头呢?或者孙女呢?你这是兵行险着啊!要不成功干一票大的,要不就把人气走一分不赚,从此砸了口碑。年轻人呀,你这是没有偶像包袱破釜沉舟啦。”

苏黛余的白眼儿:“偶像包袱……”

“我就是从她的脸上看出来的呀。要不我给您老试试?”

苏黛余看相的方法就是从先天八卦中领悟出来的。五官,面色,纹路以及每个人头顶的气运,当然后者是凡人看不到的但是苏黛余却看得到。最早在曹家大院开了天眼之后她就能看到鬼怪妖狐了,但是自从参悟了先天八卦之后她又发现每个人其实都是有一股气的。

那股气在头顶有灰色的霉气,有黑色的死气,有红色的运气,有紫色的贵气。总之五花八样林林总总,所以她看面相准确率比之单纯批面或者批字,批手相要准确的多。兼听则明嘛。

陈大师点了点头,“察言观色嘛,我自然是知道的。可能也是我们这些老前辈们太求稳了,太过扎实也不好,不容易取信于人。年轻人还是有闯劲,不错呀。”

又有大师要上前考究一番苏黛余的基本功,不想路口一辆华贵的马车驶来,那栗子色的高头大马和流苏车棚无一不彰显了主人的身份。老头们见状眼睛都齐刷刷的亮了。

大肥羊到了!

大家都纷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一个个从怀里掏出梳理好的一把须髯,有的急急忙忙戴上假头套,还有的迎着风口摆好造型,道袍迎风舒展好一番仙风道骨的姿态。

马车上跳下来一位衣着华贵公子哥,他一脸的焦急忧虑快步过来。他随意的扫视了一圈就选择了距离他最近的张大师。这个举动令摆好造型的诸位扼腕叹息,看来风还是小了一些,若不然老夫飘扬的道袍定然就入了公子的视线。

“大师,我要算命。”

张大师面带微微笑容,仙风道骨,一副你我相见便是上天早已定下的缘分,我早知如此的微妙神态。

“我知道。这位公子不用多言,老夫都已知晓。公子乃是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早年运势上佳是以顺风顺水。望公子的藏海可知公子今后是有大前途之贵人,然公子在十五到十八岁时有一段波折期。这是公子人生中的第一关键时刻,若是得高人指点便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若是误打误撞便对未来引发诸多变数呀。”

那公子皱着眉,嘬着牙花子寻思张大师这一番话,半天才悟出来,他这么多的阐述其实跟没说一样。他打算更直接一些。

“既然大师算的如此精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现在就遇到了一个大坎过不去了。望大师指点迷津。”

张大师又捋胡须又暗自沉吟,一会才说道:“果然如此,天道循环诚不欺我也。老夫已经算到公子今天流年不利,就是眼下已经触了太岁。公子的运势竟然被直接切断,这番若是不处理好怕是大祸将至了!”

那公子也不透露详情却只是追问,“那大师请名言,我应该如何破除此难呢。”

张大师咳嗽了一声,心里暗自腹诽,既然你都这么着急了怎么不主动跟老夫说清楚到底有啥事儿呢!老夫又不方面主动问,这个人这么没眼力价。他开始似是而非,“这破灾之法说容易其实很简单,说难便是也极难。这要看个人的缘法了。公子若是信得过本师可以详细的……咳咳。”

年轻公子显然就不满意了。这大师嘴上说的就跟嘛都知道似的,实际上一堆的废话没有一句有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