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有两人
作者:盛世风流      更新:2019-09-17 23:28      字数:6235

管家这边话音刚落,就看到后面一群来势汹汹的人。太夫人一阵心惊,镇国公来了?事情才刚刚发生,镇国公就赶来了?还有盛千华和青华寺的主持?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真真的看到虽然已经年过花甲,却依旧一身凛然正气,气势直逼人心的镇国公。这下子顾流景被伤了,王妃被激怒了,镇国公也来了,事情真真是乱到不行啊!

而且听闻青华寺的方丈主持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请到的,因为青华寺隶属皇家寺院,一般的皇亲国戚,也要安排很久才能请到。但是这么镇国公就能带着青华寺的主持来?

想着,众人都想到了背后干预的那人,很有可能是太后或者皇后娘娘。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景儿你怎么了!”镇国公一脸的冷硬,在看到衣服都已经被血浸湿了顾流景时,就出现了裂痕,满脸的忧心和愤怒。这王府实在是乱得不成样子,堂堂平南王世子的院子,居然乱成这样,而且还要发生血战,这根本就不像话。

“镇国公,这事情说来话长,也是景儿一心护着身下的妖妇,才会出现的意外!”太夫人欲解释,可是她才刚刚说完,就听到镇国公的一声冷哼,和盛千华的怒视。

“顾太夫人,你说谁是妖妇?”盛千华在接到顾流景的信,便猜想到了必然是有人要针对澜意而来的。本是觉得顾流景没用,可是在看到他即使自己受伤,也不让人碰到澜意分毫的这种勇气,确实堪比大丈夫。不愧是平南王府的继承人。

“盛公子,虽然说夏澜意是你的义妹,可是刚刚我们是都亲眼看见,夏澜意因为安道长的作法,口吐鲜血,就要现出原形!”二太太本来是觉得可以借这件事来将夏澜意除掉初一口恶气,可是却没想到顾流景和王妃这样也要护着。而且现在顾流景居然还有可能站起来,事事都不如她意,怎么也得在夏澜意这件事争一争。

“没错,我们都亲眼看到!”众人都一起附和着,“景哥儿这是被她迷惑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即使这么多人都在作证,可刚刚底气十足的安道长却变了脸色,底气开始不足起来。他现在是害怕的,因为他虽然有几分道行,但是青华寺的主持佛法比他高深不少的!

因为这样,他开始担心,要是被青华寺的主持看出什么,那么他就不用在华京混了,或者连命儿都保不住。

“外公,这些人都听信了那个妖道的话!”顾流景喘了一口气,他的身体本来是极为虚弱的,现在受伤,更是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处置了这个妖道,才能出一口恶气!

“外公知道,你先去休息,这事情外公帮你做主!”镇国公看到自己这唯一的外曾孙儿被折磨成这样,脸上透着浓浓的心疼,本来就身体不好的人儿,现在还要受了伤。

“镇国公,这是王府的家事!”二老爷不满回了镇国公,这是他们王府的事情,他镇国公来插手,是不是太不当他们是一回事了。

“王府的家事?就算是平南王府的家事,本帅也有问个明白,弄个清楚的权力。而且顾二老爷认为,今天本帅来,是奉谁之命的?”镇国公这时候的气终于腾上来了。平南老王爷和平南王爷才走多久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冲着两个孩子来。要不是景儿聪明知道提前通知他,让他去进宫请太后帮忙,现在他看到的就不是两个还活生生的人了。

两个孩子一个身上中剑,一个口吐鲜血,这哪是家事?

镇国公的话终于让刚刚还得意的人反应过来了,镇国公奉谁之命?还能奉谁之命,除了皇后便就是太后娘娘了!

二老爷被噎了一下,鼻孔出气,却再也不敢声张。刚刚还想说话的另外一些人,也跟着噤声。

“外公,景儿要亲自处置这个妖道,还要查出谁在作怪才能放心!”顾流景不愿离去,刚刚赶到的海玉只能喂顾流景吞下一颗活血丹药,又现场帮他止血。

镇国公看了,也不勉强,只好随他而去,然后看着场上唯一一个穿着道袍的安道长。

“你说谁是妖妇?”镇国公怒气汹汹,这妖言惑众,害人不少的东西,居然敢来平南王府作怪,真真是不知死活!“说,不给本帅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就就地正法了你!”

镇国公的话,让众人的心都跳出来了,好强的杀气。堂堂大周朝一等公兼大元帅镇国公,沙场上杀人无数,身上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住的。

即使是几位见惯天威,而且在官场上打混的顾家老爷们,也心生震慑,就别说那些在院子里待着的妇人了。

“镇国公,本道没有任何解释,这一切都是按照道法去做!”安道长现在只想找机会逃出去。他看看周围,镇国公居然带来了不少的侍卫,王府本来也有几个武艺极为强的侍卫在这,他对地方不熟悉,根本逃不了。

“你没有解释,那本帅找人解释解释给你听!”镇国公从喉间哼出声,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还想抵赖:“主持方丈,还请你来帮忙,救本帅的外曾孙媳!”

镇国公朝着青华寺的方丈抱拳拜了一拜,恭请青华寺的方丈出手。安道长一听,心跳就更快了,口中默念着不知名的东西,他现在要和青华寺的方丈开始斗法了!

“阿弥陀佛,镇国公请放心。”青华寺的主持方丈了尘回了半礼,然后走到澜意的身边。看到澜意,眸光忽然闪了闪:“还请施主先吞下这个。”

了尘方丈从袖中拿出一道方角的黄符,递给澜意。澜意看了看,二话不说,便将东西吞了进去。虽然她觉得这种用黄符治病的东西很神忽,可是刚刚她已经被人整过了,她已经没有办法不相信这些了。

只是,不是说青华寺的方丈很难请到吗?今天镇国公来了,盛千华也来了,青华寺的了尘方丈也来了。他们是有未卜先知也不会来得这般及时啊,而且镇国公还能请来宫里的人帮忙。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先前,顾流景已经事先通知过镇国公和盛千华。镇国公就算了,可是盛千华,他都能一点不忌讳?

想着,吞下黄符的澜意只感觉胃里一阵的翻滚上涌,然后猛的一口黑漆漆的东西从嘴里吐了出来。同时以,一直没有任何事情的安道长,也猛的突出一口鲜血。

“阿弥陀佛,安道长,多行不义必自毙。”了尘方丈双手合起,朝着安道长忠告地说了一句。

而安道长看到澜意口吐出东西,然后便知道对澜意的作法已经没用了,而他自己同时也元气大伤。

“贵府的老太君,现在也该醒了。”了尘方丈一点根据都没有的说法让人大惑不解,安道长吐出鲜血,老太君就会醒来?

“你这个妖道,还不完完整整的说出你是如何害人?”镇国公往前,一脚踩在安道长的胸前,恶狠狠地的说。

居然在敢在平南王府里面害人,真是实在的可恶。

吐出一口黑漆漆的东西的澜意,整个人也舒服起来了。不得不说,像这些所谓的佛法修行,还真是有些让人不得不信。

“本道,本道没有害人,这夏澜意分明就是一只鬼!”安道长喘了口气,他盯着青华寺的方丈了尘,好一个了尘方丈,就这样破了他几十年的修行,他现在是已经无法做什么事情了。可是他不相信,凭了尘方丈的修行,不能看出夏澜意的不对劲。

澜意微微变脸,这个安道长居然也能看出,那么了尘方丈的话,那就更知道她这个魂穿的未来人了。

“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顾流景指着安道长,憋足了气才能吐出一句话。在他认为,澜意就是澜意,不管她的过去是怎样,他在意的是现在和未来。

“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如请了尘方丈解释解释!”如果了尘方丈能够证明,他或者就不用死了!而且他不相信了尘这种清高的和尚,会因为平南王府的原因说谎话。

“若是安道长要坚持这样说,未尝不可。人的三魂七魄,就叫做魂魄,俗称的鬼。而人都是由魂魄支配的,说成一只鬼,那么我们在场的人便都是。”了尘方丈面色不变,眼观鼻鼻观心的,他这样解释,完全合情合理。

“了尘,你强词夺理!”安道长没想到了尘方丈如此解释,气得要跳起来,可是却被镇国公一脚踩着,动弹不得。

“哼,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你说要杀了澜意才能就醒老太君,可是现在澜意无事,老太君却能醒来,你还想说你没有作怪!”顾流景怒喝,这个妖道可恶,在指使他的人就更可恶了。

太夫人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事情大了。她听信了这个安道长的话,那那个青华庵的师太呢?那她岂不是也是妖言惑众?太夫人现在没空想这些了,只想着别说等老王爷回来了,就是老太君醒来,那么她便没有活路了。

这时候,宁妈妈带着几个人,从正院的方向赶着赶过来景竹苑。

“太夫人,老太君醒来了,而且刚刚这个青华庵的师太欲逃跑,被奴婢抓住了。”宁妈妈自然清楚景竹苑的事情,也知道了镇国公来了,这样才按住老太君不过来。

太夫人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现在老太君真的醒了,这个青华庵的师太如果心里没有鬼,哪里需要逃跑,这显然是知道要失败了。

不仅是太夫人脸色不好看,刚刚想要景竹苑出事的几房,眼底都露出怨恨。居然又被这两人给逃过了,明明就差一点点。就算没有除掉夏澜意,刚刚安道长的剑要是刺深一点,顾流景现在哪里还能坐在这里?看着虽然虚弱的靠在澜意身上,却神情清明的顾流景,各人心里都透着不甘。

“而且,老太君说了,暂时不用去打扰她,先处理好景竹苑的神情即可!”宁妈妈又继续补充着,让太夫人想想办法逃避这里的事情也不行了。

而且太夫人心里明白,老太君这回是真真的生气了。

“师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偷走呢?”这时,一直只是看着热闹的盛千华,突然出声。虽然他和顾流景相互有不合的地方,但是从另外一方面看,顾流景的确是个心胸坦荡,不拘小节的男子。如果不是因为身体问题,他和他相比,必然不相上下。

被人点到名字,师太只是低头扫了一眼安道长,王府怎么这么及时的请来了青华寺的了尘方丈呢?而且怎么夏澜意就没有杀掉,如果杀掉了,那么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还是,你们夫妇心有灵犀,知道一方有难,然后大祸临头各自飞?”盛千华继续又道,在华京,还没有他盛千华查不到的事情。青华庵的师太和安道堂的道长,两人私下便是夫妻的关系,为了赚取利益,便利用庵堂和道堂来掩饰,底下不知道害了多少的人。

盛千华的话,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安道长和师太两人居然是夫妻?一个尼姑,一个道士,居然还能成亲。

这时,太夫人的脸色更黑了,她刚刚居然被这两厮给蒙混,她这是老脸都丢光了!

顾流景轻蔑地哼了一声,“道行高深的安道长,居然还有妻子?”

这一话,让安道长更加憋青了脸,这件事极为严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却没想到被这个盛大公子给查的清清楚楚。

“岂有此理,将这两人拖出去游街,让所有人看看这对狗男女!”太夫人实在是气急了,一个尼姑,居然男人有私情,还是夫妻,更重要的是,她被骗得团团转的。

幸好景哥儿和夏澜意都没有事,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太夫人,那事情已经是我们修佛之前的事情,盛公子拿出来说,那是要毁我们的修为吗?”安道长继续狡辩,并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哼,没有关系,还能夫妻俩话语一致,来到平南王府害人,你们有什么资格谈什么修为,今天就是将你们凌迟处死,也不为过!”顾流景讥讽,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如果不是因为想要从他们俩的口中探出谁和这件事有关,他现在就让人处置了他们。

“了尘方丈,小女子有一件事想请教方丈大师。”正当双方和安道长他们还在纠缠的时候,澜意突然出声问:“小女子想知道,刚刚安道长是用什么方法让小女子受伤的。”

澜意这样一问,安道长和师太脸色都变了变,他们心里明白,这夏澜意是想从这方面入手,调查还有谁是同伙。

众人心里都明白,个个的面色有些各异,有参与的人开始想办法,没参与的人都好奇的想着这次长房又能查出什么人来。

“按照刚刚姑娘的受伤来看,这两人是用了姑娘身体上的东西,还有生辰八字的术法来伤了姑娘,这种方法是一个人在姑娘身上的东西来作法,另一个人念着姑娘的生辰八字,然后让姑娘受伤。”了尘方丈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出这些古怪术法的邪魅之处。

只是这样一说,有人的身体就直接发软了。澜意扫了扫旁边的人,刚刚她就一直怀疑,有了内奸,所以故意问了尘方丈的。

顾流景立刻也听明白了,又是院子的人被人动了手脚!实在是可恨,既然是用了澜意身上的东西,那人就一定是能够接近他们的人。而且知道澜意生辰八字的,除了老太君王妃和顾流景,平南王府是没有人知道的。

而这三人一人昏迷,另外两个绝不可能,那么就是外府的人动的手了。

这一些情况,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而二房的人听了,也开始紧张起来了,这事直指着夏府的大太太,不会到时候又跟他们牵扯上关系吧?

“请问安道长,你的修为是有多厉害,怎么知道本姑娘的生辰八字?”澜意语气淡淡,却十足的冷冽,大太太这一次实在是惹到她了,这一次,她是要好好的让大太太知道害怕,也让她悔不当初!

安道长顿时汗流满面,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他和师太对视了一眼,只能直言。

“这事情,只是一个蒙着面的女子来找到贫尼,给了姑娘的生辰八字和一些头发,要我们来这的,其余的都不知道了。”师太只好开口,但是她这种混在底下的人,做这种事情可不少,哪里会不知道是什么人。可是无凭无据的,她也不敢说。

听到师太说了之后,安道长也接着开口,“本道那里也是,一个小厮来到这里,头戴着帽子,样子看不清楚,只是交了一个装有头发和生辰八字的香囊。”

安道长和师太的话,让他们都一惊,怎么还有两派这样的人?澜意想了想,这事情有不对的地方,两方人都是目的不同,只是恰恰好的,刚刚好形成了这件事。

“这事不对……”澜意朝着顾流景喃喃的,用只有他能听清的语气说着。顾流景也明白澜意的意思,从一开始两方黑手的目的是不一样的,找青华庵师太的那人,想害死澜意。但另一个找安道长的,却是想害死老太君。

这样下来,他和澜意在王府的处境就会变得坎坷。老王爷不在,平南王出征,老太君出事,还有什么人能够主持平南王府!

好可恶的幕后黑手,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害人!而且现在在他这里动不了手,动心思动到老太君的头上了。

可是害澜意的这件事上,他们还能猜出和大太太有关。可是老太君这件事,他们就毫无头绪了。老太君的生辰八字,那是怎么样的机密,但是居然都被人给发现了。

“连人都不知道是谁,你们居然就能够听人家说的,就去害人!”镇国公也听出其中的弯弯绕绕,这两个说真的还是个孩子,一个身体都顾不过来,一个呢还是个小姑娘,就有这么多的人想要害他们。

这一次,还用上了这样卑鄙肮脏的手段。

“镇国公,这些人只认钱不认人,给了足够的钱,就随便人家想害谁,不然晚辈也不能套出他们的秘密。”盛千华出言帮镇国公解释,他们这些人都是围着钱财转,有钱就什么都不管了。

这时安道长和师太两人终于知道,他们也是栽在这钱上面,他们说身边有人出卖了他们。

“将他们拉下去,查封了安道堂,而他们送去官府处置!”问到这里,顾流景已经知道没有什么可以问下去的了。只能直接送去官府处理,而有平南王府在后面,官府断不敢轻饶了两人。

而他们现在,要先查的是院子中的事情,再者便是整一个王府,还有多少幕后盯着他们的眼睛,

“景儿,就这么算了?”镇国公诧异的问,现在谁是主使的都不知道呢!就算是问不出什么了,也没道理就这样轻饶了两人的。

“外公,官府绝对可以处理了,他们两个,必死无疑。”既然平南王府在后头,底下要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而且为怎么处置这两人伤神,还真是划不来。澜意也知道,安道长和师太不过就是两个出头鸟而已,里面藏着的多着呢。说不定,在官府里面有好事儿发生。

安道长和师太听到那句‘必死无疑’顿时就瘫倒在地,他们做了这么多恶事,不是没有想过会怎么样,但是死到临头,却知道害怕了。

可是他们的求饶还没有喊出口,刚刚坐着的顾流景,忽然就眼前一黑,往后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