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后末路
作者:红颜笑苍茫      更新:2019-09-17 16:16      字数:2107

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可谓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大唐三千儿郎在不到三个时辰的拼杀内便已经损失惨重,余者不过百人,来犯明军损失却不到千人,不是说大唐军力孱弱,只是因为敌人远多于己,再加上混杂在大军中的三十位老者最弱也是二品实力,或许放在百万大军的交战场上根本难以掀起丝毫风浪,但在双方不过万人时却如同战场武神一般,以一敌百,好似入无人之境。

残余的唐军聚在一起,互相拱卫着,可此时明眼人都看得出已经是油尽灯枯,不过尚且在苟延残喘。

“兄弟们,现在你们后悔吗?跟着我庐俊杰,是不是让你们感到委屈,军功没有捞到,送死到是第一位。”归德将军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对身旁这些遍体鳞伤的袍泽问道。

“格老子的,将军你是汉子,我们难道是怂包?兄弟们,你们怕吗?”一位络腮胡大汉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激动说道。

“不怕,来世我们还要做大唐军人,还要跟着将军你驰骋疆场。”剩余百人齐齐说道,战意冲天。

“诸位,我钦佩你们的勇气,如果你们可以现在投降,我保证你们可以安然无恙,家人永享富贵。”朱三太子也就是哪位巩佳易先前在庐林遇到的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对他们说道。

“战!”归德将军看样子对他的提议并不感兴趣,提起手中长刀,向前冲去。

“冥顽不化!”朱三太子身旁的独臂老者见到如此迂腐者摇了摇头,白发虽风荡,提剑出窍。“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把你身后的兄弟们一一杀死,让你感受一下绝望。”

一支箭氏破空而来,在独臂老者脸上划过,伤口溢出血迹。巩佳易本来打算仅仅观望一番便迅速离去,但不知为何,最后终究是出了手,当然也仅仅限于从侧面骚扰一番,帮助他们吸引一部分敌人,若是让他去正面迎战敌方万人,去送死却万万不可能,终究内心的几分钦佩不会比生命重要。

独臂老者擦拭了血迹,对暗中小人不予理睬,他们的目标是在最短时间内攻下庆州城,一剑斩出,似仙人指路,直指庐俊杰仙台地,庐俊杰纵身跃起,堪堪避过来袭剑芒,手中唐刀立劈向独臂老者,箭羽也在此时破空而来,独臂老者闷哼一声,体表有不见金光护体,长刀与箭羽并为直入独臂老者体内,在三寸处停了下来。这便是山海练体,修金刚的奥义所在,也是由于此也便有了山海之下皆蝼蚁的说法,武道强者也由此境界开始足以一骑当千。

独臂老者并未给庐俊杰喘息时间,反手一剑指天而出,将庐俊杰贯穿身躯,随手将庐俊杰尸体抛下继续向前杀伐而去。正在此时,一只毒蛇缠上了独臂老者,红信吐出,竟然直破山海体,随后一鞭击向他仙台处。

“前辈实力果真不弱,如此年龄仍然有此等实力,让奴家好生羡慕啊!”女子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竖子何人,报上名来,我手中不染无名之血。”独臂老者望着眼前的妩媚女子如是说道。

“奴家吗?不过是一柔弱女子,怎配与前辈为敌,若是说起名字,不过到有一个,红莲。”红莲手指放在红唇之上,眼神脉脉,说不出的勾人心弦。

“红莲,我为何没有听说过,你是,你是....碧麟花”独臂老者忽的吐出一口黑血,面色发青,身躯瑶瑶欲坠,在此刻他终于知道眼前女子是何人物,一十四面捕雀令上的第六令碧麟花,碧麟花曾听闻是冥府之花,妖艳夺目而又充满危险,致命的毒素,当人们见到她时便已经被阎王下了请帖。

“什么碧麟花啊,奴家还是更喜欢红莲这个名字。”红莲伸了一个懒腰,笑着对独臂老者说道。

远方的大军也在此刻赶来,唐旗飞扬,那位朱三太子早已经不见了踪迹,独臂老者仰天长啸,长剑刺向丹田,原本萎靡的气势如虹,竟然超过了巅峰。

“呵呵,看来早年南明御林军都督哪怕迟暮之年仍不可以寻常人物视之。”红莲一收先前慵懒神色,望着下方的战场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残阳如血,夕日将颓,将升起的明月终究也会落下,正如南明气运的彻底没落,巩佳易不禁一阵感慨,下方的交锋总算即将落下帷幕,来援的唐军五万将明王朝最后的死忠剿灭。只余独臂老者一人,他从行囊中掏出一根烟管,微微颤颤的手试图点燃管内仅余的烟草,白雾升起,几分吞吐,他好像忆起了什么,忽的会心一笑,他对面的唐军没有打扰老人最后的时光,这是对一位战士的尊重。

“还是没有当年的味道啊!我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害怕极了,是一位老将给了我一根烟管,和我说抽完就不怕了,我当时信以为真了,但真的靠着一腔热血就冲了上去,哪一战他便死了,这一口烟草是他给我唯一的纪念。后来南明亡了,我也没有抽,发誓要在大明复国时在都城上抽,现在看来怕是没有机会了。”老者盘膝而坐,与他们侃侃而谈,好似不是敌人,而是一位长辈在给后辈子弟讲曾经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