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所有的结束,都只是开始4
作者:木子艾      更新:2019-09-17 05:47      字数:2351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宫誉新在家躺了大概有小半个月,身体都不见好转,唯一好的迹象,大概就是能清醒的和人对话,但是身体里就是没有力气,虚弱的要命。

而且不管他喝多少水,嘴唇都干裂着,而且很苍白,像极了最后几天的章庆祥。

刘悠然心生惶恐,又不敢把心里的压力释放出来,只能尽心尽力的守在宫誉新床前,努力的向宫誉新传达着,还有自己陪在他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他的事实。

宫誉新死活不肯看医生,刘悠然不想强迫他,当然,她也不会任由着他自己胡来,自己打电话给李想,汇报着宫誉新的近况,然后又去医院拿一些宫誉新需要的药,每天哄着宫誉新,像哄小孩一样,喂他吃药。

是以,李想再一次刘悠然向他讨要药方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你总是这么做也不行,你总得让医生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病,否则仅凭着你的描述,也不敢给你乱开药,他的病又怎么会有好转?”李想在电话那边说的有些急促,致使刘悠然想了很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个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要逼着宫誉新去医院看病,想来宫誉新也不会拒绝的,可是要他克服心理的难关,那究竟该要用多大的勇气,消耗多大的力量?

刘悠然不敢想象,也不想去让宫誉新逼着他自己去做什么,他自己已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她不能横插一脚,陪着他一起把他自己逼上绝路!

所以,刘悠然在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想到李想在电话那头并不能看到他的动作,只能有张口,苦涩的说:“不用了,慢慢来,小新的身体总会是好的。”

“可是……算了,那就慢慢来吧。”李想还想着辩驳,又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立场去说这句话,只能随了刘悠然的心意,把想说的话硬生生的改口为同意。

可就算是同意了,他还是忍不住去担心,这大概就是作为医者的最后的忠告。

“你可以带着他出去走走,一直在房间里躺在床上,也不是什么事啊。”

“嗯,我知道了。”刘悠然微微一笑,尽管他知道李想是看不到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用着自己最大的善意去回报李想。

李想对他的好,他当然知道,可是就像不是所有的善意对任何人都是善一样,对于刘悠然来说,去努力的帮助宫誉新就是对他最大的善意。

所以,李想说的话,他也并非是全盘否定,而是去努力的琢磨,然后找出一套最适合宫誉新的方法,然后再付诸行动。

……

刘悠然回到房间的时候,不出所料,宫誉新还在睡觉。这可以说已经不是睡觉,而是在昏迷,怎么也叫不醒的那种。

人究竟有多么的脆弱呢,刘悠然想象不出来,但他可以感受的,一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就受着百般折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让这个人逐渐的变为强大。

仔细想来的话,一个人究竟要不要变强大,所以按照的依据,也不过是一个人以往的经历。

宫誉新就是这样的人,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可是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彩虹。痛苦之后依旧是痛苦,让他没有得到他所想要的希望,也看不到希望的光芒,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逃避到一个没有痛苦的国度。

可是……

不可以……

这是不可以的啊!

她该用什么方法来告诉宫誉新,他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

宫誉新被渴醒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刺眼的阳光,等他逐渐适应了这强大的光芒之后,才看到了趴在他身边已经睡着的刘悠然。

这个白痴大概是在他的身边守了一晚上吧,自己又何德何能,可以让一个人如此牵挂?

如果自己死了,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或许呢,谁知道呢?

宫誉新想要伸手去动动刘悠然的脑袋,可是手到空中又强迫自己停下来动作,刘悠然一定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自己一动她,岂不是又要打扰她的睡眠?

大概是宫誉新的动作太快,带动了空气中的流速,刘悠然感受到一阵凉风袭来,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她睁眼看到的就是,手已经停在半空中宫誉新。刘悠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把宫誉新的手强硬的按在自己的头上。

或许是刘悠然的笑容太过于明媚,也或许是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强烈的光晃着宫誉新的眼睛,致使他有一些睁不开眼。

“白痴……”宫誉新苦笑着开口,但其实他的声音因为身体的缘故而小如蚊蝇,刘悠然听得并不真切,但他就是知道,这个人隐隐约约说着的,就是在叫她。

“不值得啊……不值得啊……”宫誉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刘悠然听着心疼。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这件事情是我的事情,你懂吗?”刘悠然强势的开口,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完。“你觉得你的父亲去世了,然后你的天塌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是我的天,是我们家的天,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孩子怎么办,你让我们该如何安安心心的过完下半生?”

刘悠然乐说眼泪就越往下流,刘悠然拽起宫誉新的胳膊,就把自己的鼻涕和眼泪一股脑的抹在了这个苦笑的人的身上。

宫誉新知道,刘悠然多多少少也是顾及着自己的生病的,不然也不会看作狂暴的动作,却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他忍不住把眼前这个脑袋在一点一点的人按进自己的怀里,用着这辈子最大的温柔,去对待眼前这个人。

半晌之后,刘悠然才止住了哭哭啼啼,身体还在抽抽搭搭的哽咽,但他还是努力的去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她说:“小新,无论之后我们谁先去世,都一定要在天上等着对方,活着的人也要把另一个人的那份活好,才能去找死去的人呦。”

“嗯。”宫誉新只是轻声回应,但却又让人感觉铿锵有力,好像在保证着什么,又像是在承诺着什么。

庆幸的是,刘悠然向来知道这个已经可以称作是男人的人,说话算话。可他还是再次确认道:“我们约定好,就不能反悔了,你知道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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