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婉依然记得，以前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尝尝这么哄她。

小婉，听话。

小婉，你要乖……

可他终究不再像以前那样，眼底里满是宠溺与爱护，甚至，是无奈的要她不得已的妥协。

明明，他最见不得祁婉有半点委屈。

她还是怀念着曾经，她与沈殊言曾经的美好与甜蜜，如今那些都不存在了，也必然是回不去了。

想着，祁婉不由得苦笑，任由沈殊言攥着她的手腕，语气里满是自嘲：“终究是我认错人了。”

沈殊言眉心微微拧了拧，却什么都没说。

祁婉轻笑一声，随即看向他，缓缓道：“沈……先生。”

他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他宁愿她叫他沈殊言，即便那里面带着些许不耐烦与厌恶，也不愿意自己在她心里是这样一个带着恭敬却相当陌生的称呼。

祁婉倒也不在意，依旧闲闲的说着：“大概是沈先生您与我爱的那个人太像了，难怪我会认错，可您终究不是他啊，到底是我错了，我不该打扰您的，对不起，我也恳求您，放了我好不好？”

他何尝不明白祁婉不过是想叫他生气，他也想忍着不生气，可偏偏那样的话，让他不得不生气。

沈殊言劝了自己好久，他见不得她这样绝望的神情，且还是因为自己而起。

他不想强迫她做什么，他最不想的就是看她不愿意的委屈。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会放过你的！”沈殊言咬牙，一字一顿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没法子。

不想她委屈，可一想到放她走，他又要重新过回与她毫无关系的日子，还不如这样吧。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他一点也豁达，甚至有点斤斤计较。

可这些年，他若是不计较，祁婉就真的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祁婉，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还，你必须得还我！”他的声音里噙着刺骨的冰冷，听起来叫人绝望：“错认？你还能把我错认成谁？错认成沈谨言吗！”

他说着，忽然冷笑一声：“你自己都说是对不起我，那便留下来好了，直到你还的干干净净为止！祁婉，欠了别人，始终是要还的！”

祁婉无所谓的笑了笑：“沈先生以为我没还清吗？”

沈殊言无言。

祁婉见她不说话，继续道：“自打我遇见你，你们沈家人对我刁难与羞辱还不够我偿还你的吗？你一声不响的与我登记结婚，还不足以我还你吗？”

沈殊言无言以对。

祁婉盯着他，继续道：“你不是问我，我母亲的死与她是不是有关系，有，的确有！”

她盯着他，可无论她心里如何恨，对着沈殊言，她始终无法恨得起来。

祁婉不想恨他，沈殊言什么都不知道，她如何能坦然的让自己牵连一个无辜的人。

她转头，不再看他，也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些：“我母亲的一条命，我难道还不足以偿还你吗？与你没有直接关系，到底也是因你而起吧？你还要我如何再坦然面对你？”

沈殊言他，终究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