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杨帆初见邹伟友
１２７１年，一个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广阔领土的男人在燕赵大地上向世人宣布：一个国号为元的帝国诞生了。而太行山以东、燕山以南的那座城市正式以全国都城的形象登上了中国历史的大舞台。在后来的几百年间，虽然历经坎坷，但这座城市却以它的威严和庄重始终以都城的身份屹立于华夏大地，一直到现在。这座城市的名字就叫北京。
尽管杨帆不是第一次来北京了，但是当杨帆踏入北京这座承载了中华民族太多文化历史的古都时，依旧觉得这座古都是那么得神秘，那么得富有吸引力，就像一位用薄纱遮住了面目的美貌女子，让人不禁对他充满了好奇。
杨帆和冯婉怡下了飞机之后，便打车来到酒店，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了预订的房间。由于这次来北京是公司出钱，所以为了节省不必要的花费，杨帆和冯婉怡只是订了两间中等房间，没有像上次那样入住总统套房。
中午，一家西餐馆的一张小桌子旁，一男一女面对着坐在了桌子的两边。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足以描绘出女人精致的脸庞；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柔顺的秀发如一帘瀑布自然地披在脑后，这个女人不禁让人想起了九天上的仙女。可是，当你看见女人对面的那个男人时，你或许会想到另一句俗语：鲜花总是插在牛粪上。
其实，那个男人并不丑，反而沧桑的面孔中却透着一股异样的帅气。只是男人的打扮太随便了。上身的那件体恤在女人身上那件白色连衣裙的存托下，总是显得那么的不伦不类。可是，那个男人毫不在意，依旧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行我素。这样的男人绝对不多，杨帆恰巧就是这为数不多的男人中的一个。坐在杨帆对面的那个女人不会是别人，正是和杨帆一起来北京的冯婉怡。
“你能把西餐吃成这样，我真的很佩服你。”看见杨帆吃牛排的时候，没有用叉子，而是直接用刀子剁上放在嘴里啃，冯婉怡非但没有显出什么不高兴，反而微微一笑，好奇地看着杨帆。
“吃东西的最终目的是把桌上的东西装进肚子里。至于怎么吃，则是个人的习惯了。我不用叉子，照样能够吃饱。谁说用筷子吃饭的才叫吃饭，手抓的就不是吃饭呢？”杨帆一边按照自己的节奏、方式继续啃着盘里的牛排，一边理直气壮地对冯婉怡说道。
冯婉怡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埋下头优雅地吃着自己盘里的东西。在她看来，此时的杨帆就是一个可爱的小男生，明知道自己错了，还不停地用歪理为自己辩解。
“还要吗？”冯婉怡看着杨帆已经空空如也的盘里，向杨帆问道。
“不用了！这西餐不仅不禁饱，还那么贵。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来这里吃饭。如果是怕钱多了，不知道怎么花的话，可以像比尔盖茨那样直接捐出去嘛！”杨帆一脸疑惑地说道。
在杨帆看来，西餐里的两个大号牛排还不如一大碗牛肉面带劲。毕竟，杨帆觉得花上10元钱吃一大碗牛肉面就可以吃得很满足，为什么还要花几百大洋来吃所谓的“高档西餐”呢？
“既然你不要了，你就看着我吃吧！”冯婉怡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杨帆看见冯婉怡的笑容，忽然有一种上了大当的感觉。
近距离地看着美女吃饭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虽然是一个很好的享受，但是杨帆却没有感到十分的开心，因为在杨帆看来，在其他男人不善眼光的注视下，纵使欣赏美女也会感到不爽。
可是，冯婉怡的想法却恰恰相反。冯婉怡似乎很享受在杨帆无奈地注视下用餐，所以一不小心，这顿西餐就整整吃了一个半小时。
当杨帆和冯婉怡从西餐厅走出来的时候，杨帆和冯婉怡脸上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叫你陪着我吃饭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吗？”冯婉怡收起了笑容，不满地瞪着杨帆，好歹人家也是一个美女嘛！
“不是很痛苦，而是痛不欲生！你知不知道，当时在场的其他男人恨不得用眼神把我杀了好取而代之。如果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还能高兴的话，那个人一定脑残了。”杨帆不高兴地说道。
“原来你一个男人居然在意那些男人的眼神啊！”冯婉怡拍着杨帆的肩膀，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大笑了起来。
“这个笑话很好笑吗？”杨帆对冯婉怡彻底无语了。
“笑话不好笑，可是你讲笑话的动作很好笑。”冯婉怡笑道。
杨帆瞪了冯婉怡一眼，抛下冯婉怡独自走在了前面。对于女人，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是，杨帆又错了！女人有时就像一块牛皮糖，不仅惹不起，而且还躲不起。
冯婉怡几步跟了上去，像一个小女人拉着杨帆的肩膀，娇声说道：“我们的杨董没这么小气吧！”
杨帆无奈地看了冯婉怡一眼，心里叹道：“书上说的真没有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你不要再生气了，刚才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现在已经一点多了，我们快去‘飘香园’吧！我和司马国安的秘书约好了两点钟在‘飘香园’的包间里见面。”冯婉怡对杨帆说道。
杨帆疑惑地看了看冯婉怡，这个女人也太精明了。自己几乎一直和她在一起，却没有看到她打个一个电话，更别说约人了。杨帆有时候真怀疑这个女人有个一模一样的分身。
冯婉怡似乎看出了杨帆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对杨帆解释道：“你也不用奇怪。我是在酒店的包间里打的电话，你当然不知道了。”
“哦！”杨帆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
飘香园的包间里，杨帆和冯婉怡坐在竹椅上，焦急地看着墙壁上的吊钟，指针已经过了“2”这个数字。尽管冯婉怡前面的竹制桌子上放着一杯极品的龙井，但现在的冯婉怡却没有心情去品味。[]
冯婉怡紧锁眉头，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对杨帆说道：“我看司马书记的秘书不会来了，以后再想办法约他。现在，我们还是先回宾馆吧！”
“要不……”杨帆正打算劝冯婉怡再等一等，话刚说到一半，包间的门却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男人走了进来。
“等不起，杨董、冯小姐。让你们久等了。”走进来的男人礼貌地为他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没关系，邹秘书。杨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周秘书就是司马书记的专职秘书邹秘书。邹秘书可是中央里面最年轻的高官，深得司马书记的器重。”冯婉怡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向杨帆介绍道。
“这位一定是杨董了吧？杨董你好，我是邹伟友。”邹伟友客气地对杨帆说道。
“邹秘书，你好！没想到邹秘书这么年轻就是司马书记的秘书了，果然是年轻有为啊！”杨帆礼貌地回礼道。
“杨董过奖了。我们当公务员的就是人民的一块砖，党要往哪里搬，我们就朝哪里钻。反倒是杨董年轻有为。不到而立之年却已富甲一方了。”邹伟友微笑着说道。
从邹伟友进入包房后，杨帆和邹伟友都不停地互相打量着对方。当发现对方如此年轻的时候，杨帆和邹伟友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样，心里却是暗暗吃惊，不禁对对方生出一种英雄相惜的情怀。
一旁的冯婉怡可不想一下午就听杨帆和邹伟友互相吹捧，对着邹伟友微微一笑，高雅中透着一丝妩媚。就算是邹伟友这样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心神也不禁为之一荡。
“邹秘书，我们坐下喝着茶谈吧！听说邹秘书喜欢西湖的龙井，我们特地向服务员要了一壶上等的西湖龙井。邹秘书，你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杨董和冯小姐这么费心，让伟友心里很过意不去。”邹伟友客气地面对着杨帆和冯婉怡坐了下来，心里却暗暗吃惊：“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我一向低调，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连我喜欢喝茶这个嗜好都知道，可见很不简单。难怪司马书记这么看重他们。”
“邹秘书，你看这壶龙井是否合口味？”冯婉怡问道。
邹伟友轻轻地呷了一口，对杨帆和冯婉怡说道：“茶固然是好茶，可是水却不是西湖边的清晨露水，未免美中不足。”
“邹秘书果然是一位品茶的高手。对茶的研究，我杨帆深感佩服。但是，我认为世界正是有了很多美中不足的事物，世界才会这样精彩。”杨帆喝了一口茶，随意地对邹伟友说道。
“杨董的见解的确很高明，可是我更倾向于追求完美。或许我就是一个人们常说的完美主义者吧！”邹伟友淡淡地笑了笑，继而严肃地说道，“我想杨董和冯小姐请我来喝茶，不单单是想和我聊天吧？”
“既然邹秘书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我们杨董相见司马书记一面，邹秘书你看……”冯婉怡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邹伟友的脸庞，企图能从邹伟友的神色读出些什么。
可是，邹伟友超乎他年龄的一脸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让冯婉怡不得不佩服邹伟友的城府。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还要回去请示司马书记，看司马书记有时间没有。不过，我却知道你们这次来见司马书记多半是和金家有关吧？而且还和钱有关吧？”邹伟友问道。
杨帆和冯婉怡同时点了点头，没有瞒邹伟友。因为他们知道这种事却绝不会逃出邹伟友的眼睛。如果刻意隐瞒，反而会对自己不利。
“既然是钱的问题，我就奉劝两位不必麻烦司马书记了。虽然司马书记位高权重，但却不是什么富甲一方的富翁。不过，为了感谢二位今天的盛情邀请，我倒是有个消息说给二位听。这个消息可能会对二位有用。”邹伟友轻轻地拿起茶杯，面色平静地说道。
“邹秘书请明言！”杨董说道。
“我从中央的招商办获悉：中央为了吸引更多大商家投入西部，开发西部，将会在下个月对投资包括四川、重庆、云南、贵州、西藏等五个省份的商家实行巨额低息贷款和税收返回政策。如果杨董的公司能够……”邹伟友说到这里，知道杨帆和冯婉怡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所以，邹伟友闭上了嘴巴，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杨帆和冯婉怡岂能不明白邹伟友的意思，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举起茶杯对邹伟友说道：“我以茶代酒，代表杨氏集团谢谢邹秘书。”
“杨董客气了，我不过只是说了一句闲话而已，关键还看杨董怎么做。”邹伟友平静地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站起来又对杨帆和冯婉怡说道，“杨董和冯小姐想见司马书记的要求，我一定会替杨董和冯小姐转达。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既然邹秘书有事，我们就不留邹秘书了。如果邹秘书以后有用得着我杨帆和杨氏集团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杨帆和杨氏集团一定会竭尽全力。”杨帆也跟着站起来，对邹伟友告别道。
“杨董，冯小姐请留步！”邹伟友说完，快速地走出了包间。，包间里又只剩下杨帆和冯婉怡两个人了。
“杨帆，你怎么看邹伟友这个人？”冯婉怡重新坐了下来，理了理裙摆，认真地看着杨帆问道。
杨帆淡淡地笑了笑，对冯婉怡说道：“一个不到三十岁，就能做到中央政法委书记的秘书位置的人能是一个简单的人吗？我对邹伟友的看法只有三个字：不简单。”
“我刚才真怀疑他是不是整了容。一个年轻人居然能做到他那样心如止水，这个人不是白痴就是城府很深。司马国安自然不会选一个白痴当秘书，所以邹伟友不属于前者，而属于后者。那么，他就不是太简单，而是太恐怖了。”冯婉怡说着，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幸运的是，他不是我们的敌人，至少他现在不是。”杨帆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那么，你觉得邹伟友告诉我们的消息，我们应该相信吗？”冯婉怡看着杨帆，继续问道。
“信，为什么不信呢？”杨帆笑道。对于刚才那个消息，杨帆心里虽不是百分百地相信，但至少也信了九分半。
“你不怕他骗我们？”冯婉怡很少看到杨帆说如此肯定的话。
“他为什么要骗我们？是帮金家还是帮司马国安？再说了，这个消息又不是他的。”杨帆拿起茶杯，悠然地把杯中的茶倒在了嘴里。虽然茶水入口的时候有些苦涩，但随后便觉一股清香弥漫于口中。
冯婉怡点了点头，对杨帆的话表示了同意。如果杨帆和冯婉怡真的相信邹伟友会因为一杯茶而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他们，那么，杨帆和冯婉怡就不应该坐在这里了。
其实，无论是在杨帆看来，还是在冯婉怡的心里，这条消息都绝对不是邹伟友该说的。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
……
北京中南海里面的一个军区大院里，司马国安坐在一张摇椅上听着一个年轻人的汇报。而这个年轻人赫然就是刚刚从“飘香园”包间里回来的邹伟友。
“你去见杨帆和冯婉怡他们，和他们说了什么？”司马国安向邹伟友问道。
司马国安的国字脸上虽然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可是，在邹伟友的眼中，这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老人却有一种令他害怕的威严。
“司马书记，杨帆和冯婉怡只是想让我帮忙，他们希望见你一面。”邹伟友恭敬地答道。
“见我？是关于钱的问题？”司马国安又问道。
“好像是这样！”邹伟友谨慎地答道。
“好像？”司马国安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显然邹伟友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感到有些不满意。
邹伟友见司马国安不满地皱了皱眉，背上不禁吓出了一些冷汗，急忙解释道：“当我问他们见您是不是关于钱的问题时，他们既没有明确地肯定，也没有否定。”
司马国安听到邹伟友的解释，眉头才缓缓地舒展开来，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鲜明了。
“那个消息，你告诉他们了吗？”司马国安又问道。
“告诉了！”邹伟友点了点头答道。
“哦！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下去忙吧！”司马国安向邹伟友挥了挥手，示意邹伟友可以离开了。
邹伟友恭敬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杨帆，我会见你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司马国安自言自语，连山闪过一丝精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