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人就是一对函数
杨氏集团是全国的八大集团之一，拥有雄厚的资金和财力。成都ＸＸ高中虽然在四川小有名气，但如果放在全国的大环境来看，根本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学校。而作为这所高中的校长——高元平深深地知道，如果把杨氏集团董事长比作一个全国级别帮派的教父，那么自己充其量是一个刚学会拿着菜刀到处砍人的小混混。自己在他的面前时多么的渺小，多么的不值得一提。所以，高元平一接到梁忠发的电话，却紧急招来副校长和教务处主任，让他们陪自己一起在校门口迎接杨帆，这个年轻的董事长。
不知是因为高元平他们为了显示对杨氏集团的敬意而特意去得早了，还是因为杨帆那辆车行驶的速度太慢了，高元平他们三个人站在学校门口，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也没有看见一辆车子的影子。
“高校长，我看杨氏集团那些人不会那么早就来，不如你先回办公室吧！我和老熊在这里等着就行了。”说话的是学校的副校长牛不识。
如果大家的记性不错，就会对牛不识这个人有点印象。牛不识在杨帆上学的时候就是学校的校长助理。经过这五年的“上下走动”，牛不识终于被领导赏识，从校长助理提升到了副校长的位置。而且据说，明年高元平就要退休，作为副校长的牛不识就是接任高元平的最佳人选。当然，牛不识为了能够真正坐上校长的宝座，一定会不惜血本地上下走动。
扯远了，还是回到主题上来。
牛不识一开口，教务处主任熊大朋也附和道：“高校长，牛校长说的是。我看杨氏集团的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来，不如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吧！这里热，我怕你老的身体受不了。”
高元平被强烈的阳光晒着，早就觉得不舒服。此刻，听见牛不识和熊大朋的话，高元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两人的建议，对他们说道：“那就辛苦牛校长和熊主任了。”
“校长，高校长，杨氏集团的人来了！”牛不识兴奋地朝高元平喊道。
刚走到教学楼，还没有来得及上去的高元平听到牛不识的喊声，心里甭提多郁闷了：“大热天的，你们刚才叫我跑过来，现在又让我跑过去，存心把我当猴耍啊！”
虽然高元平心里很不情愿，但还是冒着太阳走了过去。谁让人家是杨氏集团的人呢！
杨帆这次来学校坐的是梁忠发为杨帆安排的公司奔驰高档商务车。随行的除了杨帆点名要的郑怡婷和**之外，还有一个叫魏兴武的司机。
杨帆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迎接自己的就是当年学校的校长助理兼教务主任牛不识。杨帆想起当年牛不识对着学生老师的那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劲头，再看看此时牛不识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样子，自己真是太牛逼了。
杨帆装出一副领导视察工作的样子，和牛不识紧紧地握了握手，脸上挂着一副和蔼的笑容，对牛不识说道：“这么热的天，让校长亲自来校门接我们，我真是过意不去啊！”
牛不识虽然来之前听说了杨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一个很年轻很年轻的人，但是现在看到杨帆后，心里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二十几岁就当上大公司的董事长也太扯淡了，想我那时还在四川大学的图书馆里抄着笔记，想怎么考研。”牛不识心里不禁产生出一种很强的自卑感，竟然一时失态，没有注意杨帆讲的话。
“牛校长，杨董在跟你说话呢！”一旁的熊大朋用肘子轻轻地撞了一下，小声地在牛不识耳边提醒道。
“你好，杨董！我是牛不识，学校的副校长。我们的高校长听到杨董来我们学校参观，马上就来。”牛不识微笑着说道。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高校长小跑着来到杨帆跟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热情地杨帆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杨董了！果然是年少有为啊！我是高元平，这所高中的校长，很高兴杨董能来我校参观。”
“高校长好！这么热的天劳烦你来门外接我们，我们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杨帆礼貌地说道。
杨帆记得这个高元平在学校当校长至少应该有七八年了吧。对于他，杨帆倒不怎么反感。
“杨董，高校长，这里这么热，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牛不识说话之间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像是在说：“你们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多拿一些钱给我们！”
“牛校长说得对！杨董和各位先去办公室喝杯茶吧！”高元平说着，把杨帆他们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杨董，请喝茶！”熊主任把一杯热茶递给杨帆。
“谢谢！”杨帆客气地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对高元平说道，“高校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跟我一起来的两个美女。”
“这位是分公司的前台主管郑怡婷郑主管，那位是分公司梁总的秘书**沈秘书。”杨帆介绍道。
“幸会，幸会！”高元平客气地和她们依次打着招呼。
“高校长，我这次来学校，一是参观一下学校，二就是代表爷爷看望一下同学们；三就是按照爷爷的要求，以公司的名义赠送学校一栋中等的图书馆。”杨帆对高元平说道。
高元平点点头说道：“我会去安排。杨董，杨老董事长现在的身体还好吧？”
“爷爷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病，不过上了年纪的人的身体肯定不比以前。”杨帆答道。
“哦！岁月不饶人啊！”高元平感叹道，自己的身体何尝不是一年不如一年呢？
“高校长，我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个人？”杨帆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说道。
“杨董请问。”高元平说道。
“那个我听爷爷讲，他有一位忘年交的朋友，名叫布凡。布凡曾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可是有一天却神秘失踪了。有这件事吗？”杨帆的话一出口，高元平三人的脸一下子变了。
高元平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许久才缓缓地说道：“说起布凡这个学生，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形容他。我只知道他无论干什么，都会交给你一份优秀的答卷。说老实话，我教书教了四十多年，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相信他多半就是那年的高考状元。真是天妒英才啊！”
高元平的情绪逐渐激动出来。杨帆看得出，高元平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的。
……
杨帆拒绝了高元平要求陪同的要求，在牛不识和熊大朋的陪同下，粗略地逛了一趟学校的教学区，来到了教务主任的办公室。
“牛校长，熊主任，我能不能去教室里旁听一堂课？”杨帆转头向身边的牛不识和熊大朋问道。
“当然可以！杨董，你想去哪个班？”熊大朋笑着答道。
杨帆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牛不识开口说道：“老熊，你就请杨董和郑主管、沈秘书去肖桂清老师的班上吧！”
熊主任看着杨帆没有说话，等着杨帆作出决定。
这个肖桂清老师，杨帆认识。她负责教语文，是学校里面为数不多的全国特级教师，可以说是学校的支柱教师。牛不识之所以要让杨帆去听她的课，无非就是想给杨帆留个好印象。
杨帆又怎能不了解牛不识的那点想法。没有理会牛不识的建议，直接对熊大朋问道。“熊主任，我问一下布平在哪个班？”
“杨董，你等一下，我帮你查一下。”熊大朋说着，来到电脑前坐下。
没过多久，熊大朋已经查出来了，对杨帆说道：“杨董，布平在高三（12）班，班主任就是肖桂清老师。现在这个班上的是胡元方老师的数学课。”
“那我们就去高三（12）班吧！”杨帆说着，起身抖了抖衣服，准备朝教室走去。
“杨董请！”牛不识虽然因为杨帆没有听从自己的安排而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胡元方老师也是学校的优秀老师，所以牛不识并没有出言反对。
杨帆一行人悄悄地拿着板凳从教室后门走了进去，不想惊动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
站在讲台上的胡元方望了一眼杨帆他们，并没有太在意，依旧在三尺讲台指着黑板上那条函数图像，仔细地给学生们讲解。学生们则完全不一样。
有人说，高三的学生就像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小鸟。他们对笼子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极大地兴趣。哪怕是风吹草动，也会被他们看成是视觉盛宴。
自打杨帆他们进来后，杨帆他们就成为了学生们的焦点和窃窃私语的话题。尤其是杨帆身边的郑怡婷和**，凭着她们美丽的面容完全吸引了整个班上的男生的注意。
“咳咳……”胡老师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大多数同学们都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黑板上。
“哪个是你的弟弟布平？”坐在杨帆身边的郑怡婷小声地在杨帆耳边问道。
“就是坐在第三排左边靠窗的那个男生。”杨帆看向布平的眼里充满了无比的温柔和关爱，这种眼神只有在亲人之间才会出现。
“他比你还高，至少应该有一米八吧！”郑怡婷顺着杨帆说的方向看了上去，那个叫布平的男生的确和杨帆有一些相像。
“是啊！五年不见，他居然比我还高了。我失踪的时候，他还只能到我的肩膀。”杨帆感叹道。
“你也不要难过了。虽然失去了五年的时光，但毕竟你又见到了你的弟弟。你应该感到高兴而已。”郑怡婷轻声安慰道。
“嗯！”杨帆点了点头。看着善解人意的郑怡婷，杨帆打心里为倪牧天感到高兴。
坐在远处的**一直暗暗地用余光打量着杨帆，杨帆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当她发现杨帆温柔而富含关怀的眼神投向那个大个子男生的时候，**疑惑了，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疑问之中。因为她很清楚那种眼神代表了亲情，永远无法磨灭的亲情。
杨帆虽然没有认真听胡老师讲课的内容，但他不得不佩服胡老师讲课讲得很生动，让杨帆不禁陷入了对高中生活的回忆。
知道牛不识的声音传来，杨帆才停止了脑中的思绪。
“今天，我们很荣幸地请到了杨氏集团董事长杨帆先生来我们学校。现在他就坐在我们的后面。我们有请杨董为我们上一堂课！大家欢迎！”不知何时，胡元方老师已经提前结束了讲课，走到了讲台下面；牛不识正站在讲台上漏*点四射地说道。
“你快点上去忽悠吧！”郑怡婷一脸玩味地看着杨帆，心里面不断地憧憬着杨帆出丑时的表情。
杨帆白了郑怡婷一眼，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容地朝讲台走去。
当看见牛不识让出讲台，杨帆站在讲台上的时候，下面的学生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写满了不可思议，张开的嘴巴足以同时吞下两个鹅蛋。
在场的学生或许不知道四川省省长叫什么，但绝不会不知道杨氏集团。杨氏集团作为全国一流的企业，这个集团的董事长的权力和地位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部长级高官。所以，在杨帆走进教室的时候，没有哪个学生会想到这个年龄大不了自己几岁的人居然是杨氏集团的董事长。而现在，杨帆的出现却证明了他们大错特错了。所以杨帆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感到特别奇怪。
“你们一定对我的身份感到既惊讶又羡慕吧？”杨帆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
学生们没有说话，但却纷纷点了点头。毫无疑问，杨帆说出的的确是他们此刻在心里想到的。
杨帆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其实，你们不用那么羡慕我。我比你们多拥有的只是时间和运气而已。”
“时间和运气？”台下的人嘴里念着杨帆说出的两个词语，眼睛却疑惑地看着杨帆。
“不错Ｍ是时间和运气。时间就是我要比你们在座的大几年；换句话说我比你们多活了几年。正是我在比你们多活的几年里拥有了这一切。”杨帆顿了顿又说道，“你们一定不相信一个人会在几年内拥有这么多东西吧？如果是几年前的我也不会相信。”
“可是，我却把不可置信的事情做到了。除了努力之外，我只能说我的运气很好。所以，我说我比你们多拥有的只是时间和运气。”杨帆的话就像无数颗打在平静的湖面上的石子一样，让下面安静的学生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突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同学站起来，向杨帆问道：“杨董，你好！我叫马莉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马莉莉同学，你请问！”杨帆微笑着说道。
“杨董口中的运气到底是什么呢？是机遇？是背景？还是其他什么？”马莉莉问道。
杨帆笑了笑，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先画了一个平面垂直坐标系，然后再在坐标系里随意地画了一条线段，指着这条直线说道：“这条线段是一对很普通的一次函数的一段图像。但是如果给这个函数的表达式加上一些特殊的符号，比如绝对值，负号等等，这个函数的图像还是一条很普通的线段吗？”
“这个图像就觉得不会是一条普通而单调的直线了。”杨帆自问自答道。
马莉莉听到杨帆的话，顿时恍然大悟，站起来说道：“杨董，我明白了。我们就是这条普通而单调的直线，现在的杨董就是变换了的图像，而那些符号则是杨董口中所说的运气。”
杨帆听到马莉莉的解释，满意地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请坐，然后继续说道：“刚才，马莉莉同学讲得很好。其实，我本就和大家一样，只是有了一些变化而已。其实，有时候，人就是一对有限函数，而这个人的人生就是函数对应的图像。人们都希望自己是一对增函数，图像始终是不断上升的。可是，事实却不会是那样。即便你是一对增函数，你人生中也会有很多低谷。”
杨帆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随意画了一条曲线，然后指着曲线说道：“从总体上，这条曲线是递增的。可是它在过程中，却有很多段都是在递减。人生也一样。当一个人走完这一生后，他就会发现无论多么辉煌的一生，也会有很多黯淡；或者是无论多么黯淡的一生里，也曾有过短期的辉煌。所以，作为朋友，我想给在座的各位说：对生活不要抱怨，努力地把握每一天才是最现实的。谢谢！”
震耳欲聋的掌声伴随着杨帆走下讲台。
“看不出来，你忽悠人的本领比老赵还强！我都差点被你忽悠过去了。”郑怡婷笑着对杨帆说道。
杨帆没有理会郑怡婷，而是朝胡元方走了过去。
“杨董，你的话讲得真好！你不仅给在座的学生上了一课，也给我上了一节很重要的课。我很感谢杨董带给我的人生启迪。”胡元方感激地对杨帆说道。
“胡老师，言重了。我不过是随感而发罢了！”杨帆谦虚地说道。
“马上就要下课了。杨董，胡老师，我们还是先去办公室吧！”牛不识可不想待会儿下课的时候，杨帆被学生围住，走不了。
“好吧！”杨帆也想到了这一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