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丹遭人陷害
作者:路筝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23

元利棠低声说:“凯利,你的男伴还在等你。”

远处,果然有个英俊潇洒的小帅哥焦急地朝这边张望,啮牙咧嘴,远远地看到胡凯利,却不敢移动脚步往这边来。

胡凯利瞧他那样,粉脸一沉,怒声说:“少跟我说这个,那家伙已经出局了。”

可怜的小帅哥,才刚刚约到胡大小姐,连梦都还来不及做,一眨眼间,所有的梦想又都落空了。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头上响起:“蓝忆,元利棠,你们两个可真是不厚道。”

这声音华丽而又富有魅力,沙哑之中带着缠绵,夏丹不必抬头,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

张子默。

幽灵一般,阴魂不散的张子默,想找他的时候,永远都找不到他的人影,不想见他时,却又无时不在身边。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胡凯利的座位后面没有阻隔,张子默就站在她的沙背后,他俯下身,脸与她贴得极近。胡凯利下意识地想离他远一点,张子默一手扶住她的头,另一只手在她脸边一抓,他悄声对胡凯利说:“你知道我手里抓的是什么?”

胡凯利马上摸摸自己的耳环,还好还好,她的钻石耳环还在,这才放心地说:“空气。”

张子默转过头问元利棠说:“你说呢?”

元利棠喝了一口酒,冷笑一声说:“张子默,你是一名优秀的魔术大师,但没必要处处炫技。”

“可惜我今天还真不是在炫技。”

张子默说着,收紧拳头,凭空用力一扯,只听得一阵哗啦声,零零落落硬币掉落地上的声音。这声音来自夏丹这边,而夏丹这一边,只有她一个人。

她奇怪地站起身来,立刻一片此起彼伏的蹦达声,很多硬币从她的衣襟裙摆处,纷纷滚落地上,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咚之声没有断绝。

胡凯利见到这阵势,得意地笑起来:“蓝忆,你的好胜心也太强了。玩个木头人也要做弊。”

夏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怎么冒出这么一大堆的硬币出来。

但是有张子默在,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先拿硬币打一下胡凯利,再设计陷害夏丹。魔术师手脚之快,布置这些陷阱不过一瞬间的事。

阴险,果然是个阴险小人。

夏丹气得狠狠踩着地上硬币。

元利棠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张子默,总是那副懒懒地,闲散神秘中又带着锐利的神情。他戴着帽子时表情是如此高深莫测,不戴帽子时也是如此。

魔术师是一个以欺骗为生的职业,永远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个张子默和蓝忆究竟有什么仇。

想起他以前曾经说过的那些似真非真的话,再联系起前因后果,夏丹想来想去只能想出一个理由。

也许,可能……以前蓝忆和张子默真的是男女朋友,但是蓝忆为了拿到元利棠的一亿人民币的金额,而将他给甩了。

于是,张子默记仇在心,他要复仇。

人少时,他逗她玩,说些连他自己都恶心的甜言蜜语。

人多时,他羞辱她,灌醉她,拿硬币砸她,想尽办法出她的丑。

想到这,夏丹冷冷地哼一声,像这种阴险小人,甩了活该。

来一次,甩一次。

来一千次,甩一千次。

来一万次,甩上一万次。

夏丹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犹其是在这种被激怒的情况下,她当即拍案而起,指着张子默说:“张子默……你不过是一个天天被人甩的可怜虫。我们家元利棠虽然也不怎么样,可是和你比起来,哈哈,那真是天与地的差边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选择元利棠而不会选择你张子默。”

她这话一出,面前的三个人全都楞住了。

张子默脸色黑下去,黑下去,黑得像那沉沉阴雨天,无数的花叶被狂风暴雨打落。

胡凯利张圆了嘴,虽然平白无故让人扔了一硬币,但是瞧这三人的纠结样,有免费好戏可看,不看白不看,也不枉走了这一趟。

而元利棠,他已经起身,隔着沙背,与张子默面对面站着。他伸出手,虚无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暗中较着劲。

忽然之间,他听到夏丹的话,蓦然转过身。

夏丹昂挺立,她站得笔直,说得理直气壮。

所有的话里面,元利棠只听到了一句:是人都会选择元利棠而不会选择你张子默。

心情霎时大好。

元利棠第一次觉,自己是个如此富有虚荣心,如此容易满足的人。

只是夏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偶然提到他的名字,他就这样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张子默瞪着夏丹,面色铁青。

这顿饭下来,夏丹虽然什么都没吃到,只吃了一肚子气,但是最后看到张子默那脸色青灰的样子,她还是感到一阵心爽啊。

他们回家时,元利棠没有把车开到地下车库,而是停在小区的露天停车位上。他们从停车场慢慢地走回公寓去。小区里,房子间距很远,到处是树影婆娑,七月流火,秋老虎已过,秋风打起来,花圃里一株株的桂花树,香气袭人。

夏丹一边走一边踢地上石子,骨噜噜,石子滚到哪边她就走到哪边。

走到花圃边时,她皱了皱鼻子,抬起脸说:“好香。”

元利棠停下脚步笑看她。

夏丹最受不了别人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眼一翻说:“你看我做什么?”

“我等着你说下去。”

“说什么?”

“说这些香气是由什么成份组成的,说人对气味的反应是由大脑的哪个部位控制的。”

夏丹听得好无奈,现在,她不但皱着鼻子,更是皱着眉头,歪头瞪着元利棠说:“我才不会这么无聊,像那个张子默一样,处处炫耀自己会魔术。我可是很低调的。”

“是是,你很低调。”低调到天天说自己是天才美少女。

元利棠拍拍夏丹的头说:“蓝忆,以后没事不要去刺激张子默。”

“为什么?”夏丹怀疑地看着元利棠“你什么时候心胸变得这么宽广了,你不是最睚眦必报的人吗?噢,我知道了,你肯定和张子默是一伙的,你们就是专门来欺负我的。”

夏丹说着立刻后退几步,与元利棠保持距离。

元利棠禁不住咧嘴笑:“我说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他伸手按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回来。

“我才没有。”夏丹挣扎。

元利棠低头看着夏丹,叫她:“蓝忆。”

“嗯?”夏丹想也没想地脱口应道。

元利棠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夏丹现在已经渐渐习惯蓝忆这个名字了,可是,她毕竟不是蓝忆,真正的蓝忆已经不存在了。

当年那个自己看着长大,当亲妹妹一样信任的女孩子,被自己无耻地利用了一把,却又从没有管过她的女孩子,她已经不在了。

蓝忆不是夏丹,她心中没有强大的信仰在支撑她。她本该是让人捧在手心疼着宠着的女孩子。

想起蓝忆,又想起张子默,元利棠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他停下脚步,对夏丹说:“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

“蓝忆,也就是失忆以前的你,曾经非常喜欢张子默。”

张子默对夏丹说过很多的假话,也说过很多的真话。

他是她的男朋友,这是真的。他是她的地下男朋友,这也是真的。

因为他们的关系蓝忆没有向旁人说过。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这也是真的。

因为蓝忆嫁给了元利棠,成了他的妻子。

夏丹停下脚步,他们站在一棵桂花树下,扑朔朔的花瓣落下来,落在夏丹的头上。路灯掩映在树叶丛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而暧昧。

此刻,元利棠的面容就是模糊不清的,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有两眼平静的那一点星光停留在她面前。

夏丹说:“是你横刀夺爱,破坏了一对有情人,怪不得,张子默那么讨厌我,也那么地讨厌你。”

“事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夏丹自顾自地想了半天,忍不住说:“那我和你岂不是一对奸夫淫妇。”

“不要胡乱用词。”元利棠受不了夏丹那德性,如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圆的时刻,他已经千提防万提防,还是防不住她的那张嘴。

“我一没有横刀夺爱,二没有和蓝忆,也就是你这家伙奸夫淫妇过。”元利棠越想越觉得郁闷,和夏丹这家伙最好什么都别说,他沉下脸说:“好了,不说了,回家去。”

可是夏丹才不放过他,她拉住元利棠的手,缠着他说:“说嘛,说嘛!”

“说什么?”

“说说你是怎么捧打鸳鸯的。”

“懒得理你。”元利棠不理她,径自走进楼里。

夏丹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着追上来,他等电梯时,她手抵着他的背,似乎很快活地说:“元利棠,幸好你棒打鸳鸯啊,我不然我一觉醒过来,天天要对着张子默那张脸,烦都烦死我了。我宁可他天天和我作对,也不要有人天天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

“是吗。”元利棠平静的说。夏丹把他当耙子,兴奋地在擂他的背。她现在说的这话,恐怕也只有元利棠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吧。

他转身抓住她的手:“那么你是很喜欢我与你作对了?”

夏丹兴奋的脸马上垮下来,她怒目圆睁:“你敢。”

夏丹终究没有从元利棠口里套出他是如何棒打鸳鸯的丰功伟绩。

他只告诉夏丹,蓝忆曾经很爱很爱张子默。

那么张子默呢?

元利棠起身走到阳台上,抽完了一支烟,看着黑沉沉的夜空说:“当时不懂得珍惜,现在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吧。”叹了一口气,元利棠对夏丹说:“蓝忆,你以后没事不要去接近张子默。”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蓝忆啊。元利棠看着夏丹,在心里这样说。

看着曾经深爱过的女孩子就站在面前,而她却对自己毫无感觉,这样的感受又岂是夏丹这个白痴所能了解的。

不过这话和她说,她也不懂。

元利棠开口说:“因为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所以我希望你没事不要去勾引人。”

夏丹斜眼瞧着元利棠,心想,原来这就是他棒打鸳鸯的方法,真是,好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