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相为谋
作者:北辰星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412

元越泽想起独孤蜂曾对窦建德的评语,心中暗赞一声。

只说他这个人性化的动作就令人心折,无形中把上下级的关系拉近

许多,正是收买人心最高明的手段之一。

听着窦建德的介绍,元越泽逐一点头行礼。除了威武不几的大将张

青时,文质彬彬的中书舍人刘斌和国子祭酒凌敬外,另外两人特别引起

他的注意,分别是徐圆朗和新归降大夏的孟海会。

徐圆朗年约三十,身材修长硬朗,举止从容,看人的目光总带着探

询和审视的味儿,是有胆有色,智勇俱备的人物。孟海套与窦建德年龄

相仿,面相粗豪,神情严肃,很少露出笑容,元越泽却感觉到他是那种

面冷心热,不轻易和人交朋友,一旦为友,则可为朋友两胁插刀都不皱

半下眉头的人。

窦建德举起酒杯,呵呵笑道:“让我们敬元兄一杯!”

众人干了一杯后,窦建德鹰目寒芝一闪,显示出深不可测的功力,

冷然道:“我们收到消息说,自元兄出了山海关后,鬼煞再没出现过,

是否已被元兄暗中除去?”

想起萧戈固被刘昱残害才有的罪恶悲剧的人生,元越泽心中一叹,

摇头胡诌道:“我并未遇到他,不过此人就算不死也该不敢再作恶,大

王也是习武之人,当知他取紫河车的用途,邪门的武功虽然阴损,最终

却都会害人害己。”

人死如灯灭,萧戈的事,他不打算再对人提起。

窦建德肃容道:“李渊对外宣称元兄使卑鄙手段暗杀了他的心腹大

臣装寂,军关外,此人当真可恶,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出关。”

元越泽心中冷笑,表面却是失笑道:“世间自有膺论。不过我认为

大王说得好,出关既是定事,何必找些掩人耳目的理由?”

对于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窦建德目光灼灼地盯了他半晌,方点了

点头,酒席气氛又热烈起来,说的都是些恭维客套话,倒教元越泽轻松

许多。

酒过三巡,1“1外突然有人来报,有紧急消恩要面票夏王。

窦建德面色不悦,刚欲开口时,

,大王听听亦无妨。”

刘斌抢先道:“如今天下局势动荡

元越泽目光一扫,觉刘黑闼微垂着头,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

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心中暗笑:来了!

果然,窦建德干咳一声,对佯装起身退避的元越泽道:“元兄不必

离开,又没有什么话是须背着你说的。”接着下令着门口的人进来。

元越泽微笑坐下,进门者长相平凡,身材矮小,眼睛却是特别机灵

,行走时步伐轻灵,可知轻功造诣不低。

那人进来后跪拜道:“我们收到最新消息,李唐齐王李元吉并来回

关中,而是暗中前往幽州和渔阳,另外洛阳方面也有消息传来。”

对于李元吉的消息,窦建德及一众手下纷纷露出不屑的神色,听到

后一句时,窦建德瞥了一眼表情丝毫没有波动的元越泽,着那人继续讲。

那人应是后道:“李世民回到潼关后,兵分七路,每路人数两万许。两路由怀州总管黄君汉和驻扎济源的猛将张夜叉率领,汇合南下,

不日即可到达河阳;第三路由刘德威指挥,自太行东围河内;第四路由

上谷膺王君廓率兵,枕军洛口北岸虎视耽耽;第五路由行军总管史万宝

率领,沿伊水进军伊阳;第六路由李靖率领,由卢氏出,已夺下长水

;最后一路军由李世民亲自率领,沿大河而上,驻扎在垣县。”

众人闻言眼中皆闪过骇然的神色,反是元越泽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

窦建德微感尴尬,挥退报信人后,道:“元兄真乃英雄也,坦白说

,连我听到后都有些茫然的感觉。”

元越泽微笑道:

“愿闻其详。”窦建德好整以暇地道:“如今元兄的洛阳军最西一线也只是新安、

福昌、6浑一线,只要黄君汉和张夜叉成功渡过孟县,将对洛城造成

极大威胁,三、四、五路军不但可截断洛阳与襄阳的联系,更是针对洛

口而动。洛和洛口,乃供应粮食予洛阳两大粮仓之一,这二城若有好

歹,将对元兄最前线的军粮供应产生关乎成败的巨大影响。在前方有李

世民亲自押阵的情形下,大河控制权的争夺将成为影响战局走向的最关

键因素,现在元兄控制大河以南,以北则是由李唐与我大夏分控,凭大

唐水师的实力,若能置虎牢上游的大河于他们控制之下,大河将任其纵

横。这就好比下棋一般,对李唐的人来说,元兄的洛阳军是一条大龙,

若正面对撼,无论哪一方得胜亦伤亡惨重。所以利世民采取高明的围堵

和斩截的策略,堵死元兄的每一个活口,然后逐一收气,到只剩下洛阳

一只眼,使独眼无法造活。李世民此子有鬼神莫测的手段,既沉稳又狠

辣,得而不骄、失而不馁,元兄勿要大意。窦建德若有哪里说得失礼,

还望见谅。”

他分析得极有道理,通过通透的心灵,元越泽更可感觉到他踌躇志

满,似可把天下置于脚下的自信气魄,于是哈哈笑道:“大王太客气了

,李世民既然出动,我们自然也不会被动挨打,洛阳的军务防备,我根

本不担心。”

他的大脑一直在飞的运转着:窦建德一直在强调李世民的可怕,

很可能是在引导自己望李唐才是自己最大敌人这个方向上想,这样一来

,大夏对洛阳的威胁自然就会被主观降低,窦建德根本来安好心,他刚

刚提到洛口,却只字不提虎牢,显然是欲盖弥彰,因为就算情形再恶劣

,只要虎牢未失,洛口可源源不绝把本身藏粮由洛水运往洛阳,以保洛

阳粮食无缺,支援前线的洛阳军,更可向大河下游诸城买粮。虎牢是窦

建德必得之物,当然不可能提及。当然他不断提醒元越泽注意李世民还

有其他目的,自宋金刚被李世民大破于柏壁,突厥大汗颉利金狼军被破

于龙泉,突厥人入侵中原之计严重重挫,一贯以来唐据关中,夏据河北

,洛阳军与少帅军据中原三足鼎立之势再难长存。唐室威势愈盛,对关

外愈为不利。现李世民帅二十万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兵分多路,把洛

阳外围各城逐一蚕食,待攻破洛阳之日,就是他挥军北上攻夏之时,窦

建德当然希望两方人来个两败俱伤才好。

夏军席谋臣国子祭酒凌敬眼力极毒,言道:“元会子似是对我

大夏怀有很重的戒备心,这也难怪。”接着望向窦建德,在窦建德点头

后,继续道:“我大夏虽得黎阳,却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接下来我们攻

向虎牢,强强相碰,不但胜败难料,会让李唐人拣便宜,更会有损我们

与膺子、少帅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住备避强攻弱,趁唐军围城之际,

我大夏用兵济河,攻取怀、河阳,使重将居守,设立粮道,阵脚稳后再

率众呜鼓建旗,逾太行,入上党,临汾、晋州,先声后实,传檄而定,

渐趋壶口,稍骇蒲津,收河东之地。行此必有三利,一则入无人之境,

师有万全;二则拓土得兵,我大夏形势益强;三为关中震骇,洛阳压力

自减,膺子以为然否?”

徐圆朗继续道:“李元吉到东北去,大有可能是为李唐招降幽州土

豪罗艺和燕王高开道,我们尚要分兵攻向涿郡和渔阳,以防给李唐率先

得到东北两大势力。”

元越泽哑口无言,对方口才无碍,

笑脸给人一种自内新的诚恳感觉,

句句话都是有理有据,且二人的

教他一时竞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眨不眨地盯着元越泽的窦建德眼中闪过一丝既兴奋又失望的神色

,道:“听说元兄对行军打仗并不在行,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元越泽苦笑道:“我虽读过不少兵书,却也有自知之明,深知经验

是亲身打出来的,只有蠢蛋才会有读遍兵书就能成为无敌统帅的想法。

窭建德拍案赞道:“元兄的直爽,令人敬佩,我们继续饮酒!”

一桌人再没谈论有关形势、战争的话题。

酒后,窦建德着在饭桌上从未开过口的刘黑闼和张青时一同送元越

泽出宫。一路走来,三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王宫守卫和其他士兵们频频

注目元越泽,均露出崇敬的神色。

出宫后,三人度放慢,天色渐晚,路上行人亦不多。

刘黑闼突然低声道:“元兄如何评价窦建德此人?”

只听他直呼其名,当知他与窦建德似乎是产生了隔阂。元越泽愕然

地瞧了他一眼,又望向另一侧。张青时表情木然,目不斜视。

元越泽沉吟片刻,道:“他充其量只能当一方霸主,就算真能当上

皇帝,也绝非是个好皇帝。”

对于他这不敬的话语,刘、张二人均没露出意外的神色,刘黑闼叹

道:“当年我投到他麾下时,他曾说欣赏我,不但因为我智勇兼备,更

重要的原因是大家都是贱民出身,他少时家里很穷,所以最看不过那些

**的官吏和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世家门阀。只有来自民间的人,才能明

白民间疾苦。纵观历史,谁的武功霸业比得上始皇赢政,可是大秦二世

即亡,正是不恤民情之害。反而汉高祖刘邦流氓出身,却成就汉家帝业

,其后文号之治,光武中兴,更是我中土全盛之期,旷古绝今。故此有

志之士,都不愿让李渊之辈得逞。”顿了一顿,他苦笑道:“此话他也

对少帅说过。”

张青时仿佛陷入回忆中,以更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大王出身于

山东武城农村,随清河高士达在高鸡泊起史,高士达很看得起他,交由

他指挥史军,以七千装备不齐的史军,击败隋将郭绚的过万精兵,确立

他的威名。后来高士达为隋朝名将杨史臣所杀,大王只得百余人仓皇逃

走,此后辛苦经营,到今天不但降服徐圆朗、孟海膺,更攻陷黎阳,凭

的是‘仁史’两个字。对隋朝降将,愿留下来的都推心重用,不愿留下

的任他自由来去。每次攻城掠地所得都均分给手下将士,自己则清茶淡

饭,与士卒同生死共甘苦。”

元越泽沉声道:“听两位的意思,是窦建德再非从前的他了?”

刘黑闼道:“这两年他太顺号了,无论多强的对手,都被他击败,

甚至唐军中出色人物如李世绩亦是他的手下败将。使他感到皇帝的宝座

成为囊中垂手可得之物,真性情在不受节制下显露无遗。”接着面色转

为愤然,道:“他着我守在乐寿,就是怕我投向元兄或少帅,否则怎也

该着我随他一同上最前线的。他还分化我与青时,若非青时与我私交甚

笃,假意投向他来监视我,恐怕我真的会被气死!”

元越泽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不断的成功确能令人改变,窦建德就

是最好的例子,难怪以忠史闻名的刘黑闼都因控制不住怒火而泄秘。

刘黑闼又道:“不知元兄有否觉他席间的异样神色,本来他受我

们数人劝阻,;住备与元兄商谈合作击溃李唐之事,许是你的表现令他失

望,所以根本未提此事,唉!”

元越泽微感愕然,道:“刘兄莫非以为中原一统的契机还未到来?

刘黑闼与张青时一呆,后者道:“我们看来没有膺子那般高深的智

慧,大王曾详细分析过,说佘子一方有许多隐患,假以时日必定内乱。

元越泽沉吟道:“先,南人不利北战,故自古以来只有北人征服

南方,从没有南人能征服北方,兼且失去‘天刀’后,宋阀军其实并不

可怕;其次,洛阳军与少帅军权责不分明,军心不稳定,祸患早藏;再

次,我元越泽心机深沉,暗中摆布一切,却非无所不能的神仙,怎的也

会犯些错误,只要给敌人抓住时机,那洛阳被攻陷亦非稀奇事。至于其

他的,我暂时想不出来。”

张青时呆立半晌,才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当知元越泽的猜测并未

与窦建德的说法有多大偏差。

元越泽摇头失笑,却未解释什么。

窦建德许是真被接连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想法太过主观。

此时三人已快到翟娇的府邸。

刘黑闼可能因心灰意冷而萌生退意,颓然道:“真想放下所有事情

一走了之,去西域的无双国娶妻生子,平淡地活过一生算了!”

元越泽眉头一皱,道:“无双国?”

刘黑闼爽快答道:“我五年前得遇‘散人’宁道奇,他给我看相,

说我山根长得太低,两眉煞气又盛,恐怕过不了trnetbsp;我好好享受四十一岁前的日子。”接着眼中泛起r隆憬的神色,道:“无

双国就是他那时对我提起的,乃西汉大将军霍去病流落到域外的手下建

立的,是他行走中原塞外多年所见过的最和谐宁静的乐土,建议我可以

到那里生活。”

元越泽隐约把握到一点头绪,双目神光闪烁,正容道:“宁道奇相

人本领确实不几,但若我说刘兄生就一副大福大贵的相格,你会否不信

o”

刘黑闼呆瞧他半晌,才道:“传闻中元兄与祝后已属半个大地游仙

,你说的话我怎会不信……”接着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元越泽立即举手打断他,道:“刘兄不必为难,什么也不要说,只

记住保住性命最要紧,其他的事都可放后。”

刘黑闼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用力地拍了他的肩膀两下,与张青时

扭身离去。

元越泽回到素素的房间时,那名看似与素素关系不简单的婢女正在

与素素亲热的聊天,任俊则在一旁插科打诨,气氛温馨,那婢女看到元

越泽门也不敲就进屋,吓了一大跳,立即起身施礼。素素一把将她拉坐

下,为元越泽介绍道:“这是我在瓦岗寨时最好的姐妹楚楚,夫君该知

道她的名字。”

任俊-『亡去泡茶。

元越泽恍然大悟地点头笑道:“当然知道,不过我好象与楚楚姑娘

在哪见过似的。”

楚楚赧然垂,素素嗔怪地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夫君勾引人的

手法太烂了吧!”

元越泽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挠头道:“我说的是真的。”

素素正欲开口时,任俊奔了进来,嚷道:“大哥从不说假话!”

楚楚抬起微红的俏脸,轻声道:“几年前膺子曾到大龙头府找素姐

……”

元越泽立即“噢!”了一声,道:“我记起来了,当时我抓住一个

姑娘,就是你吧!”

楚楚微微颔,接着又垂下头去。

素素兴奋地抓住她圆润的小臂,道:“原来楚楚还是我的大恩人!”接着转向元越泽甜甜一笑,道:“人家打算明早去和大小姐商量,;住

备带楚楚回洛阳,她这些年吃了许多苦,以后就和我们一起享福好了。”

楚楚娇躯剧颤,眼含泪花地望向这早已飞黄腾达的姐妹。

任俊为三人送上倒好的香茗,插口道:“还有小弟,看看能否在落

雁嫂子手下混口饭吃呢?”

元越泽点头道:“素素如何说服你们大小姐,是个关键,她该不会

轻易放走两名最得力的手下吧?”

素素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道:

哪还敢不怕死的来找茬?”

“谁不知大小姐与我们的关系,

任俊又道:“刚刚大小姐说,我们出去送货的人打探到一个机密消

息,就是二月时李唐太子李建成曾秘密拜访萧铣,不知会否有什么阴谋

9”

元越泽思忖片刻,将见窦建德的经过讲出,道:“窦建德应该也收

到了这个消息,否则他不可能没提半句我们在长江的影响力,要知宋阀

、巨鲲帮、东溟派、大江联的水兵都是精英,又都是我们一方的人,李

唐水兵固然出色,却还未能将我们全面压倒。”

楚楚被吸引过来,插口道:“除非是李唐与萧铣联手,在巴蜀天险

支持下,于适当时机出动,始能压住我们……噢!奴家多嘴了。”

她现元越泽在灼灼地注视她,又赧然地垂下头去。元越泽叹道:

“楚楚姑娘思路敏捷,何来多嘴一说?此事我们回洛阳再细谈。”

素素道:“听大小姐说,近期有一件轰动江湖的事,就是邪王石之

轩会在七月与儿决战凤凰山,以定魔门至尊的归属。”

元越泽想起刘黑闼欲言又止的情号,隐约觉窦建德很可能会利用

这万众举目一战的时机南下,于是点头道:“1-61-1-1之间该有一战,我还

以为会在四月初一就爆呢!”

素素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对楚楚不怀好意地坏笑道:“我现在就去

见大小姐,不如就由楚楚代我陪夫君好了。”

楚楚吓了一大跳,又挣脱不开素素桌下扣着她的手,直窘得面红耳

赤,不知如何是好。

任俊怪笑着出门,边走边道:

扰大哥和楚楚姐了。”

“北疆第一刀手要去练武了,

椤椤椤j

楚楚更是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刚站起来的素素笑得前仰后合,喘着气道:

刻成了大英雄,还被人冠以‘北疆第一刀手’

元越泽心道我的姑奶奶,你也太大胆了吧,

拉一皮一条?

“这小子回到乐寿,立

的名号。”

这样明目张胆为你夫君

素素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已消失在门外,楚楚虽然垂着头,依旧可

以感受得到元越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想站起来,偏又浑身无力,羞

得面红过耳,香肩微颤。

事实上她一直都在羡慕素素,一个际遇可能改变一生,素素就是最

典型的例子之一。从前的楚楚是大胆开放的,经历的事多了,心境也开

始转变,变得成熟稳重,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得翟娇重用。由于元越泽

的出色条件和受男女间与生俱来的相互吸引特性影响,楚楚喜欢上元越

泽实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元越泽长身而起,在玄异的精神牵引力作用下,楚楚身子仿佛不听

使唤,立即跟着站起。站直瞬间,她才觉自己双腿无力,轻吟一声向

前倒去,恰好给元越泽探出来的手抓着香肩,楚楚呼吸立刻急促起来,

软软地倒入他怀内,身子像火般烫。

入手处丰一满腴一滑,元越泽心中一荡,靠近她通红的晶莹小耳,怜

意大生地道:“得楚楚厚爱,我元越泽惭愧,你情绪波动太大,先睡一

觉吧!”

楚楚不胜娇羞,迷迷糊糊地就被抱到床上,直到元越泽为她盖好被

子后,她才清醒一些,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温暖感,羞赧地瞥了元越泽

一眼,轻声道:“多谢膺子!”

她横躺在床上,有种放松神经后的慵懒动人韵味,薄被体美丽的线

条,有若灵山秀岭般起伏着,诱一人至极。元越泽俯身香了一口她的秀

额,微笑道:“待楚楚心境稳定下来后,我们再谈其他的。”

他的语气重重落在“其他”上,楚楚怎可能听不明白,面红耳赤地

目送他潇洒离去,芳心又惊又喜,具体是怎样一种感觉,根本无法形容出来。

一切都如梦一样不真实,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接着迷迷糊糊地睡

了过去。

七天后,元越泽与祝玉妍母女抵达虎牢关。

虎牢关是洛阳东最重要的关隘,关名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来,是

为“天子将至,七萃之士高奔戎生捕虎而献之天子,命之为押,畜之东

虢,是曰虎牢矣。”此关北濒黄河,南连嵩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末期东

方六国就曾在此驻兵以抗强秦,三国时期脍炙人口的“三英战吕布”,

就是生在此关之前。

守关洛阳军网遍布关外十多里,在元越泽三人来到威武肃穆的关下

时,独孤峰与寇仲已亲率一小队洛阳军迎出里许外。

寒暄一番后,几人洛阳军簇拥下一同向虎牢关走去。遥望高达三十丈的坚固城墙和上面队列整齐、装备精良的彪悍戍军

,以及由蒸汽机带动的连巨型弩箭机、投石机,祝玉妍与单美仙时视

一眼,同时感到相比起来,龙泉的五丈城墙有多不堪一击。

元越泽好奇道:“小仲怎会在这里?子陵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