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者:刘大麻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53

围观的人自然闪出了一个缺口,让大人进来后,又自然地围上了。

大人仔细打量着堂吉柯德,因为堂吉柯德戴着面罩看不清表情,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堂吉柯德的坐骑上。因为自己的坐骑矮小,所以他基本上是仰起头在观察,这让他觉得很失面子,感觉到自己坐下的马很寒酸,自己也跟着寒酸起来了。原本这匹刚买来的云南马给他增添的一点自信,却在堂吉柯德的瘦马面前消失得一干二静了。平常这位大人又习惯处于高处往下看,别人看他得往上看,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高贵,所以他就特别爱骑着马巡视,办公之处,他的位置也特别地安放在高的位置。平常让大家感觉的是堂吉柯德的瘦马无精打采,那是因为没有其它的马作为比较,现在它和大人所骑的马在一起就一目了然了。虽然它有点显得老了,瘦了,跑不动了,但气质还在,个头还在,它还没有完全失去欧洲马高大的特点。高大是大人特别喜欢的特点。自己的马在对方的马面前显得寒酸矮小,自然地就对对方产生了敬畏之情,至于它们谁更有能力走的远却是内在的因素,也是人们不太在乎的因素,这种心理不仅表现在坐骑上,甚至是包括了穿戴或者住所等等之上的。

一个人在心里对对方产生了敬畏,说话也就特别地客气起来了。只见那个大人骑在马上双手抱拳对堂吉柯德说:“这位英雄,有话好说,我是这里的地方官,阁下可否摘下面具,让下官一睹英雄的庐山真面?”读过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有分寸,含蓄。但堂吉柯德感到的是肉麻,浑身打冷颤,毕竟他读的全是关于骑士的书,包括中国的武侠故事,对于书生的酸他是敏感的。不过虽然觉得酸,但是当堂吉柯德听到对方称自己为英雄,也是暗暗快慰,这就象吃了中国的名菜糖醋排骨,酸中代点甜,甜中又透着酸,让人不能拒绝。

当堂吉柯德摘下面具,大人就说:“英雄果然神武,不知是那个国家的?”

堂吉柯德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衙役中的那个头儿接上了嘴,他对大人说:“大人,这人骑的是匹黑马。”说他是恶人先告状是不太准确的,应该是先声夺人,要表明的自然是“我们在努力工作,而且抓了个现成的,正在处理之中。”大人当然听懂了这句话的内在含义,但是大人毕竟高瞻远瞩的多,他很清楚这匹“黑马”不同于其它黑马,所以不能象往常一样交给下人去处理就完事,他得亲自把这事处理好。他心里不停地骂着,这些下人怎么搞的,怎么连老外也钓,真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自己从这里经过,说不定问题就会闹大了。

大人对衙役骂开了,他说:“一派胡言,这位外国朋友明明骑的是一匹白马,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没长眼睛吗?还不给我滚远一点。”

几个衙役听到这里,感觉不对劲,也就会意地走开了。

藏在不远处盼望结果的那个胃子痛的人见几个衙役走出人群,就悄悄跑到他们跟前,带着前来分红利的笑容说:“怎么样?这个油水不少吧?”

“去你妈的,”那个头儿骂开了,他要将从大人那里受来的气转嫁给这个胃子痛的人,从他身上捞回一些面子,他骂道:“叫你当鱼饵,你怎么不长眼睛,什么人都钓,害得我差点和他决斗,那是个疯子知道不,还是个什么西班牙的骑士,幸亏大人来了,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他恶很很地边骂边走,心里很不服气。他认为,老外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敢来我们的地盘上逞能耍横。他对大人怕老外的那样子很不以为然,觉得那是没尊严没志气的表现,他觉得老外就是应该宰,因为他一直就听说,他们钱多而且傻。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堂吉柯德认死理,跟这里的老百姓简直是两码事,吝啬得竟然为几个钱而决斗拼命。最后他得出,老外就是一些要钱不要命的人,为了钱竟然走火入魔了,而堂吉柯德就是他们的代表这样一个结论。

胃子痛的人紧跟在后面,为自己辩解着,他说:“队长,我可是遵照你吩咐的去办的呀,我看那匹马就觉得气势非凡,断定他的主人是个有钱人,他们又是外地人,傻乎乎的。所有这些都适合钓鱼的条件啊,所以我决定钓他们了,他们也上钩了呀。”他的意思是错不在他,他完成了圈套的第一步计划,是你们没完成后面的工作而已,怎么能怪他呢。

队长没好气地说:“傻乎乎的?我看人家比你还聪明。你小子给我记住,以后千万别去钓老外了,弄出事来谁也保不了你。滚吧。”

堂吉柯德被大人邀请到家里作客。原来这大人姓肖,和很多大人一样,他喜欢高头大马,有气势的那种马。这是他邀请堂吉柯德的一个原因,他想多欣赏一下欧洲马,又能从堂吉柯德那里获得更多的关于欧洲马的一些信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化解矛盾,让堂吉柯德忘掉才生的一切,对自己有个很好的印象。然而堂吉柯德的想法却很简单,事情一过去他也就忘了,这到并不是说堂吉柯德有着多么高尚的修养,不会斤斤计较。他之所以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他的心不在这里。我们知道,一个怀抱伟大理想的人根本不会被琐碎的事情缠身的,他会很聪明地避开琐碎的事情,专心致志地向理想挺进。但是在关于侠客骑士方面的任何细小情节,他就会很仔细地去研究,去记忆,去计较。就如一个因为金钱而走火入魔的人,经济上的任何毫般的动荡都有可能对这个人产生惊涛骇浪般的震荡,甚至要了他的性命,但经济以外的事情他就完全不会放在心上,认为那是无聊的琐事了。这正如耶酥所说:你们的宝贝在哪里,你们的心就在那里。

这肖大人从小就很聪明。他不是那种仅仅因为喜欢就必须要去抢到手的那种简单的人,他的占有欲更包括自己去仿制和克隆,当然这是在原装无法获得的情况下才生的事情。就是说,他不会因为别人不给或者不卖给他而去野蛮地抢夺,他没有这个胆量和气魄,他会采取仿制克隆的办法满足这个**。肖大人之所以喜欢上了堂吉柯德的瘦马,是因为瘦马的高大身型透出的一股霸气,这股霸气让肖大人赞叹不已,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一股霸气。他很清楚,因为坐骑的霸气会衬托出骑马人的霸气,或者弥补骑马人的一些不足。他现在所骑的云南马就少了这种气魄,衙门里也买了不少的马,却没有一匹让他称心如意。当他向堂吉柯德透露出购买瘦马的意图时,堂吉柯德断然回绝了他的要求,堂吉柯德认为:作为一个骑士,他的马以及他的武器和铠甲就是他的生命,这是万万不可以出卖的。看到堂吉柯德如此坚决,肖大人就采取了第二种方式,他悄悄交代下人:把堂吉柯德的瘦马和一匹自己的较为称心的母马,牵到僻静处交配,以后产下小马不就有了和瘦马一样的气质了么。

两个时辰过后,马夫跑来悄悄告诉他,那瘦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交配,尽管马夫们威*利诱用尽了各种方法,瘦马就是没有兴趣,它恍惚是在力保晚节。这就让肖大人感到为难了,他们也想到了季节问题,动物和人不一样,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交配的,要讲季节。但又觉得不对,因为肖大人交代过,要给马喂上摧情药物,以绕开季节。马夫也承认已经喂过药了,就是没反应。他们也研究了马的年龄,一直认为瘦马还没有老到完全丧失生育能力的地步,他们也揣测到了瘦马是否已经做过节育手术,但这些揣测都不足以让人下断语。肖大人觉得这事不能半途而废,他应该向马的主人堂吉柯德问个清楚。

当堂吉柯德听完肖大人要求瘦马留种的请求后,愉快地说:“啊哈,非常感谢你请求,我很荣幸,这就说明我的瘦马依然是魅力十足啊。”堂吉柯德认为,有人要求自己的瘦马留种是件很荣耀的事情,他更觉得表扬他的马胜过表扬他自己,他耸耸肩膀继续说:“可是很遗憾,我的马两年前就做了节育手术,它不能在这里开枝散叶,的确是个非常遗憾的事情。”

堂吉柯德的这一席话彻底摧毁了肖大人的仿制和克隆计划,他安顿好堂吉柯德后就信步走向马房。夕阳的余辉催促着他,该去看望他的小蜜婉君了。虽然瘦马交配的计划失败,但另一方面却勾起了他对婉君的热情以及马上要见到她的冲动。这就象我们打开自来水后,就有需要去小便的那种生理反应。他安排马进行交配,并使用摧情药物,也就影响到了他自身的情意与荷尔蒙的动荡。另一方面,仿制克隆计划的失败给他造成的失落感需要某种泄去替代,去消融,而完成这个泄计划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找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