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负心郎千里杀妻(4)
作者:老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37

白纱罩起之人是公主林若惠假扮,她装作嗓子沙哑样子,道:“郝鑫山,是我,你难道不认识了吗?我是阮笛儿。”

郝鑫山摇头道:“笛儿说话银铃一般,你为何是这个样子?”

沈小龙装出一付心疼的样子,道:“你是有所不知,笛儿出了天花,一连数日发高烧,嗓子变得沙哑,说不出话来,现在已好多了,你最好少让她说话。”

郝鑫山心想:“沈小龙从小与我玩耍,在太平镇时又天天见面,这人是不会撒谎的,他说的不能错。”他用袖子抹了把鼻涕,欢喜道:“你真是笛儿妹妹?你怎么成这个样子?”

林若惠怕多说话露馅,用手指了下沈小龙,用沙哑声道:“我说话费劲,你来说。”

沈小龙道:“还不是你舅舅刘端仙那个大坏死,先是把我诳入皇宫,又到处追杀笛儿。后来,我带着这队兵马,反叛了朝廷,把她救了下来。”

郝鑫山边擦鼻涕,边看阮笛儿,只见那白纱里,朱唇微露,笑颜如花,心想:“啊,还别说,真是笛儿。笛儿向来轻易不笑,一笑便是这般漂亮。”

郝鑫山问:“你们这是去哪里?”

沈小龙道:“我们要回太平镇去。从此,天下太平了,住在太平镇不走了。我们还开“济生堂”,作药材生意,你和我们一起干吧。”

郝鑫山呵呵乐了,擦着鼻涕,道:“是吗,笛儿?开‘济生堂’要这些兵干啥?”

沈小龙道:“这你就不知,我们让这些人进山采药材,作大买卖,然后挣钱让他们都回家,娶媳妇。”

“真的?”

沈小龙道:“那还有假。不过还得劳你,那《蛇山秘录》记载哪里有参,哪里有灵芝,哪里产猴头什么名贵药材的,你把那书借我们看一看。”

郝鑫山瞅了眼林若惠,见林若惠用纤指拽了下他的衣服,面露微笑,一副央求他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郝鑫山抹把鼻涕,傻笑道:“这好说,只是那书,近来不知怎的,总是有人来抢,我把它藏在太平镇了。”

“藏在太平镇什么地方?”沈小龙和林若惠顿时精神起来。

郝鑫山又抹把鼻涕,道:“我藏匿的东西,说了你们也找不到。”他不好意思笑道:“我本是要去牛家岭找笛儿妹妹,现在人找到了,我们一起回去取书吧。”

沈小龙与林若惠相视一笑,心里都想:“这人真够痴的了,隔山隔水的还要去找。”

郝鑫山问:“怎么就你俩人,小龙你母亲、我那干娘呢?”

沈小龙被他突然一问,楞了一下,马上道:“我娘现在还在牛家岭。我们这一路,皇上追兵太多,等我们安顿下来,再去接她老人家。”

接下来,大家就说着闲话,直到天黑下来,有人过来安排郝鑫山睡下。

第二天一早,沈小龙悄悄令范启山带大队人马先行,去太平镇捉拿阮笛儿,自己与公主稍后再走。沈小龙对栗道远道:“范将军,你等要小心搜寻,一经发现那白衣女子、阮笛儿,就地处死,绝不留活命。”

“宰相放心,末将记住了。”范启山答道。

沈小龙与林若惠同乘一台轿子行进,为郝鑫山准备一匹马,可他不骑,跟随在轿旁步行,与沈小龙、林若惠聊着话。

郝鑫山道:“笛儿妹妹,那天在太平镇,你带饥民抢官粮回来,在“济生堂”门前,被那姓赵坏蛋出卖,又被县衙抓到,是怎么逃出来的?”

沈小龙和林若惠弄不清楚他说的是何事?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沈小龙顺嘴瞎编道:“你难道不知我家笛儿的武功?几十个兵士根本不在她的话下,“刷刷刷,”只是三拳二脚,就把那些官兵都撂倒了。”

郝鑫山想起在太平镇,阮笛儿拳打常大宝的事,便说:“这我知道。笛儿,你长得天仙似的,武功真是了得,跟谁学的呢?”

沈小龙怕话一多难免露出马脚,不愿意再与他聊,就说:“郝鑫山,笛儿嗓子不好,身子又弱,别和她说话了。”

“好吧,不说话。笛儿妹妹,你闭眼歇一会儿吧。”

进入太平镇,沈小龙好生奇怪,为何大街上冷冷清清?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带来的兵马已将大街封锁,“济生堂”大门由众侍卫把守。他先迈步下了轿子,扶着林若惠进了“济生堂”,郝鑫山跟随进来。

沈小龙见房内已没有全没有原来的样子,空空荡荡,只设一个香案,一排香炉,香案一侧墙上,挂着阮笛儿手拿笛子、身着白衣的画像,栩栩如生,如真人一般。

郝鑫山不停地抽着鼻涕,道:“笛儿妹妹,你看这画象你吗?”

林若惠见那画像确实像阮笛儿真人一样,不知出自哪个高人之手,白衣会都是饥民,能有会画画的?她也很是纳闷儿,阮笛儿除了手中的笛儿,还会何妖法,能将一群要饭花子迷住,成立个什么“白衣会”?

沈小龙迈进“济生堂”,心里别是一番滋味,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想起常大宝砸药铺的事,再看这寒酸的小房子又怎么能与如今宰相府相比?心里百感交集。见墙上是阮笛儿画像,顿时心中火起,想:“阮笛儿,你真会装神弄鬼,如不是因你三番五次捣乱,我就把娘接进京城享福了,她老人家也不会死。”他一伸手把画从墙上拽了下来。

郝鑫山一看急了,拽着沈小龙手道:“沈小龙,你发疯了?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每天朝觐的人有多少,他们要看见你把仙子的画像撕了,非得把你也撕烂不可。”

林若惠见沈小龙情绪激动,恐要露出马脚,忙去拉郝鑫山衣服,另一只手掐了沈小龙一把。

沈小龙忽然醒悟,哈哈大笑道:“郝鑫山,你没见笛儿嫌这张画烟薰火燎,已是破旧不堪,她请画师又画一张,就在轿中,一会儿就拿来掛上。”

郝鑫山转身看白纱罩着的女子,林若惠朱唇微张,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