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破人亡
作者:生又何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29

四周漆黑一片,有的只是呼啸的海风和不知疲倦的潮汐之声。

当秦玄醒来的时候,现自己置身于一口大缸内,缸里的液体流光溢彩,咕噜冒泡。而父亲秦肃神情肃然地站在旁边。

“爸爸……”

“玄儿,你别动,也别说话。你即将要承受一次刻骨铭心的痛苦。”

秦玄还没来得及细问,秦肃忽然抓住他的脑袋,狠狠摁了下去。

奋力挣扎了几下后,红色的头随即没入液体之中。

顿时,秦玄感到脑袋如被一把锯子硬生生锯开了一般,脑髓如被万般针芒刺扎。求生的**让他迸出了惊人的能量,奋力冲破秦肃的束缚,然后迸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叫,扭曲到极致的表情足以证明他正在忍受着何等尖锐的痛苦。

可他的脑袋才冒出液面,立刻又被秦肃摁了下去,生不如死的煎熬再度来袭。

如此举动周而复始,一直到秦玄连着三次昏死过去。

……

海风呼啸,潮汐涨落。

秦玄被几滴打在脸上的冰凉海水所惊醒,此刻他已经脱离了那口如地狱般的大缸,稳妥地躺在松软的细沙上,身上盖着一件风衣,东方肃就坐在前面的一块岩石上。

他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然后颤巍巍地爬起来,走到了父亲身旁。

“爸爸……”

一股汹涌的海潮回答了秦玄。

“妈妈,我要妈妈……”

秦肃蹲下身紧紧抱住了他,“她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你不会再有妈妈了。”

秦玄靠在他的肩上,断断续续地抽噎起来。

“玄儿,你知道什么是坚强吗?”

秦玄已是泣不成声,又哪里顾得上回答。

秦肃替他拭去泪水,让他坐到了岩石上。“你身底下的这块石头就叫坚强,不管经历多少大风大浪,依然稳如泰山,面向大海。玄儿,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秦玄微微点了点头。

秦肃轻轻叹了口气,“也许,坚强对于眼下的你来说,确实太残忍,太勉为其难了。你现在需要睡上一觉。”

“可是我的头好痛,爸爸,你刚才为什么要把我扔进那口缸里?”

秦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你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但是,玄儿你记住,以后不管生什么意外,你都要沿着灵师的道路走下去,一如既往地走下去!不要退缩,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秦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呜……呜……”

秦玄被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天色已经微亮。身侧竖着一块石碑,一个女孩正跪在一边哭泣,正是他家的女仆叶语。

叶语见他醒了,眼泪马上急涌而出,转眼间便哭成了泪人。

秦玄迅爬起身来,见墓碑上刻着“爱妻林嫣然之墓”时,便知下面埋的是与他阴阳相隔的母亲,立刻跪倒在地,和叶语哭成一片。

两个孩子的嘹亮哭声丝毫没有影响到秦肃,他在清理掉废墟的空地上搭建起了两间茅屋,期间有几个好心的村民要帮他,都被他婉言笑拒了。

秦家在极度的哀伤中度过了黑色的一个白天。

傍晚,秦玄被父亲叫到了东面的土坡上,在他眼前摆放着两只小铁盒,一黑一红。

“玄儿,这里有两盒子,密码都是你的出生日期,我会埋在你的床底下,等你到了十九岁那年,打开黑色的。至于红色的盒子,只要叶语的灵师等级过了三阶,就可以打开。”

秦玄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别问这么多,但你一定要听我的话!黑色的盒子,务必要在你十九岁时打开!切记!”

秦肃的口吻如同命令一般,秦玄哪敢不从,连连点头。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也许你的灵根在这几天就会醒了。”

“真的吗?”

“嗯,真的,而且你是火灵师。”

“爸爸怎么会知道呢?”

“爸爸当然知道了。”

秦肃背起儿子,一步一步地回家去了。

半夜里,秦玄从噩梦中醒来,伸手一摸,却现枕边空荡荡的,顿时惊慌失措。

“爸爸!爸爸!”

隔壁的叶语被吵醒,忙走了过来。

“少爷,怎么了?”

“爸爸不见了!爸爸不见了!”

两人走出茅屋,不约而同地往屋后的林嫣然的墓地跑去。

皎洁的月光下,秦肃倒在墓碑前,在他的脚边堆满了酒瓶子。

“爸爸!爸爸!别躺在这儿,夜里凉!”秦玄和叶语手忙脚乱地要扶起他。

可不管他们如何摇晃折腾,秦肃就是不醒转过来。

秦玄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两行眼泪滑过脸颊。

叶语探了探秦肃的鼻息,然后紧紧抱住秦玄,放声大哭。

“少爷……少爷……秦叔叔他……”

“爸爸不会有事的,爸爸不会有事的。”秦玄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替自己擦干泪水,强作笑颜地说道,“爸爸和我说好了,明天要监督我去逮滑油鼠,过几天还要看着我的灵根觉醒,以后还要陪我去参加灵师等级考试……爸爸怎么会出事呢,叶语姐,你说是吧?”

叶语已然泣不成声。

“啊!~”泪流满面的秦玄仰天长啸。

……

以前的秦家是全村最受冷落和歧视的,但时隔一天之后,却成了最被热议和同情的对象。

在福拉的带动下,村民们把秦肃的墓碑按在了林嫣然的旁边,也算是夫妻俩生死相依了。

善后事料理完后,福拉决定替两个孩子雇佣一个保姆,却被秦玄断然拒绝了。他坚信父亲如果还活着,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福拉村长,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秦玄说道。

“是的,福拉村长。”叶语附和道,“我会做番茄炒蛋,油焖茄子,还会扫地,铺床……”

在拒绝福拉好意的第二天,村子里来了一些神秘的人,他们的胸前都别有一枚十字的徽章,并自称是次元公会的成员,是来调查飞船坠落一事的。

村里的灵师听说对方来自地球最大的公会时,马上都露出敬佩之色,纷纷配合调查,殷勤之极。

次元公会的成员在得知飞船给秦家带来巨大的不幸时,留下了一笔钱作为补偿,然后带着一无所获的失望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