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狗咬狗(二)
作者:尘飞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96

阿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双眼陡然亮起一丝光芒,接着又被多疑的神色所掩盖,她谨慎地问道:“王妃的目的不会如此简单,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步惊艳惊叹的看着她,“还真是伶俐的丫头,怪不得没出事前玉夫人把你当心腹。说得对极了,我确实有一个要求……”

阿珍眼神有些急切起来,“什么要求?”只要对方有所求,她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安全。

“其实也不麻烦,只要你日后在玉夫人身边给我多透露一点她的信息就行了。”

“意思是让我帮你做事?”

“算是帮我做事,但也不多,不过只要我掌了王妃该有的权,我会让你变成我的人,变成我的人有很多好处,起码我不会弃她们像你这样不闻不问。”

阿珍咬牙,“好,我答应。”等过了眼前一关再说。

步惊艳深沉一笑,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全是沉甸甸的银子,“为免玉夫人怀疑,我不方便找林姑,还是你亲自把这些银子交给她,到明天,她自然会让人把你放出去,不过一路上最好是别让人看见,不然林姑发现有人知道她吃银子,肯定不会接。”

见到了银子,阿珍不再怀疑。把布包提在手里,无需步惊艳的指引,径直朝林姑所住的地方悄然行去。

此时此刻,林姑在房里刚洗完脚,吊着一只胳膊准备上床睡觉,外面就有人在敲门。她不耐地问道:“谁呀?”

“林姑,是我。”

林姑对这个声音是熟悉的,应该是玉夫人身边的丫环,不是关在柴房里了么?怎么跑她这里来了?她开门一看,果然是她,便皱眉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敢私自从柴房跑出来?”

阿珍左右一看,没人,忙挤进屋内,把手里的布包递到她手上,低声下气道:“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的银子,希望您能对奴婢从轻发落,快点让我回去服侍她。”

林姑对王府里的人孝敬她东西已习以为常,她把那个布包提手里掂了掂,脸色缓了下来,“想不到玉夫人把你还看得挺重的,一下子送这么多……来,你把布包打开,让我看看究竟有多少。”

阿珍看了她吊起的胳膊一眼,心里暗恨她的贪,仍依言把布包打开。里面果然是一绽绽白花花的银子,少说都有百来两,在灯下闪着诱人的光。林姑顿时眼冒金光,忍不住眉开眼笑的用唯一的一只手去摸那银子,这东西摸起来感觉就是好,有了它,老了才能有所靠……

就在她爱不释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心一阵灼热,然后是一阵发麻,举起手一看,整个掌心已经开始泛黑,而黑气正有向胳膊上漫延之势,“哎哟--你这贱婢想害死我,来人啦,来人啦,快来这里抓杀人犯--”

漆黑的夜里,陡然而起的凄厉惨呼声传遍王府每一个角落,林姑用黑掌揪住阿珍的头发,不让她逃跑。

“出了什么事?林姑……”王府家奴匆忙而至。

“快把这个死丫头抓起来,她想毒死人,快请大夫,快点……”

正准备见林姑的玉夫人听到动静,想退去,不想被一个家奴看到,把她推到林姑房里拿主意,林姑看到她,顿时像看到鬼一般又是一阵高声惨叫……

那边的一片混乱,惊动了书房的凤远兮和躺在床上的卢太妃,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慌忙都朝林姑那边奔去。

等步惊艳睡眼惺忪地和石梅出现在混乱的西院,正听阿珍在大声哭诉,“奴婢不敢说谎,真的是秦王妃要我送银子过来的……”

她之前就因为说银子是玉夫人给的,玉夫人当即就狠狠扇了她几个嘴巴踹了她几脚,如果因这事连以前的一起都被翻出来的话,毫无疑问马上就会要了她的命,现在已管不了从轻发落从重发落,只要能保住小命,她什么话都会如实说出来。

林姑拖着哭音高声斥道:“好你个贱婢,一进门的时候明明说是你家夫人让你送来的,这会子又说是秦王妃……太妃娘娘……求您作主,一定要让玉夫人还老奴一个公道……”

玉夫人闻听被她冤枉,顿时跳将起来大骂,“林姑,你别睁眼说瞎话,阿珍已经说明是秦王妃,你凭什么硬要陷害我?”

卢太妃看着吊着一只胳膊又被毒了一只手的林姑,实在有些为难,“你说的这些话都没有证据,我怎么就能凭阿珍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罪?”

林姑伏地凄声道:“不瞒太妃娘娘,老奴知道玉夫人欲杀我灭口,让我永远都不能说出她对秦王妃所做过的事。”

玉夫人怒道:“你别血口喷人。”

林姑脸上露出暴戾之色,侧头怨毒地与她对视,“明明就是。小王爷成亲那天,你就叫人把小王爷悄悄带出去玩,让她娶不成亲,后来还故意让他晚上也不去洞房。第二天你又唆使小王爷在铺垫里放蛇,叫老身故意把那铺垫给秦王妃跪,想让秦王妃出丑;还有昨天那个写着小王爷用药的单子也是你让老身在搜秦王妃房间的时间放进去的,根本就不是秦王妃不给王爷吃药,这一切全都是你策划,老身可有说一句冤枉你的话?”

玉夫人没料到她会把所有事一并抖出来,一脸苍白,颤抖着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卢太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玉夫人一眼,凤远兮勃然大怒,“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天就尽知道想些毒计来害人?好一些没有眼力的东西,把个王府闹得乌烟瘴气,有你们这些祸胎,这王府哪里还得安宁?来人,先把这个贱婢拖下去狠狠地打!”

步惊艳暗自冷笑,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她们所干的一切,不正是他暗地默许心中所望的吗?这个时候假惺惺向她们问罪,还不如问他自已的纵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