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经历了一场死亡，横躺在榻上两天了，斜倚着绣枕，里面的牡丹香气连同月光一起泻在寝房里。

银河清澈，寂静无哗。

父亲没有过问过我，我不懂就因为他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就可以这么有恃无恐、毫无顾忌。

母亲来看我了，她单飘的身子骨让我黯然，笑容像是被雪花褪淡的红梅，没有昔日的光泽和红润，透着一种风骨和病态的美。

圆美流转，何减美成，母亲便是这样。

我把母亲拉上床铺，母亲劈头就说：“人生真的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只有深深的愁苦孤寂，只有片刻欢娱之后的自怜自伤，不管怎样，你的父亲终是爱你的。”

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我。

“爱我？他现在……”算了，还是不在母亲面前提起妖狐子红芍。

“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能撑得了多久，泠儿，趁娘身体还行，快嫁了吧，不要象娘被情所伤，这种伤真的好痛，痛彻心扉，所以泠儿，当你拥有一段情缘时，不要付出太多，这样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我知道母亲所指是岑参。

“岑参绝不是那种薄幸的男子，相信我，娘。”

“在我看来还是上官居睿好，知根知底。”

“哼，一块墨玉就把你收买了。”

“娘是那种人吗？”

我们对视一笑。

“物事人非，娘的心已冷如夜，没了星星，没了月亮，有的就是牵持你，我在这个世上最放不下心的便是你。娘当年和你父亲青梅竹马，一路走来有多少的甜言蜜意，想当年我披着凤冠霞帔坐在轿中，承载着满山的柔情，父母的离别伤感我体会不到，心中的那份欢喜漾在全身，笑容凝固般嵌在脸上，生怕他人不知我的开心和幸福。可曾能想到曾有的爱语转瞬飞逝，内心已容不下这份痛苦携来的折磨。如若与你父亲没有那份爱该多好呀！我不会活得如此不堪，我不必承受这份钻心的痛楚，更不必在这无边的深渊里苦苦挣扎。”母亲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淡漠，好似在说一些与她无关的话语。

“爹有一天会醒悟过来的！”我劝慰着母亲。

“怕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娘，不会……我怕……好怕……”恐怖的气氛蔓延了全身。

“有娘在，有娘在！泠儿，下次可不要再去胡闹了，娘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害。”

“父亲肯定以为你是主谋，跟你发火，是泠儿不好，尽让娘担忧受怕。”

母亲用手掩住心口，不再言语，但母亲的话让我心生疼痛，我像儿时一样搂紧母亲，怕她会离开我，不觉中我已沉沉睡去，梦中母亲在抚摸我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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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过阿谷必须说过做到。

我让乔鸿声给我准备了马车，叫上了顺喜，帘疏斋没有我以往来时的热闹氛围，看来主人的心思没放在打理生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