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幽灵来敲门 彷徨步履乱方寸
作者:诗府大少      更新:2019-09-14 04:28      字数:2810

一天.整整一天。宛儿就这么糊思乱想着。屋外,天已经黑得只剩下灯光和黑压压的楼群了。屋内,晕黄的灯,暖暖的空调,包容着一个年青的妙龄的女人。这样温馨的环境,这样浪漫的色调,一个成熟孤独的女人,一个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男人爱抚滋润的女人,她能不饥渴的想男人吗?!

宛儿一直在等待着什么。这个夜晚,她没有开电视,没有看书,屋内显得异常宁静。而屋外楼幢里的吵杂声也渐渐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摒住呼吸,斜躺在柔软的被褥上,聆听着门外的动静。同时,她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二八开今晚会来吗?

楼道里一阵脚步声,似乎到了她的门口就停下了。她心头一阵狂跳。然后,轻轻坐起,赤着脚巴,蹑手蹑脚地向门口靠去。只是间断了二三秒钟,脚步就急促地向楼下跑去。她来到门口,打开了门,楼道里没有人影,静悄悄的。而当她低下头时,看到了一张折着的纸。她捡起纸,关上了门,重又回到床上。宛儿想,这是不是二八开给她的情书呢?

纸在宛儿的手中展开,她不由愣住了。这是一张条纹纸,条纹的一面用笔画着一颗心,画得不太好,但可以看出来。在心的上方,画着一把匕首,匕首有些逼真。在画的下方,还写着一行字:包发是个恶魔,当心!!!

宛儿看后,倒不觉得什么。她认为,一定是包发得罪了谁,知道他们的事,想拆散他们;或者是包发的老婆派人干的,要维持他们的婚姻。不过她又否定了,如果包发老婆知道他们的事,她可不是省油的灯。或者是二八开干的,要提醒自己,那与他的事就完了!应该不是二八开。宛儿从潜意识当中否定了这一观点,她认为老天还要赐给他们一段姻缘,不会这么轻易地将有情人分开的。宛儿一气之下,将这张扰乱她心情的纸撕得粉碎,扔进了纸篓,又去做她的梦了。

不知是今晚空调打高温度的缘故,还是宛儿想入非非的原因,身体火热起来。她一件件剥去了衣服,赤条条躺在了床上。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看着硕大的**,看着柔滑的肌肤,又从对面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看着看着,身体不由蠕动起来,双手也不安分起来。她似乎感觉二八开就躺在床上,挑逗着她,撩拨着她,使她不能自持,不由得她闭上了双眼就在这时候,她仿佛听到了铃声,一阵紧似一阵的铃声。

宛儿陡然睁开了眼。她想,会不会是二八开摁的门铃呢?但只一瞬,她明白了,是床头的电话在响。她一看号码,是包发打来的。她抓起话筒,显得很扫兴。喂,宛儿,睡了吧?包发在电话的一头嚷道。睡了,没什么事,我挂了。宛儿没好口气地说。宛儿,都是我不好,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没主动给你个电话。包发说的很实在,他去了一个多月,几乎是宛儿三天两头打电话给他。这不,三天不打电话给他,他竟主动打回来了。人啊,都是这么贱。宛儿说,离婚的事,你有没有和老婆提?我们结婚的事又怎么说了?包发一听这话,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他还是那么圆滑地说,宛儿,这事不急,等我过段时间回来,再和你说。宛儿不满地说,你老这么说,究竟是人话鬼话?包发忙说,今天不说了,现在我还有事,我挂电话了。来,亲一个,“叭”的一声过后,一声“拜拜”,电话断了。

宛儿放下话筒,躺到床上,刚刚激起的欲望重又回去了。她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多。就又闭上了眼,想二八开的事。宛儿觉得自己现在的欲望特别高,竟然会不知羞耻的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且想得一踏糊涂。很快,宛儿周身又燥热起来。这时,恍惚感到窗口有什么动静,接着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宛儿猛地睁开了眼,惊呆了。

二八开手拿着她那件红呢绒外套,出神地看着她。阳台的窗子显然拉上了,窗帘也恢复的严丝合缝。那件红呢绒外套像一团火似的燃烧着,在这个初夏般火温的房间,它点燃着人性的欲望。这件红呢绒外套太不简单了。就是它,曾经在去年的冬天,让宛儿觉得从来都没冷过。

冬天来临的时候,宛儿再次提到与包发结婚的事。那天下午,也是在这屋里,包发很动情地说,宛儿,我正有这样的想法。你和我不知提了多少次了,我耳朵里的茧都很厚了。我认真考虑过了,准备这两天就和母老虎去商量离婚的事。这也是包发第一次认真地说要真离婚的事。宛儿心头一热,就吻起了包发。这次她吻得真的很投入,因为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将要和自己相伴终身了。包发轻轻地推开她说,别这样嘛,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宛儿说,我偏要,偏要你。接着,她也第一次主动帮包发脱起衣服来。包发很感动,与她一番亲热过后,躺了一会儿,忽然神经兮兮地坐起来。包发说,起来,我们去商场买些结婚的衣服。宛儿一听,来了精神,穿好衣服,在镜前打扮了一下,挽着包发的胳膊就往外走。

可是,一出门,包发就甩开了她的胳膊说,别这样,让人看了不好。宛儿嘴一撅说,怕什么,你都说和我结婚了。包发一脸不愉快地说,不是还没结婚嘛。再说,我是有妇之夫,这新婚姻法出台了,到时会影响我和母老虎离婚,那样不苦了你吗?宛儿一听,很有道理,就没再挽着他,一前一后钻进了奥迪车。他们逛了南京中央商场、商贸百货、新百商场等,包发显得特别开心,一会儿要宛儿试这件,一会儿试那件,见了合适的就打包,见了满意的就付钱。他还亲手为宛儿挑了这件近千元的红呢绒外套,说,这件结婚穿,又大方又吉利。宛儿说,这大红的结过婚,穿就穿不出去了,太浪费了。我看不如拿件紫色的,还能穿个两年。包发一脸不在乎地说,人生结婚能有几次,省这几个钱干嘛呢。买了,买了。宛儿这个高兴,他们整整花了一万多块。但是,他们在饭店吃饭时,却闹了点不愉快。在饭店,有几个熟人和包发打招呼说,包经理,这是哪位?说话的同时带着几分怀疑的神情。包发忙笑着说,我公司的,和我一起来办事的。宛儿向他身边靠了靠,包发就往后退了退。在包间内,包发还责备宛儿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我们还不是正式夫妻,在外要保持距离,不能过于亲热。这让人看出来,可不得了。宛儿一脸不悦,可一想到要结婚,就忍了下去。她说,好,我听你的。

回到住所后,宛儿穿着这红呢绒大衣,在镜前照了又照,那心里美的!几天以后,她见了包发就问,你和老婆离婚的事怎么讲了?包发不提这个还好,一说满脸愁云,他带着近乎哭腔说,唉,宛儿啊,这事还得放一放,我老婆在我说的当天,就割脉自杀,幸亏抢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宛儿脸上吓得煞白,她嗫嚅地说,那这怎么是好呢?包发似乎无所谓地说,没什么,母老虎就是个急性人,慢慢地她会想通的,会成全我们的。宛儿无奈地说,也只有这样想了。你也不要太操之过急了,我结婚衣服都给你买了,和你结婚,还会闹着玩吗?包发安慰着宛儿说。

一个冬天,宛儿将那件红呢绒外套挂在衣橱里,每一次见到,都感到十分温暖。眼下又是冬天了,包发离婚的事还在不断地往后扯,宛儿已有些麻木了,失望了。可宛儿仍喜欢提这件事,因为每提一次,包发就欠她一次,愧疚一次,会用金钱弥补一次。宛儿现在从包发腰包里已掏出了八万多块。现在穿这红呢绒衣服,就是对结婚不在乎的表现,她已不屑这一切了。但是,万万没料到的是,红呢绒衣服竟然在她一丝不挂中引来了二八开。这家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