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的老妈对阿甘说,生活就像一个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的。
而对我来说,生活仿佛是一场罪恶的强奸,于是我决定从容就义。
***
乔家。
这是我自打记事起,我和乔宇然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翘课;在我印象中,也是家里第一次召开所谓家庭会议。
电视中,主持人在笑容满面地介绍身旁的男性歌手和他半吊子的合作者。
——是《海湾》发布会的重播。各个电视台好像是再没别的东西可以放送了,哪怕是播一播还珠格格呢?为什么非要死抓着一个电影的发布会不放啊。
爸爸妈妈已经看了不下五遍了。
郭莞女士面无表情:“清然,你过来。”
“……我不是已经在你跟前了嘛。”我低眉顺眼,唯唯诺诺。
爸爸终于不再假装看晨报,推了推细框镜架,眉毛拧成倒八,一脸凝重。
“唉,孩子真是长大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自己偷偷摸摸地做,都不通知一下爸妈……”
爸爸哀怨的口气让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千古罪人,“我知道错了嘛——”
鬼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的?
我的打算是,上个场亮个相,替苏虞分走一部分热度,然后就功成身退来着……结果主持人一句“乔清然出道”把我彻底问懵了。
“当时,当时乔易朔有帮我说话的!”我分辩道。
关于主持人的那个问题,乔易朔明明为我解释过:“她没有签署任何一个经纪公司,目前也没有后续的工作计划,这次我们两个的合作只是个巧合。对她而言,没有出道这个说法。”
可是那些媒体,竟然都有意无意地把乔易朔的澄清淡化、弱化,有些报纸上甚至对此只字不提。
太无良了!托他们的福,我只能和封建旧社会的女性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学校都不敢去,因为现在满大街都能认出“新人歌手”乔清然。
我把发布会上的状况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丝毫没有删减,更没有添油加醋。当然,我还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正,我觉得我本来就很无辜。
妈妈听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道,“那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我茫然地眨眼,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啊。
“就,那些媒体乱说啊,我没出道……”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心里恨透了那些为了博眼球而丧心病狂的记者。
妈妈沉吟半晌,又缓缓开口:“那天晚上送你回来的男孩子呢?是娱乐圈的人吗?”
“对啦,他是一个歌手组合的成员。”
我咬咬嘴唇,“我和他认识的原因就说来话长了,然后上上个周末来家里找我的男生是乔易朔,就现在电视上的那个!他也是那个组合的人……”
哎呀,怎么越说越乱呀!我捶捶自己的脑袋。
妈妈按了按太阳穴,表示头痛。
乔宇然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很难得地安静如鸡。
“清然。”
沉思过后,妈妈语气慎重地问:“你马上就是成年人了,有没有规划过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