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他们会默契地忘掉卧室里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尽量在女儿面前表现正常夫妻恩爱的样子。

当楚向衡小心翼翼地牵着温素槿从旋转红木楼梯下去的时候，她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

“只是扭伤又不是残废，我还没那么矫情，能不能别搀我。”温素槿烦躁地斜了他一眼，手臂微微挣扎。

“都红成这样了。”楚向衡直接忽视她的反抗，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温素槿眼眶微红，侧着头躲开他的视线，努力地平复自己。

听说，当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爱到骨子里的时候，无论她受到再小的伤害，到了他那儿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爸爸，妈妈。”刚进门的楚芸小朋友，穿着私人订制的漂亮公主裙，噔噔噔地扑到他们面前，抱住楚向衡大腿，仰着小脑袋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然后用软糯的声音抱怨道，“哼，爸爸昨天晚上没回来给芸儿讲睡前故事。”

楚向衡听着女孩铜铃般清脆的讨伐声，心都化了。

他抱起芸儿，柔声道歉，“对不起，宝贝，爸爸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了，原谅爸爸好不好？”

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见爸爸这么诚心诚意地道歉，她爽快地点头说好，然后亲了亲他的脸。

温素槿看着眼前这对温情的父女，心里突然扯出一丝丝的疼，他是那么那么地喜欢孩子。

楚向衡见温素槿迷茫地看着他们，顿时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他无奈一笑，淡淡道：“素素，我只要有你们就够了。”

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你不愿为我生，那便不要了罢。

他的话是致命的毒药，不，不能再为他悸动了。她收敛了自己的茫然，轻嗤了一声，恢复一贯的冷静。

4岁的楚芸见妈妈不高兴，她咧着嘴，唇红齿白，懵懵懂懂地开口，“妈妈，是因为芸儿没有和妈妈亲亲，所以妈妈不高兴吗？”

温素槿忍不住笑了起来，捏捏她红苹果般的小脸蛋，柔声开口，“是啊，所以芸儿亲亲妈妈，妈妈就高兴了。”说着，她眯着眼侧脸对着楚芸，等待她香香软软的吻。

如此一来，温素槿就变成与楚向衡面对面。

她真的很漂亮，皮肤白皙若凝脂，细腻得只看到她脸上极细小的茸毛，紧闭的眉眼微微上翘，琉璃灯光下，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窝处留下一排剪影，小巧的鼻子，没有涂口红的唇粉嫩干净。

于是，在楚芸夸张的“吧唧”一声亲吻温素槿脸蛋的同时，楚向衡也情不自禁的轻啄了一下她的双唇。

温素槿瞬间睁开眼睛，羞怒地瞥了他一眼。

楚向衡一脸无辜状，抱着不明所以一直喊饿的楚芸去了餐厅，温素槿咬牙切齿地跟在后面。

李妈把饭菜端上桌后，就自觉退回到了厨房。

饭桌是长方形的，楚向衡把楚芸放在儿童椅上，然后虚扶着温素槿坐下。

楚向衡给楚芸喂了一口饭，又转过身来给温素夹菜，夹的菜都避开了她的雷区，他总是清楚她所有的喜好，事无巨细。

楚向衡温柔地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细嚼慢咽，优雅得就像漂亮高贵的公主。

温素槿从小就是公主。

“你看着我干什么？”温素槿感受到楚向衡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不悦的白了他一眼。

“爸爸，今天厨师叔叔做的饭菜很好吃。”楚芸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劝”他爸爸快点吃饭，面前的桌子上掉了一小摊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