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吗？这怎么会够！”青月中还敢舔着脸来求情，华尔火冒三丈。

她逼视着地上的人儿，一字一句咄咄逼人道：“青莺儿，你想不想试一试被千万只水蛭密密麻麻爬满全身，眼睛，鼻子，耳朵，甚至连嘴巴里皆蠕动着水蛭软软的躯体？你想试一试吗？”华尔陡然间提高了音量。

“不，不要，不要！”趴地上的青莺儿忽然用双手捂住耳朵，不愿听华尔的话，肩膀头的痛意让她生不如死，如若那水蛭遍布全身会怎样。

青邑她，她是来报仇的。

当初自己为情所困，只想着让青邑去死，唯有她死去了，月中或许才会看见眼前的自己。

她悄悄将千年水蛭偷来放入水牢，如若她死了，千年水蛭可以背黑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结果是青邑和千年水蛭一同逃跑了。

她吓得闭紧了嘴巴，谁也不敢说。

“不要吗？害怕吗？那你可曾想过我的害怕与无助，我们情同姐妹，你怎么狠心下地了手？”华尔双目赤红，情绪已达奔溃发飙的边缘。

“什么？”

青月中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看着青莺儿：“当年是你用千年水蛭去害青邑的？”

青月中的质问令青莺儿面色惨白，肩膀处的伤口越来越痛，却不及她心底的痛。

他怎么可以质问她？这么多年来，她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抬头，见华尔一脸阴沉，眸中杀意滚滚，青莺儿停止了无畏的挣扎，心里一片死灰。

她今日非死不可了。

可即便是死，她也要在青月中心中占下最重要的一席之地。

青莺儿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平整，她仰起头，如高傲的公主般对视着华尔，微微一笑道：“是的。那些事情皆是我一人所做。”

“莺儿你……”青月中面色阴沉，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不……”青莺儿厉声打断他的话，“我所做的一切，月中根本毫不知情。”

华尔冷哼，眸色阴狠，并不打算插言。

“我从小就嫉妒你。嫉妒地发狂。！”青莺儿扯着嘴角，苦笑道：“我和你同一天出生，可地位却截然不同。你乃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不过是将军府的一名庶女。国君疼爱，赐我国姓青，让我陪在你身边一同长大，他以为是对我最大的恩赐。可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说穿了，我仅仅是一个高级的奴仆而已。小时候被你欺负被你呼来喝去，犯了罪被你推出去抵罪，我什么事情没有为你做过呢！而你，到底为我做过什么呢？”

或许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青莺儿说起话来毫无顾忌，“我自小喜欢月中哥哥，是他一直保护我疼着我。而你呢？被那么多人求亲被那么多人喜欢，为何还要来跟我抢他，你们是兄妹不是吗？你难道不知晓伦理道德吗？”

“我们并非亲兄妹！”华尔咬牙纠正道：“那一次，我擅自跑去密林狩猎魔兽，被疯狂的兽群追撵，生死之际，是青月他冒着生命危险，额头被犀牛差点顶穿，才救下我的性命。你看看他的额头，如今还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