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成叙的动作，月仙聆不必看的太清楚，因为她的神识已经捕捉到了这片空间，刚才的变化。

的确是一条空间裂缝。

“没想到你竟然拥有这样的手段。”月仙聆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初自己随手就起的一个人，会在某一天掌握这样的能力。

“这么大一个秘密，你就放心告诉我？”月仙聆不得不去猜测对方的目的，但是她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想到成叙现在的心思。

无非是需要一个庇护他的人，可占月仙聆想不通的是，他为何会选择自己。

“我觉得，这个秘密告诉你是值得的。”成叙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他不觉得自己具备于月仙聆谈判的能力，他只是想在自己的能力被使用的时候获得那么一点点的自由与庇护。

先活下去，才有时间去考虑以后的事情，这也是他在被自己的师傅关起来之后没怎么反抗，为他们做事的原因。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所以现在还活着站在这里，并且身上没什么损伤。

“你对我有如此信任，辜负你好像不太好。”月仙聆抬着眼睛看他。

只是，仅仅展露了刚才那一手，还不值得她为成叙隐瞒他的秘密。

成叙从月仙聆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意思，他也知道想要获得庇护，必须付出些什么。

成叙将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双手捧着给月仙聆，就在他以为月仙聆会拿走自己戒指的时候，眼前这个女子却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你现在身上的所有东西，外面的人，哪一个人都不是普通人，你身上要是少了什么，你以为他们不会知道吗？到时候别说是保住你的秘密，就连我也要被你牵连下水。”

月仙聆现在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外面那几个人是怎么在猜测两人之间的谈话的。

成叙怔了怔，“那我……”

月仙聆抬手，“你能够弄出空间裂缝这件事，既然选择了告诉我，就别告诉别人，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是不是还能继续这样好运的，死里逃生。”这句话绝对算得上是威胁。

“只要你能够保我不死，我就算为你服务又如何？我比你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我的安全，就少一分保障。”成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十分认真的看着月仙聆。

在恰当的时候就要做恰当的事情。

月仙聆觉得眼前这个半大的少年还是有那么一两分颜色的，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表达自己的忠心，容易给人好感。

月仙聆现在就挺欣赏这个少年的，她知道成长需要付出的代价，也知道不是所有人一生下来就老谋深算。

刚刚看到被她解决掉那个人的尸体都会恶心到呕吐的人，在骨子里还是个单纯的少年，只是他拥有别人没有的能力，所以经历的也是别人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你能够有这种认知就好，我需要知道你过去发生的事情，我想你最好不要有隐瞒，就算有些小心思不想让我知道，也别涉及重要的事情。”别指望一个人会跟你坦诚相对，就算再怎么亲密的人，也会拥有自己的小秘密。

月仙聆不觉得自己人够让成叙信任到什么都告诉他，他说这句话只是在警告他，别耍什么花样。

单纯可以是伪装，却不能成为本能。

再单纯的人经历过世事之后，也会被染缸染黑。

成叙被月仙聆的话弄得心头一震，连忙保证不敢撒谎。

月仙聆听着也只是笑笑，将他说的话都听在耳朵里，筛选出那些有用的，剔除那些无用的。

从成叙颠三倒四的话里，月仙聆知道了，灭了火阳宗的人果然是异族，他们的目的是抓住成叙。

空间裂缝……

异族所在的地方和玄元天是有界壁阻挡的，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打破界壁，上一次异族之所以能够入侵玄元天，完全是因为空间裂缝，一条稳定的维持了长达百余年之久的空间裂缝。

玄元天的人之所以能够取得殒世之战胜利的重要一条原因就是摧毁了那条空间裂缝，阻断了异族源源不断的入侵。

现在，异族是想要再一次借助空间裂缝入侵玄玄天吗？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月仙聆脑海里的时候，她忽然认识到了成叙这个少年的价值。

即便是让他死，也绝对不能落在异族手里，否则玄元天危矣。

不知道是在哪一刹那，月仙聆心底忽然涌起了杀死这个少年的念头，但是又在一瞬间放弃。

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既然别人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她又有什么资格为了所谓的大义而去牺牲他。

她没有那个资格为任何人做决定。

就如同当初的镜湖夜氏也没有资格决定她的未来。

成叙不知道在刚刚的一刹那，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将自己需要说的东西说完之后，就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待身前这个女子发话。

“你能够确定空间裂缝的另一端通向哪里吗？”月仙聆忽然意识到这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成叙就算能够弄出空间裂缝又如何，他如果没有办法确定空间裂缝的另一端通往哪里，又怎么敢随便的进入空间裂缝。

可是现在他安安稳稳的站在这儿，并且说自己前不久之前就用到了空间裂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够确定空间裂缝的另一端能够通往的地方？

成叙没听月仙聆提起过这个问题，还以为她忽略过去，他知道这个问题才是他能力价值的核心。

沉重的点下自己的头，他看到了月仙聆难以置信中带着惊喜的眼神。

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修为在筑基就能够弄出空间裂缝，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可是现在月仙聆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仅能够弄出空间裂缝，还能够控制空间裂缝另外一端通往的地方，他的价值在直线上升。

这个少年还不知道盯上自己的人是异族。

月仙聆摆正了脸色：“我希望你能够衡量清楚自己的价值，那些追杀你的人要的不是你的命，而是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