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有脾气吗？我难道不可以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吗？！”艾琉璃一步一步走近他。

“归根结底，你就是不相信我！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很累！我要整天想着，哪句话会让你痛，哪句话我要避开！”

她越走越近……

“为什么不相信我，去拜什么佛呢？那个符就是你不相信我的产物，留着它还有什么用！”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样子吗？就是像现在这样，惨白着脸，一副被我欺负的样子！”

艾琉璃大声喊着，因为用力，她的头发都散开了。

“这样的相处模式简直太累了！我每天都要想好见到你该怎样说话，才能不让你发作问情蛊，跟你在一起，你就是要我磨掉所有的脾气是不是？！”

面对艾琉璃的指控，陆轻鸿有些蒙，还有些不知所措。

问情蛊就是这样的，它让他变得敏感，也让他的感情变得脆弱。

“对不起阿璃，我不知道我的痛会让你那么累，以后不会了……”

男人赶紧从身上拿了止痛药吃下去。

“你看，现在我不疼了！”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

“脸白吗？可能是我平时不喜欢阳光，我明天就去晒太阳！”男人逼自己对她笑，可那笑却苍白无力。

“以后不会痛了你还需要吃止痛药么？陆轻鸿算了吧，我们都不过在自我麻痹而已……”艾琉璃讽刺他。

“不是的，不是的！阿璃，我们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又要算了！我真的——”

话没有说完，艾琉璃拿着那刀，把他逼到了门口。

陆轻鸿的脸色惨白。

“阿璃，你……”

女人拿着刀，对准陆轻鸿的心口，刀尖划破了，露出了丝丝殷红。

男人因为吃了，虽然不是问情蛊发作时那种不要命的痛，但却也是延绵不尽的哀伤。

“我这样对你，吃了止痛药，心脏还痛吗？我要听实话！”艾琉璃的刀尖还抵着他的心口，她问他。

“痛……”陆轻鸿看着她的眼，她眼里的恨让他太痛太痛。

“不，还不够痛，你承受的痛远远比不上你造就的痛，你才是最厉害的刽子手！”

陆轻鸿一震，哀切地看着她，顿然醒悟。

刽子手？原来她又想到了居天阳，早该知道的，她的阿璃最喜欢骗人。

“阿璃，准一点，给我个痛快吧！”这一次，男人的声音很平静，眼里绝望的好似午夜的天空……

艾琉璃手一颤，刀掉到地上。

“你出去！”

“阿璃，你不杀我了吗？”

“你出去！”

“不杀我又要开始骗我了对不对？”

“你滚出去！”艾琉璃哭着把他推了出去。

外面，雨一直下。

陆轻鸿原本湿了的衣服，更加湿濡了，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

雨水击打着他的身体，也击打着他的灵魂。

雨夜里，寒冷如冰，他不停拍打着她的门。

“阿璃，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问情蛊他能控制得了我，我却控制不了它！”

“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发作，你可以有脾气，你可以随便跟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