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打算早恋。”姚越说完，刚好电饭锅响了一声，原是饭已经熟了，他转身不再看肖纯，伸手把电拔了。

“哦。”肖纯拖拉的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回到了客厅，他重重坐到沙发上不说话。

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该思考什么。

“不过。”此时姚越的声音却是很清晰的传入耳膜，他微微一顿，又转过脸来看他。

“不过什么？你丫的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话？考试的时候你能这么答题麽魂淡？”

肖纯的不爽显而易见，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不尴尬了，满心都是压抑和烦躁，快要控制不住了。

姚越从厨房出来，摸出一支烟叼上，“你这急脾气，能不能稳重点？”

“很稳重啊，这不好好听你说呢。”肖纯说，“给我一支。”

姚越把烟丢了过去，“请问，成年了还算早恋麽？”

成年了还算早恋麽？肖纯愣住了，“什么意思？”

姚越吐着烟雾笑了笑，“那你呢？”

“我？”肖纯一边把烟点上一边说：“你丫的转移话题也真够拙劣的，我不回答。”

姚越看着沙发上的肖纯微微眯了眯双眼，他不知道这家伙突然问这么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那样的问题他也是不愿意回答的。

曾经杜连也问过他，为什么面对隔壁班班花的明显暗示无动于衷，为什么面对一封封情书毫无波澜。

他不敢告诉他，面对关系很铁的哥们他都不敢说，他经常梦见一个梦，梦见他落进无边的荒野中。

荒野中没有看见任何人，可是会听到指责他，嘲笑他，嫌弃他的声音，没有包容没有理解，有的只是不支持和反对的声音，没人会好好看着他，理解他...

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就因为他的性向，是与他同性的男人。

虽然知道刘彦和杜连不会嘲笑他，但他依然无法肯定，是否会理解他。

他的家庭已经破碎，他已经无力去调整和处理因为自己喜欢男人这样的事情产生的尴尬，距离。

面对肖纯的问题，他选择轻描淡写。

毕竟，在这个城市，除了伯父的亲戚关系在那里，他也只有肖纯了。

是的，只有他了。

来到这个城市遇见他，他还能走出那片荒野来到万物生长的地方，有溪水有草木花鸟，挺好的，他不愿意惊到那个在草木丛中画画的少年。

姚越重新看着肖纯，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想法，他微笑着说道：“我没有喜欢的人，所以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我有的，只是不能说。

肖纯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他说，“哦。”听起来声音有些沙哑，“我也是，跟你一样。”

姚越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摁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转过脸把烟雾吐到肖纯的脸上，“好了，做菜去，不跟你聊这么幼稚的问题了。”

“嗯。”肖纯任由烟雾在眼前消散，看着姚越进了厨房后一直沉默不语。

第二天的运动会照常是热闹进行中，运动会结束之后的两天，肖纯放学后也都没有再跟姚越一起吃饭，每天疯狂看书写作业听英语练听力。

姚越叼烟看着之前肖纯拿来的袋子，他一直没看。现在肖纯没来，他闲着打开后才发现都是生活用品。

“肖房东好体贴。”他自言自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