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休在人前去卖弄
作者:谁家翁媪      更新:2019-09-02 11:41      字数:3855

语蓉不允许小雅独自去找木儿,小雅便赌气地跑回楼上,把自己关在绣房里,一待就是一天,除了吃饭再也不下楼了。

【一】《郑风.子衿》诗经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太阳落山了,苏小雅静静地凝视着门前的那一条小路:如果我不去会你,难道你就从此断了音信?即便我不去找你,难道你就不能主动来找我?

小雅站在楼上,不停地张眼观望着:为何一天不见你的面,就好像过了三个月那么长啊!

第三天的傍晚,月亮爬上树梢。

月光远处,一团白云随着马蹄声向这边奔来。一看到木儿的身影,小雅便急急忙忙跑下楼去,到门口的远处去迎接他。

【二】《约会.其一》元曲

此时不动手,猴年马月过;

斗胆搂妹腰,蹭蹭妹儿脸。

哥拉妹儿手,管你狗啥事;

拾块石子扔,让你管闲事。

狗痛哀嚎逃,凄婉响四野;

妹心方初定,复归静寂寂。

木儿跳下马来,大着胆子搂起小雅的腰,又上来蹭蹭小雅的脸。小雅嬉笑着、躲闪着,拉起木儿的手,牵着往家走。

门口的那只老黄狗,看到木儿又在和小雅动手动脚的,便仰天狂吠、吼叫不休……

木儿吓得赶紧松开小雅的手,急忙躲到她的身后。小雅抄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老黄狗。

老黄狗撒腿就逃,迅速窜进路边的一条小土沟,趴在草丛中,委屈地哀嚎个不停。

小雅又拿起一块石头,朝着老黄狗说道:“让你多管闲事!再叫……再叫就砸碎你的狗头!”

小雅拉着木儿进了屋,拜见了小雅母亲后,便急匆匆地上了楼……

眼看到了两更天,木儿还赖着不想走。婉儿便上楼说,自己要睡觉了,意在催木儿离开。

小雅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道:“如果你真的想‘我’……你就三更时……在我家屋后……等我……”

木儿眼前一亮,问:“真的?”

小雅莞尔一笑,“骗你的~”

【三】《燕归梁.轻蹑罗鞋掩绛绡-上阕》柳永.词

轻蹑罗鞋掩绛绡,

传音耗、苦相招。

语声犹颤不成娇,

乍得见、两魂消。

[绛绡:jiàngxiāo生丝织成的薄纱、细绢。]

好不容易熬到深夜,等到大家都熟睡了,小雅便换了一双软底绣鞋,悄悄地下了楼,蹑手蹑脚出了大门,又轻轻关上了大门。

小雅急急忙忙来到屋后找木儿,可是根本没有木儿的影子,“难道他真的以为我在骗他?”小雅后悔得想哭,“为何不跟他说的再明确一点儿……”正失望地往回走。

忽然,耳边响起了鸳鸯“哦儿,哦儿”那动人的歌喉,那是他俩相见时的约定。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从树丛后哆哆嗦嗦站起一个人来。

小雅急忙跑了过去,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给他温暖,并自责让心上人在外边等的时间太久。

她慌忙解开了自己的怀抱,心疼地说:“冻坏了吧,我给你暖暖。”她把木儿冰凉的双手放在自己热气腾腾的红兜兜上,弄得木儿很快便心猿意马起来……

“雅,想了吗?”木儿摩擦着她的腮,温柔地问。

小雅抬起头,仰脸看着他,“半年了,怎会不,想~”说着,一脸的无助,轻轻地蹭着木儿。

“半年了,够长的。”木儿满怀抱起了她。

“我想每天都这样~”小雅站立的姿势比木儿矮,脚便向前移了移。

“嗯,我也想……”木儿把手伸进了红兜兜,很自然地捉住了。

小雅这次不再扭捏,勇敢地抬起头,追逐着木儿的亲吻。

木儿和小雅就这样在这一望无际的夜色中开始了彼此的探索之路……

【四】《燕归梁.轻蹑罗鞋掩绛绡-下阕》柳永.词

匆匆草草难留恋,

还归去、又无聊。

若谐雨夕与云朝,

得似个、有嚣嚣。

[嚣嚣:xiāo自得无欲的样子。]

春天的夜晚,空气中微见流萤,风带来一丝甜美的气息,隐隐约约地听见远处蛙鼓的鸣叫。

小雅仰望天空,望见那轮圆月,天空中有层层的清云,如烟似雾,弥漫在月光下。

月晕恰恰是这圆月与清云的红娘,牵于二者之间,淡淡的点上一圈,既不喧宾夺主,又有万般娇容。

这时,远处的白马喊叫了两声。

“白马怎么了?”

“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

“可……我的鞋子……不行。”

“鞋子怎么啦?”

“我怕有声,让母亲听到,便穿了双软底鞋。刚才往这跑的时候,把脚给硌坏了~”

木儿一听,心疼得不得了,说“这样吧,我抱你过去。”

小雅一听,高兴极了,便伸开了双臂……

趁着满地的月光,木儿一步一步地抱着小雅往拴马的地方走去。

偶尔有凉风吹来。

凉丝丝的风像是轻纱,一步一步缓缓地从他俩身边走过。宽衣解带的身子被风一吹,就感觉好像没穿衣裳一样。

小雅用手轻轻抚摸木儿的脸颊。星空下的树叶“沙沙沙”地作响,细细听来,宛如一首美妙的乐曲。

小溪不停地往下流淌,是为这首情歌伴奏,好美呀!

【五】《两棵树-上阕》舒婷.诗

小溪边,

有两棵树。

一颗大树,一棵小树,

彼此孤离地兀立着。

风与空气,

告诉着它们的距离。

小树上拴着大白马,大树上靠着苏小雅。

她大气不敢出一声,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马:“它为何要叫?”

木儿看到一切正常,便说:“好像是白马在催促我回去吧!”

听到木儿这么说,小雅便轻松地缓了一口气……

白马不知小雅为何要“叫”,便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小雅害怕地缩起身子,羞涩地依偎在木儿的怀里。

木儿赶忙靠在小树边,挡住了白马的观望……

【六】《两棵树-下阕》舒婷.诗

但是在泥土的覆盖下,

它们的根伸长着。

在看不见的深处,

它们把根须纠缠在一起。

野外的刺激已经让木儿尽情地领略了。

小雅却一脸的不高兴,她慢腾腾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目光还在惊讶地看着那匹白马。她理好了衣衫,说道:“我先回去了。”

木儿也不言语。

小雅走到半路,又止住了脚步,她怕木儿刚才受到了自己的骂会不高兴,便又返回了木儿的身边,拉住木儿的手说:“我们明天再约会,好不好~”

本来木儿就忐忑不安,一听小雅如此说,当然是求之不得。

小雅说:“你明天不要骑白马来,太扎眼,你骑那匹青骢马来。”又扯了扯木儿的衣服说:“明晚多穿些,最好换成深色的。三更后,你还在这儿等我,我出来接你——你可不要失约呀~”小雅摁了摁木儿的鼻子说:“谁要失约,谁就是俺家门口的那条糟烂狗……”

【七】《约会.其二》元曲

今夜星月稀,冤郎来相会;

思念如潮水,如何不想你。

妹心如小舟,寂寞满仓载;

情似风浪兴,送我浪尖颠。

夜,月暗星稀,偶尔有几声鸟儿的鸣叫。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柔软的大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及的东西,任它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地清晰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东西都隐藏了它的细节,都保守着它的秘密,让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小雅的思绪如潮水一般,她急切地等待着“半夜三更”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早一点儿到来。

屋后想起了鸳鸯“哦儿,哦儿”那熟悉的叫声。

小雅这次找了一双硬底鞋提在手上,悄悄下了楼梯,来到楼下。她轻轻把屋门打开一条缝,然后移出身来,穿上鞋子,来到老黄狗跟前,嘱咐它“不准乱叫”。

她出了大门,来到院后,牵着木儿的手,又悄悄潜回了院子。在屋门口,小雅先脱了鞋,交给了木儿;她又让木儿坐在台阶上,给他脱起鞋来……

【八】《五更》韩偓.诗

往年曾约郁金床,

半夜潜身入洞房;

怀里不知金钿落,

暗中唯觉绣鞋香。

此时欲别魂俱断,

自后相逢眼更狂;

光景旋消惆怅在,

一生赢得是凄凉。

小雅一手提着木儿的鞋,一手拉着木儿的手,两人像两只偷腥的小猫儿,蹑手踮脚地往楼上走。

紧张中,小雅的首饰掉在楼梯上。

小小的坠落声,吓得小雅的心突突直跳。屋里没有一点儿灯光,也不知首饰掉在何处。她顾不得去找,只顾得拉着木儿往楼梯上边走。

木儿偷偷地把手里的绣鞋放在鼻子边,不停地嗅起香来。

屋里戚戚的黑,木儿这些“变态”的小动作,小雅一点也没觉察到……

【九】《墙头马上》白朴.元曲

帘儿内,换绣鞋,胆大乔才抢入来。

纽扣松,抖肢腰,夸儿慢慢脱下来。

这朵鲜花由你采,休在人前去卖乖。

俏多才,俊多才,休向人前说出来。

小雅点上蜡烛,看到木儿还拿着自己的绣鞋,便抢了过来,丢在了一边,奋不顾身地上去搂住木儿,亲吻了起来……

【十】《花非花》白居易.诗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一连好几天,木儿都是这样:半夜时分到来,天亮以后离去……

【十一】《一半儿.题情》关汉卿.元曲

多情多绪小冤家,

迤逗的人来憔悴煞;

说来的话先瞒过咱,

怎知他,一半儿真实一半儿假。

这天亥时,大方带着俩侍女来到浣花溪,来接语蓉一家去筠连州定居。当语蓉领大方去小雅房间休息的时候,才发现了木儿待在小雅的房间里。

看着这对心急的小冤家,语蓉考虑得抓紧给他俩成婚了。

大方说:“姐姐,还不如把他俩的婚礼去重庆那儿办。一个让我和她小叔给他俩做个见证;再一个,我们办完了婚事,也好跟我们一起去筠连州。”

语蓉想了想,说:“这样也好,正好让小雅的姨父看看,我的女儿到底有没有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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