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逐渐过去，期间倒是没有城主府的小队前来调查，白起也不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日复一日的练习着枪法，每天都练习到深夜。
每天都是数千发的子弹从自己的枪中打出，他已经换了九把枪，如今的他，已经可以让每一发子弹完成自己的使命。
老爹和赫尔伯格站在山顶上看着白起射击，老爹道：“还不错吧。”
赫尔伯格摇摇头，然后道：“真正的杀人枪术，只有杀人才能练出来，交给他这些最基本的手段，就该让他去那个地方了。”
老爹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道：“你是说，边境？”
赫尔伯格点点头，“通知军方吧，这里有一个失败的试验品。”
老爹道：“明白了。”
赫尔伯格从小山上漂浮下来，对白起道：“明天军方的人会来到这里，检验你的训练成果，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不会出现，明白了吗？”
白起道：“明白了。”
第二天清早，白起和训练营的其他少年少女在靶场上站好，等待着军方的人前来检验训练成果。
大门打开，一辆机甲车从大门处开了过来，机甲车在靶场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两个军官，两个军官的衣服干练，脚上穿着特制的鞋子。
其中一个军官扫了少年们一眼，露出厌恶的神色，吐了口唾沫，道：“肮脏的狂派渣滓！”
另一个军官笑道：“迦楼罗，我知道前来检验一个狂派的训练成果会让你不舒服，但是我有办法会让你舒服一点。”
迦楼罗笑笑，道：“哦，菲戈，你有什么办法会让我舒服一点？”
菲戈笑笑，道：“看好了。”
菲戈走到少年们的面前，大喊道：“你们之中谁是白起？”
白起走了出来，道：“我是白起。”
花派果然都是厌恶狂派的。
菲尼雅朝着白起笑笑，悄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白起点头，露出自信的神色，他已经可以每一次都打中10环了。
菲戈的目光移向菲尼雅，看出了一点什么，在他的眼中，所有的狂派都应该剁碎了喂狗，而现在，却要让他前来检验一个狂派的训练成果，这算是什么，笑话吗？
菲戈道：“身为一个猎人，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一颗平静的内心，所以，今天的检验成果我会换一个方式。”
菲戈指了指菲尼雅，然后道：“你，出来！”
菲尼雅没有权力反抗，她只能站出来。
然后菲戈笑道：“你，站到那个靶子前面。”
菲尼雅道：“什么？”
白起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菲戈一巴掌抽在白起的脸颊上，骂道：“狗东西，一个狂派的渣滓，没有我的命令，居然也敢说话，今天，我只是打你一巴掌，下一次，我会一枪毙了你！”
菲尼雅怕白起再被打，只能站到了靶子前面，菲戈笑笑，从兜里拿出一个苹果，放到了菲尼雅的头上，然后道：“就在这儿站好。”
迦楼罗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我们对奴隶做的游戏吗？”
迦楼罗踢了一脚白起，骂道：“狗东西，还不快开始展示你学到的东西，打烂那个苹果！”
这只是他们对奴隶做的普通游戏......
白起终于意识到，老师说过的话，竟然是真的。
菲戈朝着迦楼罗挥挥手，然后道：“不不不，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这两个孩子有些亲近吗？不可能是姐弟，依我看，倒像是一对互相喜欢的小情侣，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啊！”
迦楼罗笑道：“就像是当年赫尔伯格第一次射击的时候，开枪杀了他的母亲吧，我仿佛能看到赫尔伯格那个杂碎杀了他母亲痛哭流涕的样子！”
迦楼罗再次踢了白起一脚，骂道：“开枪啊，渣滓！”
白起摇头，道：“我做不到......”
他有着自信能够百发百中，但是他没有自信能够射中菲尼雅头顶的苹果。
迦楼罗一把抓起白起的头，拍在白起背后的墙壁上，撞得白起的额角滴下一行鲜血。
迦楼罗怒吼道：“要么你开枪射中那个苹果，要么我来帮你完成，我可不会介意杀了一个狂派渣滓！那么，你是想要自己决定这个女孩的命运，还是交给我来决定了！”
“我数三下，若是你不开枪，我就帮你完成这一次的杰作！不要想着反抗，你那弱小的枪械就如同孩童的玩具，根本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我可是一个大念师！”
“三！”
白起只觉大脑一片混乱，他并不想朝着菲尼雅射击，但是他却没有别的办法，他知道大念师到底意味着什么，念师有十阶，而十阶之上的存在，才是大念师。只是意念，便足以挡住他所有的子弹。
他杀不了这两个人。
他甚至连放弃都做不到，以他们的态度，绝对会毫不留情射杀菲尼雅。
“二！”
菲尼雅忽然朝着白起大喊道：“白起，我相信你！”
白起没有别的选择，要么他射中那个苹果，要么菲尼雅被迦楼罗杀死。
他举起枪，只要我射中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鹰眼的状态下让他可以清楚的看得到那个苹果。
“一！”
白起扣动扳机，啪的一声，子弹飞了出去。
苹果完好无损的立在菲尼雅的头顶，她的胸口绽放了一朵血花，然后鲜血涓涓的流淌了出来。
菲尼雅的身体失去了任何力量，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了下去。
菲戈走到菲尼雅的身前，只是瞟了一眼，便发现了这一枪正中菲尼雅的心脏。
他哈哈笑道：“小子，你杀人的技术很好，一枪命中心脏，她已经死了。”
白起听到这句话，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支撑，瘫坐在地上，双眼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
迦楼罗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样就已经傻了吗？我还以为他会向赫尔伯格那只疯狗一样，向我们开枪呢？”
菲戈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朝着迦楼罗道：“这小子失败了，怎么处理？”
迦楼罗道：“杀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带回去，送到边境去！至少，这小子还会用枪不是？”
菲戈笑道：“你还真是将废物利用到了极致啊！”
白起如同听不到两人交谈的声音，那个笑的如同花朵般灿烂的女孩不在了，那个每次都会保护他的女孩不在了，那个会帮他分担负重背包的女孩不在了。
她，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枪下。
出奇的是，白起并没有想要狂化，即便是狂化，那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现在的他，只是想要活着，活到能够杀掉他们的那一天。
至少，还要复仇。
像一只疯狗一样撕咬，不，白起不会那样，那样太蠢。
绳索在迦楼罗的操控之下将白起的双手双脚瞬间绑住，然后他被丢到了机甲车的后备仓中。
机甲车再次发动，他们甚至懒得多说一句话，因为这是一个关于狂派的实验，一个实验而已，有什么需要关注的吗？
舱门再次开启的时候，是一艘有着近千人在登船的飞船，他们都被绳索绑住，白起从周围的谈话中知道，这艘飞船是飞向边境的，犯了重罪但是不及死罪的军士或是普通人都会被流放到那个地方，然后在一个月之内被兽人或是血族杀尽。
白起扫了周围一眼，有着众多的军士手持枪械监督，有一个壮汉想要逃跑，这些军士并没有兴趣将他抓回去，只是一声枪响，地上便多了一具尸体。
白起跟着被绑住的流放者登船，在即将踏上飞船的时候，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迦楼罗和菲戈，他们正在和周围的军士谈笑。
他确认自己记住了这两张脸，登上了飞船。
恶魔训练营。
瘫倒在地面上的菲尼雅忽然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起身，可以看得到是教导白起的老师。
赫尔伯格朝着菲尼雅笑笑，然后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花派对狂派的方式。其实白起射中了你头顶的苹果，但是我用念力改变了子弹的轨迹，并且让那颗子弹最后在你的心脏前停下，再之后，我用念力让你进入了假死状态。”
菲尼雅现在根本没有关心自己伤势的意图，只是道：“你为什么这么做？白起他明明已经做到了！”
赫尔伯格笑笑道：“身为一个狂派，我唯一想要教给白起的，便是这世界的残酷。还记得今天早上那两个军官口中杀了自己母亲的赫尔伯格吗？”
赫尔伯格朝着菲尼雅自嘲地笑笑，道：“我就是赫尔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