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尸的两颗眼球落在龙小波脸上后，他发出一声惨叫，两眼一黑就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当龙小波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别墅外面的草坪上，周围凉风习习，身上原本湿透的衣服都已被凉风吹干了，杨怡玲和教导员万老正坐在他几米开外的草坪上商量着什么。

杨怡玲见龙小波醒了，扭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一具尸体都能把你吓晕过去，我不知道你来当警察干嘛，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男人，更不配当警察，你是故意混进警察队伍来给我们人民警察丢人的吗！”

面对杨怡玲这么一番尖酸刻薄的话，龙小波气得连掐死这个老娘们儿的冲动都有了。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个实习期的警察，对于这个女所长，他终究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算了，小杨，小龙还年轻嘛，刚从警校出来没经历过这些，正常正常。”万老倒是帮他说了一句话，紧接着他就继续和杨怡玲说话去了。

不过看他们那愁眉紧锁的样子，龙小波知道这案子肯定很棘手。之前他在别墅客厅就看见了三具尸体，如果加上三楼把他吓晕的那具女尸，等于这栋别墅里面截至目前已经发现了四具尸体。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而是一起特大凶杀案了。

正当龙小波想到这里时，一旁的万老突然对杨怡玲说：“小杨，这回你可别逞能，毕竟是死了六个人的大案子……”

“啊……死，死了六个？”龙小波一声惊呼。刚才他还以为一共只死四个，却没想到竟然是六个。

这事可就更搞大了，自从龙小波一分到派出所上班，就一直很期待来个大案子，他觉得只有出了大案子才能学到东西，那样也才有机会立功调去县局或者市局。其实这也是很多新警察都有的心态，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过龙小波怎么都没想到这大案子一来，就是死了六人的特大凶杀案。

杨怡玲和万老看见龙小波那么大惊小怪的，全都一起瞥了他一眼，两人都没搭理他，继续说他们的事。

杨怡玲说：“万老，以你多年的经验，这案子你怎么看？”

“这起案子应该是一起有预谋的故意杀人案。从杀人手段来看，杀人凶手应该只有一个人。不过这个凶手为了谋财而害命的可能性很小，因为那几个死者身上都还有很值钱的首饰。你想尽快破案，最好是从王百万的仇家开始查，看看他最近和以前都得罪过一些什么人，这案子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吧，如果你想查的话，你就先去查一下我们辖区内最近有没有刚出狱的人吧，如果有，而恰好这人又和王百万有过节，那这人的嫌疑就很大了。因为凶手杀人时很冷静，应该是个惯犯。”

平时很不起眼的万老只是很简单的几句话，马上就把排查嫌犯的范围缩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龙小波以前早就听说过万老是个很有“道行”的老刑警，此时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最令龙小波惊讶的是，万老说完还补了一句：“对了，这个杀人凶手的身高可能至少有一米八以上，身强力壮，绝对和王百万某位家人认识，并且很可能当过兵。你按照这些线索去查，主要嫌疑人应该很快就能筛选出来。”

身高都能看出来？还能看出当过兵？

万老的光辉形象在龙小波心里瞬间发出了万丈光芒。

龙小波心里寻思着，以后一定得多给万老孝敬几条烟才行，不知道她有没有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孙女啥的……

听见万老那么一说，杨怡玲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先回所里查点东西，万老你先回去休息吧，让小龙在这里盯着现场就行了。”

“啊……”龙小波听见杨怡玲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盯着现场，差点当场吓尿。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了他刚才和那具女尸差点亲密接触的画面。龙小波摸了摸自己的嘴，还好初吻仍在，没对不起未来媳妇儿。不过，这四眼老娘们儿是和我有多大的仇啊？她怎么连那么损的想法都想得出来，居然叫我一个人在这里盯着。

还好就在这时，万老笑着说了一句：“呵呵，你先去忙吧，我在这儿陪小龙呆一会儿。”

“窝囊废！”杨怡玲横了龙小波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这下龙小波不乐意了，他站起来气嘟嘟地说了一句：“杨姐，我哪里窝囊了？”

“我说你是窝囊废你就是！”杨怡玲回头很鄙夷地看了龙小波一眼，开着龙小波之前开来的桑塔纳警察走了。

“你……”龙小波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气得心里直骂娘：狗日滴的变态四眼老娘们儿，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今天你看我不起，日后我一定让你高攀不起！

“小龙，行了，你就别和她计较了，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万老在一旁如此说了一句，而后从兜里拿出一盒软白沙烟抽出一支递给龙小波：“来，抽一支消消气，呵呵……”

龙小波对万老还是很尊敬的，看见他想抽烟，赶紧把兜里的芙蓉王掏出来递了一根过去：“嘿嘿，万老，您老给我仔细说说这案子您是怎么分析的呗。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凶手不是随机作案，而是有预谋的故意杀人？你又怎么知道的凶手只有一个人，并且那么肯定不是谋财害命而是仇杀？还有，你是怎么看出凶手有一米八以上的，还当过兵，难道当过兵你都能看出来？”

龙小波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问题，主要是之前万老的分析令他太叹为观止了。他现在特别好奇万老都是根据什么线索得出的那些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