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小时候
作者:墨墨      更新:2019-08-26 17:07      字数:2563

在她还小的时候母亲性格还很温柔,对她是极好。在长大的过程中却知道她不止一次发火,而小还非是个绝不妥协的人,两人的冲突常常表现出来。每次到了最后,都是母亲退步了。她似乎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对自己的女儿。

父亲在外走商,不过由于实力的原因,他不过远行。出门在外越就越远越危险,反而附近关于见家的商路早已打通,各处都是见家的关系,并不害怕。他做生意的地方近了,赚的也少,甚至很长时间没有生意做。

见家的对手很多,如果他们已经将东西卖给了客户,自己这边的货物就得堆积。父亲从始至终都不是很有钱的商人,不过他还是尽力在满足家里的需求。母亲想要一颗为见还非提升体质的丹药,却又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经历淬体,怕出什么意外。

父亲同意了,他第一次走远商,碰了很多壁,回来时受了伤。不过他最终还是将东西卖出去了,而且价格更高。见还非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她只知道这个人对她从来没有过好脸色。即使服用了许多不俗的丹药,她也并没有感受到过其中的价值。

她依旧很讨厌自己的父母,从小的时候就想着,能不能将这两人永远消失,她喜欢没人管的生活。她眼中的母亲智商很低,常常做出无理由的蠢事。而父亲很无情,或者说除了打人再无其他。这两个人对她而言没有任何价值,她想要的可以自己去争取,她不想被别人掌控者。

那时候她她心中只有阴影,看不到其他。很多人都有迷茫的时候,或者可以将这种迷茫称之为不成熟。人的成长都是需要代价的,父母总是希望能够将自己的经验交给你,让你所承受的代价会小一些。他们都想把孩子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或者和自己一样。

小女孩没有领情,每次两人说话,她只是默默地听着,再无其他的声音。

那时候魔族来攻打黑鸦城,见家所在的地方受到了牵拉,即使向其他城求援了,但最终城主为了保证以后的商路还是选择了妥协。魔族没能全力攻下黑鸦城却不甘心,利用商人们打通的商路作为筹码和城主谈判,最后决定让各大家族每家派出一名质子去魔族为奴,并交纳一些钱粮。

见家商议的结果就是她的父亲,那时候见家众人也没有办法,牺牲的注定是人员最差,又无足轻重的人。可能她的父亲和大伙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差,只是其他人的关系也都很好,于是就选择了最没价值的一个。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总要有人成为牺牲品,那么所有人都希望所付出的代价是最小的。

父亲走时希望让见家人照料母女,母亲带着她去送别。这时候的父亲不再严厉,女儿也装作很听话的样子。他们互相述说了很多肉麻的话,但是奇怪的是,小女孩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目送父亲离去。

没走多远,他又跑了回来,将身上的储物袋交给母亲:“这些东西还是不带了好,怕未必用得到。”说完不顾母亲的阻拦离去。

父亲并不是去死,而是到魔族做奴隶。魔族的种族千千万万,唯有一点不变,就是对人族的歧视。

这时候家族对见还非开始变得很关照,教她炼丹,她学不会。又让她炼器,总炸炉。教阵法,算是有点成就,最后无奈,只能看她自生自灭。好在见还非相貌不错,将来还有联姻的余地。

见还非印象里最好的反而是族长,对于其他人少有看上的。族长和她父亲一样严厉,但是她能感觉到其中的深意,而且族长的严厉和教导都有度,一切都让她自己发掘。这样一个长辈却让她比父亲更容易接纳。

母亲常常外出,她看着母亲去往父亲所在的魔族,她只是听说了很多片段。有人说母亲一直在魔族的门口守着,想要看看父亲,但是却进不去。她跑到了魔族的高塔上,和父亲对望,喊着他的名字。

有时候觉得人活着很没意义,少女问世叔明明不缺钱,为什么要走那么远的路,他说:自然是为了见世。好像人生是为了探索,而不是为了情感。她很喜欢这个叔叔,因为他确实懂得很多,小女孩总是比男孩有更多的依耐性,面对很有才华有能力的人有种奇怪的憧憬。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时间里并没有过对未来的担忧,也不会想念她的父亲。见还非从小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看重的人很少。她甚至相信,即使母亲在她眼前死去,她都不会流下半滴眼泪。不过她确实很喜欢见家,因为其他的一些人。

十岁那年,她还没过生日,听说魔族又打来了。因为近日外面的魔族打得很厉害,城里的很多家族都暂停出远门,于是便没有给魔族交钱。那些人刚打了一场胜仗,士气高涨,打算一举拿下黑鸦城。当时人族的援军守望相助,夺回了许多城池。

那年黑鸦城破了,援军迟迟未到。见家以及各大家族抛弃散修逃离,所以战斗结束后他们才能最快修整起来。

少女被遗忘在一个角落,母亲没有走,将她找到。魔族破城的时候她将小还非搂在怀里,四处张望。她实力很弱,没有办法保护见还非,但是她也不能让她死去。

母亲搂着她哭,见还非也出人意料的没有调皮添麻烦,她便用煤炭将她涂黑,告诉她不要乱跑,不要去找她,以后可以天天大声笑,但是现在开始不要。世界很大,如果不喜欢修炼就和世叔走得远一点,终会有你喜欢的。

如果母亲没了你还有见家,大家都很喜欢你,都是很好的人。如果见家没了你就该长大,成为别人的依靠。世界很大,还有很多美丽的地方你没有看到,还有很多令你喜欢的人,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能怀着恨。

她说了很久,但是又发现时间根本不够。敌人很多,她来不及教女儿更多的东西,原来过去她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女人苦笑,随后毫不手软地将小女孩埋入炉灶的煤灰里,没有人想得到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藏得住人。她将炉灶遮掩,将灶顶盖住。

见还非听到了声音,很多人的惨叫,恍惚中听到了一首曲子,伴随着年迈的二胡唱着: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最终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惨叫。她想起了见家门外的瞎子,每天唱着小曲乞讨,根本无法逃离,不如坦然接受。

在痛苦的声音里,她捕捉到了母亲,不知为何,她自认为不喜欢这个母亲,这一刻却在流泪。很奇怪,她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酸感,为什么要在意那个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更好的人,即使没有她也很好。

她不想哭,哭了就藏不住了。那个女人说得对,这个世界很大,可是人的心很小,只能放下那么几个人。以后不会有人和她相依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