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宿舍收拾行李。
苏柔坐在宿舍窗台上晃荡着腿,手里夹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烟,抽着,看着你,不时和手机里的人软软的撒娇。
原来她晚上聊的不只是骆温一个,礼物也不止是骆温一人送的。
“哟,这么快就一起住啦?”苏柔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媚媚的说。
你没抬头,低头把周九良送你的东西一件件挑出来,连带着和德云社有关的一起。
签名、衣服、零食、玩偶、化妆品……通通被你放进纸箱里,整整三箱子,你封好了,打电话叫骆温来帮忙。
骆温上了楼,表情淡漠,脸上隐隐有红印,嘴唇边青了一块。
骆温没说话,在你低头整理行李箱的时候搬走了三个纸箱,帮你把纸箱放到不远的快递站上邮回家去,你标明了三个箱子要锁进大衣柜里。他回来时你已经收拾完行李箱。
前脚骆温拎起行李箱走出门,后脚你就把门关上,转头看着苏柔。
苏柔疑惑的看着你。
你伸手就抽了苏柔一嘴巴,反手又是一嘴巴。
你早就看苏柔不顺眼了,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白莲花绿茶婊。要不是骆温喜欢,加上你懒得换寝你早就揍她了。
苏柔尖叫了一声,把烟丢了,要来掐你,你自然不能给她机会,一把给她怼到床上,三下两下拿封箱子用的胶带缠住了苏柔的手脚和嘴。
经常锻炼的男人你打不过,但揍只会装纯耍心机的女人,还是小case的。不打服她,都对不起你是东北人。
“闭嘴,烦死了。”你冷眼瞥她。
转身把门带上。
“我打她,你心疼么?”
你没回头。
良久,一个哽咽的声音在门边上传来:“走吧。”
眼泪落在地上,连同往日的情分一起流进了缝隙里。
——
刚上车,你的手机就响了。是秦霄贤。
“怎么了旋儿哥”你问。
“九良喝多了,谁劝也不停,没招了,你来吧。”秦霄贤那儿环境嘈杂,有吵闹的音乐声。
你把行李给了骆温,约了机场见,便赶过去找周九良。
秦霄贤在ktv门口等你,见到你,急忙过来。
“九良心情不好,找我们喝酒,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就一劲儿的抽烟喝酒,我们真没招儿了……”
你没心思听秦霄贤墨迹,快步近了包间,一巴掌就呼到周九良脸上了。
“放下。”你看着周九良。
喝的迷迷糊糊的周九良反应慢极了,好半天才摸了摸自己的脸,乖乖的放下酒瓶。
“麻烦,他以后再抽烟喝酒就打折他的腿。”你抬眼看看周围的一堆角儿,伸手,一把拽起周九良:“送你回宿舍,老实点儿。”
你的心很疼,只能一味的用冷言冷语弥补自己的难受。
九香过来帮你扶着周九良,孟鹤堂没喝酒,开着车送你们回了德云社宿舍。
进了宿舍,几人把周九良弄到床上。
你看他们:“我和周九良说几句话可以么?”
近乎祈求的眼神。
孟鹤堂不清楚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带着人出去了。
室内归于寂静。
你蹲下,看着周九良熟睡的脸,勾起一抹微笑,随即被苦涩的在眼圈儿打转的泪打搅了。
“先生,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你开口,声音哑哑的,拼命忍着泪。
“我从高一开始喜欢你……当我成为你的朋友时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嘛,我特别开心……你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和我想的一样好……”
“先生,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后,我特别难过……我想祝福你们,我也确实祝福你们,但我真的很难过……”
“先生,我祝你们幸福安康,一生顺遂。祝你们白头偕老,祝你们永远在一起,长长久久。”
“先生,你要好好的吃饭,你要注意保暖,头疼了不要总吃药,找人按按,失眠了也是……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她。”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在眼圈儿里滚动着。
你起身,看表,该走了。
最后看一眼周九良熟睡的脸,心里的理智全部崩塌了。
我要离开了,能不能放肆一回
你俯下身,手指将碎发拢到耳后,闭上眼睛,在他紧抿着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轻轻的,像是羽毛拂过。
可这个吻却像一把不锋利满是污锈的刀子一样,慢慢的摩擦着插进了你的心脏。
一半留着血,一半碎裂飘零。
吻过便是路人。
从此他的悲喜再与你无关。
你眼里的泪滴落,挂在他的眼睫上。
再见了,我亲爱的先生。
你起身,心不再流血,化作了一道疤,烙在你的胸口。
眼神的光彩散了。像是行尸走肉,也像是周围筑起高墙,凌厉又冷漠,好像从没有过刚才的那一抹温柔。
推门,孟鹤堂他们站在门前。
“我送你回宿舍吧,明儿等九良醒了你俩好好聊聊。”孟鹤堂熄了烟,掏车钥匙准备送你回宿舍,你拦了他:“不了孟哥,我去机场。”
“啊?去机场干嘛啊?这么晚了。”孟鹤堂秦霄贤孙九香几人面面相觑。
“我去英国,交换,大概一年吧。”你说,面无表情,眼神冷冷的,但红着的眼眶早就说明了一切。
秦霄贤刚要问你为什么丢下九良,就被孟鹤堂拦了下来。“注意安全。”孟鹤堂摸摸你的头发,“大姑娘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也好,去见见世面。”孟鹤堂笑。
“走了。”你冲三人点头,转头,终不再回头。
孟鹤堂看着你决绝的背影,点了一只烟,烟雾弥漫,迷了几人的视线。
“拦她没用。”孟鹤堂看看秦霄贤,“这两个孩子都犟,都死心眼儿,这事儿得靠他俩自己来。”
——
周九良醒了,脑袋昏胀,隐隐约约记得你进门给了他一巴掌让他以后不许喝酒。
回忆到这儿,正巧,孟鹤堂推门进来了。
“孟哥,宁儿呢?”周九良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还是哑的。
“走了,出国了,这会儿都到英国了。”孟鹤堂倒了杯水,递给周九良。
周九良坐在床上,愣了半天,才接过水杯,慢慢的喝完了。
剩自己一个人了。
可这怪谁
周九良躺在床上,眼睛流下眼泪,湿了被子。
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
两个人终究站在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上,垫脚也望不见彼此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