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云际会
作者:蜜雪冰糖      更新:2019-08-26 04:59      字数:6768

他书写完毕之时天已变黑,长沙城中也开始变得安静,李安歌正准备休息,忽听得南边传来阁阁两声轻响,这两道响声来在高处,他心知这是江湖中人在梁上行走,紧接着西边又是两道声响,只是较前两声却是更为沉重,头前两声响起之时,他还不以为意,眼下这两道声音一凑,心知多有蹊跷,刚想招呼赵雪莹,却发现这丫头许是玩了一天,有些劳累,已经回了自己房间休息。李安歌没再打扰他,只是侧身而出,悄悄来到后院,倚在门墙一边。

只听得这客栈靠北的一间上房中有人说道:“是徐大掌柜么,请进来罢。”梁上那人笑道:“湘西的陈老二也来了。”房中那人答道:“秒极,秒极,请一同进来罢。”房顶上那两人才先后跃下。

李安歌听这几人名号,心道:“这徐大掌柜多半是河南的徐良鹏,此人是当地出了名的好汉,加上家境殷实,在河南当地开了几家绸缎庄,平日里多做绿林道上仗义疏财、扶危救急的好事,再加上他手中武器乃是一把算盘,江湖上素有‘铁算盘’的名号。那另外一位湘西的陈老二应当是陈国栋,听说此人武功了得,人脉极广,这两人都是名头极大的好汉,只是河南湘西距此尚远,怎么都来到此地?那头先说话之人声音甚是耳熟,我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只听得陈国栋说道:“齐老哥,长沙城岳庄主聚集群雄到此,你可知道所为何事?”

李安歌听到“长沙城岳庄主”的名头,心道:“我还道是谁聚集这些人到此,原来是岳占魁岳庄主。”

这岳占魁乃是长沙城外铸剑山庄的庄主,铸剑山庄以锻造兵器闻名于江湖,江湖名剑,十之七八皆是出自铸剑山庄,只是此前大正派与铸剑山庄有隙,李安歌才并未拜访。铸剑山庄人脉极广,江湖中人纵不用他家佩剑,但朋友亲故,总难免有人使用,是以道上见了,都是颇为尊敬,此次若是铸剑山庄召集群雄,那所来之人势必不少。

只听得铁算盘徐良鹏说道:“齐老哥,你这佩剑怎么换了,原来还是那柄‘黄云’,怎地今日不见了踪迹?”

李安歌早知道此人姓齐,但是只是声音熟悉,却想不起究竟是谁,此时听到“黄云”两字,心中才顿时明白,此人乃是“风雷剑”齐太秋,当年自己师父过六十寿宴时,他还曾经接待过此人,这人号称江南第一快剑,说是剑法之快,恰似风动雷行,在江南一带,颇具侠名。

李安歌心知这几人都不是奸邪之辈,也就不打算再从旁偷听,低了身子,正欲返回,忽然间听那风雷剑齐太秋叹了口气,说道:“徐老弟可莫要笑话我了,我那柄‘黄云’还不是之前被那岸离门主以焚心炁折断,此事煞不光彩,两位老弟休要再提。”

李安歌听到他们说起岸离门主,又忍不住往近处凑了凑,但听得铁算盘徐良鹏又开口说道:“这人自神木宝匣出世以来,多地作案,上月闻听江州城铁拳洪老爷子家也遭逢了大难,此人为了神木宝匣,俨然已成成了一尊魔头。”

李安歌不由得心中一惊,他当时初到江州城时还去铁拳洪家拜访,交递了大正门的红贴,怎么这铁拳洪家又遭逢了大难,而且听他几人所言,出手之人正是那位岸离门主凌仲默。

又听得屋中有人开口,却是那陈国栋说道:“铁拳洪家平日里在咱们道上颇有威名,那位洪老爷子更是肝胆照人,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却不想糟了毒手。”

那齐太秋说道:“这件事我还不知,到底如何,还请陈老弟详细说说。”

那陈国栋愤然说道:“上月十八我去江州城公干,素闻洪老爷子是位了不得的英雄,便备了薄礼,打算登门拜访,但是叩门良久,仍不见人,兄弟心知事有蹊跷,便翻墙而入,这一进去,却是惊了一身冷汗,那洪家从丫鬟仆人到公子小姐,全被杀害在院中,洪家七十四口,一个不剩。”

陈国栋说到这里,情绪已然十分激动,平复了一番,才又徐徐说道:“兄弟早年间当过几年仵作,这些年投身绿林,终究没忘了这曾经的吃饭家伙,于是便在当天验了洪老爷子的尸,洪老爷子是三日前丧命,他周身经脉灼毁,心脉更是已经焦黑,试问天下,能造成这种伤势的,是哪一门武功?”

齐太秋说道:“定是那焚心炁了,这门功夫天下只有凌仲默练成,凶手定是此人。”

那徐良鹏却是说道:“我曾经见过此人,以前瞧他行事也算光明磊落,怎么近日来却大改了性情。”

陈国栋说道:“徐兄所言极是,以前这位岸离门主在江湖上只要提及,谁不为他高声叫好,岸离门自他继任以来,更是俨然有武林中第一大派的气魄,但是徐兄你也要知道,这人权力大了,心性往往也就随即变化,此时的岸离门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行侠仗义的凌仲默了。说来此事,兄弟本也不信,专门连夜询问了江州城的几个老友,结果得知这位凌门主确实是于月初来到了江州城,人证物证据在,兄弟也只好不信也得信了。”

李安歌在门外听到他们的这一番话,心里怦怦直跳,只是他为此吃惊却另有原因。

但听得风雷剑齐太秋说道:“依齐某猜想,岳庄主这次广招群雄,也是为了此事,要知道这位岳庄主嫉恶如仇,那位洪老爷子又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洪家出事,他又岂能袖手旁观。”

陈国栋说道:“不错,近来江湖中出现的大事,除了那神木宝匣,便就是这位岸离门主了。来来来,二位老哥,我这里特地带了美酒,咱们相见不易,就好好喝上几杯。”

李安歌心想他们再往下不过是喝酒闲聊,顶多是将凌仲默翻来覆去地臭骂几顿,便悄悄折返,回到自己房间。

李安歌回到屋中,仍是心里砰砰直跳,脑海中,更是一直回响着陈国栋的那句话。

“上月十八我去江州城公干,素闻洪老爷子是位了不得的英雄,便备了薄礼,打算登门拜访……”

“兄弟早年间当过几年仵作……于是便在当天验了洪老爷子的尸,洪老爷子是三日前丧命……”

十八之前三日……

也就是说洪老爷子身死之日应当是十五……

可是……

李安歌不敢再想,他心中已经起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忍不住取出腰间酒壶,深饮几口,又凝视窗外良久,这才咬了咬牙,下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耳听得房门被人推开,李安歌急忙回头,却是见到赵雪莹蓬松睡眼,走进屋来,当即放松下来,开口道:“师……”他下意识下,本来想说“师妹”二字,但忽然又想起已经答应赵雪莹该换称呼,忙又改口道:“莹儿,怎么这晚还不休息?”

赵雪莹走到近前,瞧着他,可怜巴巴的说道:“饿了,晚上吃的全是小吃,到了这会儿,早就消化完啦。”

李安歌笑道:“我还道是什么难事,莹儿放心,我这就吩咐店家做一份夜宵上来。”

取了几份小菜,李安歌招呼赵雪莹入座,自己也取过酒杯,自行斟满,赵雪莹此时也已经醒过神来,瞧见他自斟自酌,神情落寞,问道:“李大哥,你遇上难事了吗?”心下担忧,恐怕上午那两名白衣人趁夜来袭,怕他受了内伤。李安歌却是摇了摇头。赵雪莹仍不放心,伸手去搭他脉搏,知道他并未受伤,这才放心。

李安歌只觉得她冰凉小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忍不住心跳也快了几分,心想自己自从行走江湖以来,从来是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是受苦受伤,也都是自己咬牙强撑过来。以前固然也有随同门中其他师弟师妹行走办事,但他是大正派大弟子,从来是他为别人着想,处处照顾别人,那些师弟师妹固然崇敬他,佩服他,却从未如赵雪莹今日这般关心挂碍他,加上方遭大事,李安歌一时忍不住伸出手来,握住赵雪莹的纤纤玉手,说道:“多谢莹儿,我没什么事。”

握着赵雪莹这柔若无骨的小手,李安歌只感觉分外柔嫩滑腻,忍不住想要多握上几分,但见赵雪莹却忽然彤云满布,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松开手。一时间也感觉分外窘迫。

赵雪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我……我方才是瞧你神色不快,以为你遇见了敌人……这才担心你……”

李安歌干笑一声,说道:“莹儿不必担心,没什么敌人,只是方才我打听到一件热闹事,咱们也可以去瞧瞧。”说罢,便将方才齐太秋等人说的铸剑山庄群雄大会之事细细说了。

赵雪莹是个热闹脾气,听见有这样的盛会,急忙吵着要去看看,李安歌一开始佯做不允,说是当先要紧之事是先去缘镜山,赵雪莹不依不饶,又闹了半晌,李安歌才装作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眼见李安歌答应陪自己一同前往,赵雪莹才展颜一笑,她本就生的艳丽至极,不可方物,李安歌微醺之下,瞧见她如此纯净无垢的笑脸,一时间竟瞧的痴了,赵雪莹瞧他痴痴地盯着自己,眼珠一转,将一双纤纤素手伸了过去,说道:“既然你答应带我去看看,我就也给你……一个奖励,就让你……握一会儿手好了……就一会儿哦。”

李安歌见到她娇羞态,着实美艳至极,心中一荡,将那双玉手握在手心,赵雪莹别过脸去,不敢看他,李安歌却是心中大呼过瘾,借着酒劲,将这一双柔荑把玩了个够。

次日清晨,二人早早起床,李安歌有心去拜访昨日那三人,却不想刚一出门,就见到那前日所见的白衣人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向自己走来。

李安歌心中暗道,想必这位公子哥便是那两人口中的少主了。

他心知这几人来者不善,先走两步,站在长街一边,却是将赵雪莹护在了身侧。

待那三人走得近了,李安歌才瞧的真切,那居首位的是名青年公子,身穿一身白色长衫,长身玉立,眉清目秀,举手投足,皆是贵气逼人。

他身旁的两人便是日前所见的白衣人,只是二人此时将头发散下,李安歌这才始觉这两人原来是两位女扮男装的姑娘人家,怪不然之前遇见这两人都觉得身上颇有阴柔之气。

这三人缓步而来,那青年公子左手边的姑娘瞧见李安歌二人,急忙拉住那公子哥的手,指着李安歌说道:“少主,就是这厮。”

“幽兰,不得无礼。”那青年公子按下那名为幽兰的白衣女郎的手,对李安歌拱手笑道:“我这丫头平日骄纵惯了,还望少侠莫怪。”

李安歌瞧见此人文质彬彬,心中戒心也放下了几分,说道:“在下大正门大弟子李安歌,未知足下高姓大名。”

那青年公子却是一笑道:“在下姓阮名云奇,天圣派弟子。这是我两个侍女幽兰、青竹,日前冲撞了李少侠,还请李少侠宽恕则个。”他说到这里,又对自己两个侍女说道:“幽兰、青竹,还不快给李少侠赔礼道歉。”

幽兰和青竹没想到自己的主子忽然改了态度,但既然他如此交代,二人虽不情愿,但还是走上两步,盈盈下拜,向李安歌道歉。

“阮……云奇……”,李安歌嘀咕一声,忽然间恍然大悟,忙说道:“原来阁下便是天圣派少主阮云奇,在下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当今武林有四位赫赫有名的大高手,江湖流传:岸离门主,天圣圣王;五元驻步,元桑岐黄。其中岸离门主便是凌仲默,这天圣圣王说的自然是天圣派掌门人阮龙归,而这位阮云奇,正是阮龙归的独子,天圣派少主。

阮云奇笑道:“家父前几日得了铸剑山庄岳庄主的英雄帖,本欲前来,但他另有一桩要事要办,只好安排我前来,我来时遇到一些琐事,在路上耽搁了两天,这两名丫头先我一步,却没想到犯下这桩糊涂事。”

李安歌摆手说道:“此事我也有错,还望两位仙子莫怪。”他嘴上这么说,却没半点想要真正道歉的意思,阮云奇瞧出他这是有意为之,却不生气,目光一转,却是见到了俏立在一旁的赵雪莹。

只见赵雪莹容貌秀丽,举止潇洒,阮云奇自幼便受尽尊崇,身旁之人无不对他毕恭毕敬,是以此时身边纵有两个娇憨的侍女,眼下却也及不上她半分容光,当即抱拳说道:“这位姑娘眼生的很,难不成也是大正派的师妹?”

赵雪莹娇笑道:“咱们从没见过,你当然瞧我眼生的很啦,只不过我是古尊派弟子,不是大正派的弟子,你可是猜错啦。”

阮云奇瞧她谈话之间,浑没半分对自己的敬畏之情,心里更是万分受用,只感觉她谈话之时,齿如细雪,笑如桃花,当真美艳到不可方物,说道:“既然是古尊派弟子,那咱们也都算是无娑一脉,不知师妹芳名,还请告知。”

赵雪莹也通禀了自家姓名,阮云奇赞道:“方寸如雪,晶莹如玉,好名字,当真好名字,阮某长你几岁,便称你为师妹了,既然相见,自然该送个见面礼。”

说着,他便看向了一边的幽兰,幽兰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过身去,自包袱中取出一个鎏金宝盒。

阮云奇将宝盒接过,递给赵雪莹,说道:“区区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师妹笑纳。”

赵雪莹好奇心起,点了点头将那宝盒接过,顺手将那宝盒打开,只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李安歌也是好奇地向那盒中看去,原来里面是一枚圆润的宝丹。李安歌心中暗想,这丹药香气如此了得,想必也是花了大价钱炼制而成,这位阮公子就这样轻描淡写的送了出来,足见得天圣派好大家底。想到这里,他心中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赵雪莹笑道:“好香的丹药。”

阮云奇微笑道:“此丹名为‘回魂丹’,乃是取二十一种上好药物炼制而成,即便是受了再大内伤,凭此丹也可将命勾回来,只是此丹炼制不易,小弟只带了一颗出门,便少了李兄你的了。”

李安歌听出他话里带刺,心想怎么又忽然冲我来了,说道:“阮兄说笑了,这宝丹价值不菲,阮兄能随手赠人,足见阮兄人品,我又岂会介怀。”

幽兰却是轻哼一声,带着几分幽怨地对阮云奇说道:“少主,这枚丹药是掌门嘱咐……”

阮云奇却是伸手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安排。”

幽兰欲言又止,只是狠狠瞪了李安歌一眼,李安歌故意装作没瞧见,对阮云奇说道:“阮兄方才说是得了岳庄主的英雄帖,今日到此,想必也是要走一趟铸剑山庄的英雄会了。”

阮云奇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怎么?李兄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李安歌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并未得到岳庄主的英雄帖,只怕这铸剑山庄我进不去。”

阮云奇笑了笑,说道:“李兄多虑了。”说罢,便对身旁的青竹说道:“青竹,将英雄帖取来给李兄瞧瞧。”

青竹点了点头,取出英雄帖交给李安歌,李安歌拿过来一瞧,但见帖上几个大字分外夺目,写的是“英雄豪杰,见帖毕至”八个字,言外之意,便是这帖子不必刻意交给某人,江湖之上,见者有份。帖子底下是铸剑山庄的方印,以及岳占魁的红名。

李安歌将英雄帖交还给青竹,又对阮云奇说道:“如此说来,这位岳庄主是当真在召集天下群雄商议要事了。”

阮云奇点了点头,说道:“铸剑山庄出面,江湖上谁能不给几分面子,而且这位岳庄主本来已经有隐退之意,铸剑山庄这几年也都是少庄主岳武阳经营,这次岳老爷子亲自出面,定是有了要事。”

李安歌试探道:“阮兄可知道这次英雄会究竟为何?”

阮云奇说道:“说起江湖上近来的要事,也不过是神木宝匣现世,岸离门主为之大造杀孽,想来多半便是因此。”

幽兰在一旁说道:“肯定是因为此事了,总不能是因为金龙派掌门顾卓成被他老婆戴了绿帽子的事吧。”

阮云奇皱眉道:“幽兰,你再这样口无遮拦,可莫怪我无情。”

幽兰刚才说完已知道自己失口,急忙点了点头,委屈的站在阮云奇身后。李安歌却是早就知道此事,也不由得心中暗叹。

赵雪莹却是好奇心起,对幽兰说道:“怎么?这件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么?”

幽兰本来就想好好说道这件事,方才自己是无心之失,此时既然是赵雪莹发问,客人问话,焉有不答之理,心想就算说了少主也只是口头说上一句,当即说道:“那当然了,这位金龙派掌门说来真惨,想当年为了那白青鸾,白白毁了那一副俊俏的脸蛋……”

“幽兰!”阮云奇目露愠色,出声喝止,幽兰见此,只好吐了吐舌头,再不敢继续往下说。

赵雪莹正听到妙处,没想到却被阮云奇硬生生打断,又见到幽兰噘着嘴站在一旁,不由觉得甚是滑稽。

李安歌出声说道:“既然这英雄会不设门槛,小弟也想随阮兄去看看,莹儿,你以为如何?”

赵雪莹心想多几个人就多几个人,没什么不同,点了点头,说道:“我听你的。”

阮云奇心想自己能与赵雪莹同行,本来畅快至极,但又听他二人说话,显然关系十分亲密,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妒意,但仍旧面含微笑,说道:“能与两位同行,阮某荣幸之至,时间不早,咱们这就去铸剑山庄罢。”

五人一路同行,李安歌与阮云奇走在前面,赵雪莹却是和青竹幽兰走在后面,她们都是十余岁的少女,梁子结的也快解得更快,加上赵雪莹有意打听江湖趣闻,对她二人有说了一大番好话,两女顿时受用之极,也就不再将之前的摩擦放在心上。

赵雪莹仍旧对她们之前说的话好奇,带着两女悄悄放慢了脚步,与李安歌他们渐渐拉开了距离,确信她三人人谈话前面两人听不见后,才开口问道:“二位姊姊,你们方才说金龙派掌门与白青鸾,小妹着实好奇。”

青竹听她这样说,正想打开话匣子说话,却没想到被幽兰抢先一步,说道:“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想当年金龙派掌门顾卓成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模样俊俏,与那位白青鸾更是人称金童玉女,只可惜……”

一旁的青竹急忙抢过话来,说道:“只可惜后来那位白青鸾被仇人追杀,顾卓成为了救她,与人交手之际,却不慎被人划伤了脸,可惜了那么一个俊俏的公子,却变成了丑八怪。”

赵雪莹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雨夜破庙那晚,顾卓成听闻白青鸾是因为自己脸上伤疤恐怖才做出背叛之事时,会那么生气。这么一想,那位顾卓成着实是可怜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