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谁更龌龊
作者:淼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08

雷允泽慢条斯理的抽出筷子,自说自话:“坐了一整天飞机,我也饿了。来,坐下一起吃,我们边吃边谈。”

夏小北警惕的望着他,好一会才挪过去坐下。他笑了笑,夹了块糖醋排骨给她:“这是李妈的拿手好菜,尝尝。”

她朝碗里看了一眼,排骨炖到肉质酥烂,晶莹红润的烧汁浇在上面,不薄不厚,恰到好处的裹了一层,浓郁的酸甜香气扑鼻而来,仿佛在悄声诱惑着她。她不知道雷允泽这样故弄玄虚到底想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等着。

雷允泽自己嚼了一块,看着她,问:“怎么不吃?”

她却不作声,仿佛打定主意要和他比耐性。

他笑了笑,也放下筷子,语气非常平静,面色几乎算是柔和:“夏楠你不能带走。”话里的意思却是再坚定不过。

她愣住了。

等了这么久,她以为他不过就还是冲着她和叶绍谦的关系做文章,没想到话锋一转,就到了夏楠身上?她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眼睛,不断的说服自己,只是巧合,他不会知道,不可能知道……

可事与愿违。他的声音一寸寸冷下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大骇,仿佛听到铮的一声,四年来一直紧绷的某根弦,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断了!

她张了张嘴,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该坦白吗?要不要告诉他?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这样问,可是她说不出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是无助的摇头,一双水眸期期艾艾的望着他,近乎可怜的摇头。

他大手在长桌上一拍,连餐桌中心的汤盆都剧烈的晃了起来,汤水四溅,她的心也剧烈挣扎起来。他整个人豁一下站起来,那么高,一米**的个子,一下子居高临下的笼罩住她,声音阴冷冷的:“你还想瞒多久?你的外甥?你的外甥!”

“我……”

“哼,你把我儿子就放在我身边,却不让我们相认,夏小北!好阴毒的一个女人!”

他咄咄逼人的气势震得她只能节节败退,已经顾不上想他是怎么发现的。毕竟是她理亏在先,现在也只能闷着声任他发泄。

他一伸手就掌住了她的后脑勺,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缠在他手指上,她一动头发就被拉扯得生疼,眼泪几乎都要涌出来。

他冷笑着:“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我问你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为什么不说?啊?你到底还有多少阴谋?你在我身边整整待了四年零八个月,我一想到就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我把公事私事都交给你,你却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她委屈的摇头,含着泪说:“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其他事瞒着你了……”

“没有?那你是怎么进得寰宇来的?是谁安排你等在停车场的?你的幕后主使人到底是谁?”他越想越觉得诡异,偏偏那天那么巧,他中了薛佳佳的招,她就正好出现在他面前,事后又成了他的贴身秘书,还晓得瞒天过海把孩子生下来……如果这是商业对手的伎俩,那她埋伏这四年,心机实在太可怕了!

他用力一掼,她整个人就踉踉跄跄的向后栽去,他却又一把将她揪了回来。她痛得眼泪涟涟,头皮几乎都被扯下一块来。

她几乎要被他逼疯了,拼命的摇着头,尖声喊着:“没有,没有,没有,统统没有!……那天只是巧合,我真的不知道……”

他只觉得心中一座火山咆哮着喷发,自从那日见到绍谦牵着她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抑制不住,像只暴怒的狮子,炽热的鼻息咻咻的喷在她脸上:“巧合?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这四年来那么多的时间,你随时都能向我坦白,可是你一个字都不提。你见着我是没希望了,所以就把目标转向绍谦是不是?你以为你就一定能嫁进雷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被我睡过的破鞋,绍谦要是知道了,他还能要你?”

他说:“你这样痴心妄想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你以为瞒着我就没事了?要不是上回绍谦让你穿帮了,你是不是就打算把孩子丢给别人,然后自己风风光光的再嫁了?夏小北,你为了钱,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养着四岁大的儿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还装纯情去勾引绍谦,你怎么能这么贱?”

她被他密密麻麻的讽刺说得整个人都懵了,他自己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就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时刻算计着。她呆呆的看着他,仿佛四年来头一次看清他,原来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只有厌恶,深恶痛绝的厌恶。

他早就知道那天在停车场的人是她,四年来他一直不动声色。原来,他只是厌恶她罢了。

被他怎么冤枉都无所谓了,就算把她告上法庭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心痛的了。四年来卑微的期望,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想着他要是知道她这四年来的苦,也许会待她不同。这一刻轰然碎裂,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奢望之所以称为奢望,是因为它永远不可能实现。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他心里愈加焦躁,拎着她的领子把她提起来:“怎么,你敢做不敢认?夏小北,你真让我恶心。巴巴的爬到我身下,一转脸又去勾引绍谦,你比外面卖的还要下贱!”

他竟然拿她和妓女比?她忍无可忍,挣扎着抽出手来,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雷允泽,你没良心!我要是妓女你就比妓女更龌龊!我是下贱,你又好得到哪去?你睡过的女人恐怕自己都记不清了,你不嫌脏我都嫌脏!”

时光仿佛叮的停住了,在那一巴掌之后,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他睁着眼睛瞪着她,彼此急促的呼吸交缠,她身后的椅子倒在地上,整个人都被他提着悬在半空。

好一会子他才回过神来,勃然大怒:“你敢打我?嫌我脏……你不过就是被我上过的女人,要脏你也和我一样!”

他一把将她推在地上,后背猛地触到冰凉的地板,整个人都痉挛起来。他扑上来,压着她的手脚,哧的一声撕裂了她胸前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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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不要暴力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