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之麟霄番外 11
作者:张小鹿      更新:2019-09-21 13:06      字数:6712

我愕然,看见他迈步走向厅内,陡然想起什么,我拔高音量道:“你还不快放了英姿!”

“女人,你没长眼睛吗。”他头也不回道,很快身影消失眼前。

我回头,英姿已经消失不见。原来在我和暗月谈话的时候英姿已经被他的属下带走了。我就说,这个狡猾的男人不会孤身一人守在这里。

我再回头,暗月又到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他盯着我的视线又如深幽不见底的寒潭,瞧了一会儿,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他拿起我的手,仔细的将那药膏均匀的涂到我的每根手指上。

他一碰,我便痛的抽吸。

他手上的力道轻的不能再轻,仔仔细细的涂着。看着我红肿不堪的左手断指,语气却不好:“笨女人!遇到危险不知道躲?”

我呐呐的说:“躲不过去。我不是他的对手。”

他语气生硬的说:“不是对手,那就不要硬碰硬,你不会求饶吗?说些他爱听的!”

求饶?向他求饶?呵!下辈子吧,我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他爱听什么!”

他停下动作,望着我,然后嘴角又勾起调侃的笑:“比如说……你不能睡?或者说……”

“说什么?”我也望着他,调侃的笑。希望借助轻松的气氛赶走手上钻心的疼痛。

他手上动作一僵,不小心力气加重,我疼的抽了一口冷气。

他诅咒一句,不再分心,专心做事。

我问:“花千寻呢?”

他没好气的说:“你不关心笑尘子的死活,倒是先关心起花千寻来。”

我生硬的问:“笑尘子呢?”

“死了。”他答。

“什么!”我的手猛地向后一抽,疼的我弓起腰,冷汗直冒,几乎昏厥。

“笨女人!你在做什么!”他冷冷的吼,“你这手不想要了!”

“没有笑尘子我的手怎么要的成?”我怒道:“你这个小人,你答应过我不杀笑尘子的!”

“我没有杀他。”他重新抓起我的手,小心的处理伤处。“我寻到他时,他已经死了。”

我顿觉绝望。我的双手,难道就这样废了吗。

“知道怕了吗?笨女人,下次记得,遇到危险,不要管什么尊严骨气,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他进入角色很快,数落着我,俨然是一个合格的夫君。

做完这一切,他的额头已经有汗溢出。

他说:“不必担心,世上还有一人能接你的手指。”

我双眼一亮,想了想,泄气的说:“你是说玉瑶老人?”

“你知道的还不少嘛。”他收起盒子,说:“笑尘子的师傅,一定比笑尘子的医术高明。”

“那不可能。”我连忙摇头。“娘亲说过,玉瑶老人性格怪异,见死不救。残忍至极。五十年没有救过一个人。没有人敢去求他医治。据说,五十年前有一次一个母亲求他为儿子治病,他挖了母亲的心肝为儿子做药引……”

暗月陡然暴躁的打断我的话:“你只信你娘亲的话!你娘亲的话永远对吗!”他稍稍顿住,我似乎能够看到他面具下黑着的脸,“不要多说了,我会去找玉瑶老人为你治伤的。现在,给我去换衣服。”

“做什么?”我问。

“拜堂。”他说。

我呆立在原地。没有想到他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人。

他回头,目光如芒的望着我:“还愣着做什么?你的手真的不想要了?”

又是威胁。

为了我的双手,为了英姿和花千寻,我只有跟在他的后头。出了后门绕过一处密林,是一座大山,打开一处大石上的机关,一道石门赫然开启,方才知道外面那一座月宫似的楼阁比起这石门里的建筑,只能用简陋二字形容,越往深里走越觉得这里的不凡,小院九曲十八弯,每一处都精致奢华之极,点缀着玉石的假山,浸着珍珠的泉水。美艳的花草丛中恰到好处的掺杂着宝石花朵,幽静典雅的小林子里,珍奇鸟儿歌唱、异兽徜徉。

“这里不是笑尘子的居所?”我赫然明白,原来我寻了许久,根本找错了地方。这里十有八九是冥神教。

他唇角勾住起笑意道:“我没说过这里是笑尘子的居所。”

“那这里……”我真是大意,仅凭着这里种满兰珠草就认定这里是笑尘子的隐居之所。那么笑尘子……

“不要抱着笑尘子还活着的期望。”似乎会读心术,他冷冷打断我的思绪。

“你早就跟着我,知道我采兰珠草,故意将这里种满兰珠草,故意引我来这里?你早就算好了?”我挫败的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冷冷道:“因为你根本找不到笑尘子。他已经被人杀了。”

“被谁?”直觉认为,杀笑尘子的人,是针对我来的。是谁想要毁我双手!

一个假设冒出脑海,让我早已麻木的心又生出痛来。我苦笑,这还用问吗?一定是他,他既然折断我的双手,就当然不希望有人再为我接上。

突然觉得手好痛。

他不说话了,只是在前面走着。

经过两座小楼,进入一座山石雕成的拱门,绕过一堵屏风,又有侍卫掀开绯红纱帘,便听见里面叮叮咚咚的想着泉水滴下的声音。雾气弥漫中,隐约可见,这是一座天然的温泉浴池,青石台面,珠玉点缀。浴池中间八个水晶龙头,龙嘴里吐着细流,发出叮咚脆响,仙雾徐徐。池边一座缠着红珊瑚的白玉榻,榻上工整的放着一套绣着金丝的红绸喜服。

我正望着那红绸喜服发愣,赫然发现两大只手已经从后面绕到我的身前开始解我胸前的衣扣。我惊跳开几步,瞪着那邪恶的面具,呵道:“你要干什么!”

他不紧不慢的说:“当然是为你宽衣沐浴。难道你就打算这个样子来与我拜堂。”他盯着我的摸样让我有些慌乱。忙摆手说:“不需要你,我自己来,你出去。”

他说:“好。洗干净了。我不希望我的新娘子邋邋遢遢的。”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邋遢?第一次有人用邋遢来形容我。到镜子前一瞧,灰头土脸的果然很糟糕。我打算快速的改变这一窘境,可是我老是忘了我的手,当我缠满纱布的手刚碰到纽扣时,我痛的直冒冷汗。

我的手已经不能自理了。我又恼又怒又泄气,满腔的郁结之火无处发泄。这一路都是英姿为我做好一切,来时我就发现,这里沿途都是侍卫,没有遇见半个侍女。

抬头朝镜中一瞧,他已经悄无声息的重新站在我的身边,又惊了一跳,他到底是人是鬼?

他平静的问:“怎么?还不快洗?”明知故问。他是故意的!

我怒火上窜,恼道:“我就是臭死脏死,也不要你碰!”

他平静的说,“依你。”再次转身,抬步就走,几步又停下:“忘了提醒你一句,我不会和一个邋遢鬼拜堂,不拜堂的话我是不会带你去见玉瑶老人的。毕竟,我没有义务去救一个不是自己娘子的人。”再次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我就像吞了一团木炭,火气烧的胸口都疼,堵在那里又爆发不出。最终没骨气的叫住他:“等等!”

他在掀开帘子的那一刹那,停住脚步。转身,望我。依旧很平静,可是我可以猜到这个妖孽的内心是多么的得意。

我深吸了两口气,强扯出一丝笑意,道:“那么,你可得记住自己的承诺,我产下孩子之前,我们不可以行夫妻之实。”

他没有说话,走向我,伸手为我解开衣扣。我乖乖的将自己当成一个布娃娃任他摆弄。仰头仔细望着他,面具下露出的下巴很有型,很好看,毁容前他应该是个美男子吧。再往下看,他的喉结在上下滑动,他的肩膀很宽,他的手臂很结实……他的呼吸很沉重。

陡然,脑中警铃大作。再仰头,已经看见他眼中暗流汹涌,燃烧的炽热的火焰。

我机警的后退一步,“你这个小人!”怒斥,赶紧用双手合拢衣衫,由于动作过猛,惹得我痛弯了腰,呼出声,双手发抖,白了脸,冷汗直冒。他一步跨了过来,拉住我说:“快让我瞧瞧!”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将我小心翼翼的抱入怀中,一边手有些慌乱的上下捋着我的胳膊轻抚我的疼痛,一边仔细检查我的手,又快速拿出那个黑盒子,急忙打开小心将药涂在我的手上,一边怒斥:“笨蛋!谁让你乱动!”

那药很奇怪,涂上依旧疼痛便渐渐消失了。他没好气的说:“不准再乱动了!”

我抬头看着他的模样,愣在那里好久,才问:“你……装的真像。”看起来似乎真的十分在意我似的。如果换一种环境下相识,任何女人都逃不过这只妖孽的蛊惑。

可是我知道我们绝不可能。我们是敌人。

他也楞了一下,然后嘲讽的哧笑一声。“是的,这是我擅长的。”

几下脱掉我的外衣,他抱起我,直接走进浴池,“放心,我会遵守诺言。”又邪恶一笑,声音已哑:“虽然,有点难。”

“要不就知难而退吧?”我说,温热的池水将我包围,让人通体顺畅,舒适的温度让人忍不住闭目轻叹。

“我只是想要试一试……”他的声音更哑。

“试什么?”我问。

他不说话。拿起我的一缕发丝,专心为我清洗。我乖乖的任他摆布,认真研究他的表情。我的双手不敢碰到东西,身子浮在水中,站不稳,只能靠手肘攀着他的手臂,这样的动作让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浮。

池水浸湿了我的贴身白纱衣,勾勒出我妖孽的曲线,我终于看见他眼中几乎爆炸的火焰,我似乎能听见那火焰剧烈燃烧时发出的嗤嗤响声。我恶作剧似地将身体贴向他,他身体一僵,电击似地缩回即将碰到我胸部的手,狠狠的诅咒一句,呼啦一声跃上岸,低吼了一句:“把那丫头带来!”也不顾湿漉漉的衣衫,大步嚯嚯的冲了出去。

我在他身后咯咯的笑。他猛地回头,我的笑被他眼底充血的兽欲给吓了回去。似乎我再有一丁点的动作,他便会食言扑上来将我吞下肚似的。

我没出息的将身子缩回池底,鸵鸟似的将脸也埋进池底。我听见了他得意的闷笑声,和渐远的脚步声。

再抬头时看见站在池边的是英姿。她被带了进来,手上脚上都铐着黑铁链子。看着她安然无恙,我高悬着的心又放下一块。英姿帮我沐浴,更衣,做的极为贴心。弄好以后,她又被人带了出去。

我换上大红喜服,走了出去,掀开纱帘便看见暗月就站在帘子对面。那模样分明是故意在告诉我,他一直都站在那里。

“你在偷看!”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感觉自己的脸竟然有些发烧。

他深幽的眸子里闪动点点的邪光:“看自己的新娘叫偷看吗?”

我一点没有觉得即将成为别人新娘的感觉,他这充其量算作抢亲。他靠近一步,那目光如同饥饿了五百年的野兽。我不由自主的后退。

他盯着我,眼中的兽欲毫不掩饰。嘴角噙着笑,眼中邪光却带着惑人的醉意,牢牢的盯住我,要将我整个心魂都吸进去。我的舌头竟然有些打结:“你……你说过不会……”

我发现他的目光能够勾出内心中最为邪恶的因子。即使是清心寡欲的圣人也敌不过他的这般的邪魅的勾引。该死的,他竟然万分邪恶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老天,从不知道男人做这种动作的时候也能让人邪火重生。

我脑中警铃大作,嗓子眼都发紧发颤,“你说过……说过……呜呜……”

话没说完,他猛地将我抱住,灼热的吻同样迅猛地地落了下来,铁一样的手臂箍得我动弹不得,吻是贪得无厌好像要将我整个吞进肚子里,贪婪的吻着我的唇,扫荡口中的每一寸,吮吸吞吐直到我将缺氧而死他才放过那里又发疯似的吻我的眉眼,鼻子,脸颊,耳际。这种疯狂的吻发让我难以招架,他的手臂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勒碎。我有一刻的眩晕,之后又怒极,伸出拳头便要砸他,他惊了一跳猛地截住我的手腕,哑声怒斥道:“又乱动!你这手不想要了!”

我热血冲上头顶,盯着他,顿时倍感委屈,眼眶发酸。在敌人面前,我不想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是我紧绷着的情绪已经被他逼到了临界点。

他也愣了一下,然后温柔的将我搂入怀中,轻哄道:“好了,好了,不要多想。事情就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我只是想娶你,我不会伤害你。”

怎么会?我眼睛里看到一只妖孽,看起来,他对我温柔万分,对我情深意重,他说他只为了我而娶我。可是事情真是这样吗?傻瓜也知道,不是。

他又轻哄说:“今天对夫君动手可不好。”

我一言不发。他低头瞧了我一会儿,他眼底汹涌的潮流还未褪去,他的呼吸依旧沉重,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体中某个部位灼热铁硬的抵住我,我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过了许久,他才放开我,像什么事业没有发生一样,拉着我的手腕便去朝着前厅走去。

“做什么?”我问。

“拜堂。”他答。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这就拜堂了?这么快,我就要再世为人,不,再次嫁人了。

又穿过九曲十八弯的花园山石小溪花园,终于到达正厅,里面的奢华更胜。这完全是用琉璃水晶宝石巧妙铸成的世界,金瑜石的桌面、翡翠碧的床榻,珊瑚雕成的罗汉床、琥珀玛瑙点缀的小几,琉璃珍珠花,黄金八宝树。地面用洁白的玉石铺成,帘子上的珍珠每一颗都是极品,光芒胜月。玉雕牌匾上写着“彼岸小筑”几个字。用大红绸装饰,贴着喜字,点着红烛,嫣然早已布置成了婚礼之所。这妖孽,原来早已将什么都算计好了。

他走上前,站在我的身后问:“满意吗?”

我上下打量,这里美是美,似乎空荡荡的,缺少很多东西,也缺少了人气,生气。人住进来只会觉得冷冰冰的,并不觉得十分舒适。

他似乎看穿我的心思说:“你瞧,这里叫彼岸小筑,那就是为你而建。等你的手治好回来,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再添加东西。”

“彼岸小筑?”我问。

“对。”他说:“彼岸就是你。”

这妖孽连我的新名字都取好了。彼岸,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发酸。细想,这个名字还是蛮适合我的,谁让我的脸上有一朵彼岸花。

看着那红烛,我心底的寒意又往上冒。上一次的拜堂经历赫然掠过眼前锥心刺骨痛觉被迫苏醒,我的手心冷汗直冒。

没有回过神来,暗月已经轻轻的拉着我,走到玉雕牌前,相对而立,这才发现暗月也是一身大红,红色喜袍衬着暗金面具,藏不住面具内妖艳的眼,显得整个人更加不似凡品,不过不是天神他的气质如同地狱的魔皇,冥界的冥尊。尊贵中又带着邪魅的温柔。

至少,他的态度倒是诚恳的。不像麟霄,拜堂之日竟然一身雪白。当时的我并未介意,现在才意识到,他当日并非真心和我拜堂。

可笑,短短两个月不到我要拜两次堂,一次是被人利用,一次是被人所逼。娘亲要是知道我的遭遇……不敢想。

行起礼来。

一拜天地,二拜神灵,夫妻对拜。

我一边拜一边心里默念,各方神灵莫怪,这不是我自愿的,他日我背弃诺言,逃跑成功,也全然不能怨我。我偷偷瞧着暗月,他的模样似乎十分的虔诚。这妖孽,就是会做戏。

整个婚礼没有半个人观礼,唯一的宾客是正厅前那一匹拥有雪白羽毛的马。它叫赛雪马。

拜堂完毕,暗月就抱我飞跃上马,马匹嘶鸣,带着我们箭似地冲了出去。

“这又是做什么?”对于他的牌路我实在难以琢磨。

“当然是去给你治手。”他理所当然的说。下巴颇为亲昵了抵了一下我的额头:“教主夫人怎么可以是残疾。”

对于他的雷厉风行我深感佩服。相识不过四个时辰,他已经成功的将自己从我的死敌,变成我的丈夫,再变成我的救世主。

头顶传来他的调侃:“怎么,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改变什么主意?”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模式。

“你期待拜堂之后下一个仪式是洞房?”他咬着我的耳朵说。声音低沉暧昧,我的脸腾的就燃烧起来。难道他不仅能将我们的关系快速转型,还能将我的心性也改变?这个妖孽!

他满意的低笑。那笑声里仿佛带着极大的满足感。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拥有了整个天下。

赛雪马奔腾许久,折腾了整整大半日我有些昏昏欲睡,在他怀中摇摇晃晃,他收紧一只手,让我靠在他的肩上,说:“想睡就睡一会儿吧,好几日没有睡好了吧。”恍惚中那个声音很暖,很柔,暖的像初生的旭日,柔的像三月的春风。让人心安。

“恩。”我睡意更浓。赛雪马的速度变缓,徐徐而行,似在闲游的散步,仿佛摇篮一般舒适,我向温暖的“摇篮”里窝了一窝,寻找更加舒适的位置,睡意席卷而来,梦中,我看见面具内妖艳的眼,闪动灼灼的热光,装满沉重的令人揪心的痛,那痛中包裹着同样沉重爱意,一眨不眨盯着我瞧。梦中,他抱住我,一下一下不停地亲吻我,我的额头,我的面颊,我的唇,被密密地吻着。动作是轻柔的,又是贪婪,是隐忍的,又是不知满足的,仿佛永生永世,他就要这么吻下去。吻着吻着他抱住我的双臂越来越紧,又在发抖,似要勒紧我,又怕勒碎我。拼命压抑着的情绪在黑暗的掩饰下奔腾而泄如同汹涌的海啸几乎冲破万里长堤,声音也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的痕迹,他如困兽般咬牙切齿的低咆:“混蛋!你是故意想要吓死我!你是故意想要我的命!”他贪婪的将脸埋在我的颈项,张口含住我颈部的动脉,贪婪的吮吸,“我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你,吸干你的血,让你再也离不开我!”他剧烈的起伏着胸膛,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双眸血红。他小心的拿起我的双手,盯着那红肿的断指,双眸幽暗的如同天边的血云,浓的几乎滴出血来,装满深深的自责与歉意。饱含痛楚的咒骂:“笨蛋,你不会躲吗?躲不过不会说些我爱听的吗?为何偏要激怒我?为何偏要在那个时候激怒我……”他又变得愤怒暴戾起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我疼死!”他再说什么,也已经听不清了,只看见他的唇一开一合一直在说着。听不清不要紧。梦而已,这只是一个梦。